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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先?来,所以先?上的是他们的。
说是咖喱饭,其实叫做咖喱炒饭更?合适些,粒粒分明,每一粒米饭都裹满了咖喱,饭上还煎了个晶莹的……蛋?
不,这根本就?是生鸡蛋打在上面了吧?
于是戚月白默默举手:“老板,请给我煎蛋。”
他可以吃生鱼片,可以吃溏心蛋,但不能吃生鸡蛋!
“没问题。”
老板点头同意,将即将打在戚月白饭上的那个鸡蛋挪开,换成铁锅,看着蛋白逐渐凝固,戚月白才?放心,他转头看向旁边,织田作之助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是老人很喜欢的那种类型。
一边的坂口安吾却差点把自己?呛死。
“咳咳……咳……好辣!这是岩浆做的吗?感觉舌头要烧起来了。”
他扶着桌子,将老板备好的冰水猛的灌入口中,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戚月白看看态度两级反转的两人,越来越好奇这玩意啥味了。
好在老板没让他等太久。
“您的饭。”
卖相很不错的咖喱饭被放在戚月白面前。
他怕重蹈坂口安吾的覆辙,只尝试挖了一小点。
嚼嚼。
好像没什么味?
于是又?挖了半勺,嚼嚼。
“还好啊。”他嘴硬:“不算很辣。”
辣味后知后觉,但也在可以接受的程度,能吃出不是辣椒精,咖喱香和?辣味融合的很好,切下一小片煎的刚刚好的蛋白,一起填入口中,配一口乌龙茶,难怪会被强推。
是那种‘不错,还会有下次光顾’的店。
坂口安吾无助的看了眼除他之外都风轻云淡的两人。
“真的吗?”
“真的。”这是真的很真的的织田作之助。
“真的!”这是在喝乌龙茶,假装一点也不辣的戚月白。
站在餐台后的老板笑而不语,显然已?经习惯了这幅场景。
他又?给坂口安吾倒了一杯冰水:“几位慢用,我去给孩子们送个饭,马上回来。”
戚月白撇到案板上好几份饭,好奇:“老板你有几个孩子啊。”
“一个都没有,我没有结婚。”老板笑道:“是织田,他捡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孤儿,寄宿在我这里了,还给了我一大笔钱,当然要好好照顾。”
“欸,你也捡孩子了?”戚月白看向织田作之助,眼睛一亮。
他就?知道!不止他一个人看不下去!
“嗯,你家的那几个孩子还好吗。”戚月白去邮局借车拉芥川他们的时?候,织田作之助没走,他知道这件事?,但毕竟是擂钵街出身的孩子,所以这个问题不仅是问孩子,还是问戚月白。
“还好,我让他们先?住在那栋公寓里了。”戚月白却没有get到他的意思:“等我离开横滨之后,他们也会一直住在那,可能会打扰到你。”
“没事?。”织田作之助嚼嚼:“只要不是太差劲的邻居,我都可以。”
“太差劲会怎么样?”戚月白舀起一勺咖喱,好奇道。
“不会怎么样。”织田作之助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我之前有个邻居,总是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在我的房子外面撒尿和?呕吐,弄的脏兮兮的,收拾起来很麻烦。”
戚月白嚼咖喱饭的动作一停,突然感觉饭也不是那么香了:“然后呢?”
织田作之助淡定:“他搬走了。”
“过程呢。”戚月白呆滞:“是不是省略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这和?‘我穿成了一个恶毒炮灰,给女主下药,结果一转头发现药被她哥哥喝了,他还让我快跑’然后就?没后续了有什么区别。
千刀万剐!
“其实也没什么。”织田作之助思考:“我上门请求他以后不要这样,因为给我造成了困扰,结果对方?态度很嚣张,让我有本事?就?拿枪杀了他,不然就?滚蛋。”
等等——是法治频道吗?
戚月白吃饭的手一顿,突然想起这店里除了弱小无辜的他和?老板,有两个港口黑手党。
竟然不能报警,好可惜。
“我就?拿出来给他看了。”织田作之助说:“然后他就?突然变得很好说话,发誓一定会改,但第二?天就?搬走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心中有愧吧。”
戚月白:O.o
他很震惊的发现织田作之助是真的在困扰。
——你知道织田作曾用马铃薯的芽给我做三明治夹心吗。
他想起太宰治的话,之前还以为这是一对走在时?代前列的纯恨朋友,结果现在听?了,好像是他这位好心的邻居先?生,真的认为那玩意能吃。
戚月白看了眼还沉浸在辣咖喱的痛苦中的坂口安吾,结果意外从对方?脸上看到‘别看我,我已?经吐槽过了’的信息,没忍住问:“织田君,你的厨艺,是可食用级别的吗?”
织田作之助也不太确定:“应该吧,但是太宰很喜欢吃我做的东西,呕吐也要继续吃。”
呕吐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戚月白大惊失色:“那你吃没煮熟的豆角吗?”
织田作之助竟然真的点头了:“好吃吗,下次可以试一下。”
戚月白良心不安:“……还是煮半个小时?再吃吧。”
坐在最那边的坂口安吾也终于缓了过来,他长?了一副早餐三明治+美?式,晚餐三明治+意式浓缩,血液里都流淌着咖啡的样子,也难怪吃不了辣。
“煮半个小时?,那不是太老了吗?”
“哪里老了,超棒的。”戚月白下意识反驳。
坂口安吾茫然:“啊?”
“咳,没事?。”戚月白喝了口乌龙茶顺顺:“话说,织田君,你为什么不把孩子们送去孤儿院呢?”
和?他这种公费养崽不同,织田作之助是纯花自己?的钱,他看着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
“孤儿院?”织田作之助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至少横滨我知道的几家孤儿院,背地里都在做人口贩卖和?器官的买卖,再远的,我也不太方?便。”
没有批判,没有痛恨,他只是在很平静的叙述一件既定的事?实:“咖喱店的老板人很好,给孩子们提供住所,每月的伙食费也用不了多?少钱,而且我作为港口黑手党,薪资并不低。”
“啊?”这次轮到戚月白懵了。
织田作之助看了眼怔愣住,一脸不可思议的少年。
他想起那夜从对方?家中离开后,太宰临走时?评价他的话——这么天真,也不知道是谁把他卷进来的。
“小茶野君。”他开口。
戚月白下意识回应:“嗯?”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能走,就?快点离开横滨吧。”织田作之助喝空杯子里的水:“你不属于这里。”
戚月白握勺子的手紧了紧:“你说的对,我本来打算离开的,但是……”
“因为那几个擂钵街的孩子?”
“不,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