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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一片,他耐心地一次次冲洗。
“爸……”陈浠的声音沙哑。
他打断她,用心酸的口吻说:“小浠,是我们对不起你。爸帮不了你,这里没人帮的了你,你能走就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了,你能飞得很高,我们不行。”
有一些话,冯媛说的是对的,那就是等陈浠看到城市里琳琅满目的东西,她就不会再想留在这小小的村庄和破旧茅草房了。
陈浠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就那么走出了大山,顶着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伤痕,穿着破旧不堪的衣服走进了城市,之后几年都没有再回家中看过。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陈浠不想再被他人左右意志,更不想做个高尚的人。
尽管大学四年过得十分艰苦,但至少她深刻明白一个坚硬外壳的重要性,无论她的内心有多脆弱柔软,她的城堡必须由铜墙铁皮构成,必须无坚不摧。
大学毕业后,一切逐渐开始顺风顺水,有了工作有了些钱,后来又有了社会地位,有了安身立命的资本,性格不好被人讨厌只是生活中几乎可以忽视的碎片。
陈浠不愿意回忆过去一些美好的瞬间,那会让她变的软弱。
她必须时刻谨记最坏的时刻,以保证绝对的清醒坚强。
因为温暖可能是幻象,但是伤害是真的。
第58章 没长嘴
陈浠盯着虚空一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泪却像水库开闸似的往外涌,她感到自己被拥住,温之信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些什么,可她难以分辨,只是不断走神,脑内反复上演的是十二年前的苦楚困顿。
伤害就像板上钉钉,就算钉子扒出来,依旧留有裂痕。
她以为早已不在意,实际上只是在逃避。
卧室里温度适宜,视线内是属于的不能再熟悉的东西。
又过了许久,陈浠终于平复了情绪。
但随即,她感到十分丢人。
过去苦与泪都往肚子里咽,陈浠已经多年没情绪大动地哭过,更别提是在人前。而在温之信面前大面积落泪这个事实更是使她恼羞成怒,根本不敢也不想看温之信。
她垂着头,感觉一双手在她脸上胡乱摸着,不知道是确认她有没有继续哭,还是想帮她擦眼泪,微凉的指尖不断拂过脸颊,温之信喊她名字,陈浠感到心脏紧缩,喉间刚刚退去的酸意重新往上泛。
像是察觉到她的情绪,温之信停了停:“陈浠,你别哭,我不说了。”
他说:“你不想管就别管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你可能需要帮助。”
陈浠当然知道他是好意,可过去像片乌云盘旋在她的头顶,久久不离去,她心中五味陈杂,知晓应当说些什么缓和现在的气氛,可最后说出口的,却是平直僵硬的:“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温之信顿住,表情淡下来:“什么?”
陈浠嘴巴张开又闭上,沉默着。
温之信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要把每件事都做好,太难了。
在医院时,他没有询问陈其寒矛盾缘由,是想尊重陈浠的隐私,希望她能亲口告诉他有关她的过往,好坏他都能接受,可现实是陈浠依旧包裹着自己的心,他总是等不到回音。
陈浠重新套上盔甲,不解释也不甘示弱。
温之信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很久,最后闭了闭眼睛,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轻声说:“陈浠,我不需要冷静,我一直很冷静,也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你如果需要一些空间想明白,那如你所愿。”
温之信住回了自己的公寓,但不少东西扔留在陈浠那里。
他们开始了在一起之后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冷战。
又或者说是陈浠单方面的冷战。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着温之信,但她就是这么做了。
很巧的是,刚好温之信和邢建林要出差去谈判一个商业合作项目,这是荣光走红后最大的一个项目,由一个大型连锁品牌递来的橄榄枝,如果能拿下,对未来荣光以及新媒体部门的发展都有极大作用。
他们离开的时间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
而这段时间里,陈浠尽可能静心,不让袭来的空落情绪影响工作。
新主播的试播情况还算不错,长相好看性格活泼能说会道,光是第一项便吸引不少粉丝路人观看,但问题出在转化率一场比一场低,几乎都是跟风看完直播就离开的,最近几场直播的售出产品数还比不上陈浠手里那个区域一天的发货量。
依据实际情况客观分析,不得不承认这种场面是注定的。
直播卖货带来效益是短期的,长久来看势必愈走愈下,因为灯具是耐用品,如果不是足够优惠以及刚需,并没有人会购买或是回购,且照明行业本质上属于生产制造业,短期销量暴涨还容易破坏正常的生产周期,最近厂部都忙疯了。
意识到个中问题,已经有些晚了。
但花了这么多功夫,也见到过曙光,任谁都不愿意放弃。
就在这烦难的关头,邱明月找上门了。
“怎么回事啊,我的陈浠大宝贝,最近怎么都不回我消息。”
邱明月叉着腰站在沙发旁,一脸不高兴,直到氧化钙跑过来她才露出笑脸。
陈浠:“最近太忙,消息太多,被埋了。”
邱明月抱着氧化钙哼哼两声:“那你倒是把我置顶呀。”
“不会。”
“不会你个头!”邱明月拿起陈浠的手机,帮她置顶了和自己的聊天,“我的聊天埋在下面就算了,怎么连温之信的也埋在下面。我帮你把他也一起置顶了。”
陈浠下意识夺过手机:“不用。”
邱明月愣住,上下打量陈浠,猜测道:“吵架了?”
“……嗯。”
邱明月不相信:“怎么可能,温之信会和你吵架?”
确实不会和她吵架,但耐不住她想吵架。陈浠自嘲地笑了笑。
邱明月也严肃了:“到底怎么回事?”
陈浠沉默许久,像是做了很坚固的心理建设,才简略地和她说了经过。
邱明月对陈浠的家庭情况也是一知半解,陈浠不愿意多讲,她也就不问,做朋友不需要考虑这么多,可如今听她两三句带过那点恶心的事,她气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许春红一命呜呼。
可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邱明月深呼吸,憋住骂人的话,说:“那你和温之信说呀。”
陈浠摇摇头。
邱明月急死了:“陈浠,要是别人谈恋爱,我肯定不掺和,吃力不讨好,但你不一样。再另说,要是对象不是温之信,我肯定劝分了,可温之信他是挺好的,脾气好长得帅不说,他还用自己的工资帮你做抵押争机会,这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