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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9
陈浠曾看过一本书,作者说自己在沙漠捡到一个铜片项链后遇上一系列病痛,直至把项链摘下后生活才恢复正常,而原因则是那条项链被诅咒了,那时陈浠嗤之以鼻,觉得那是丝毫没有科学根据的迷信,但有时候有些东西是该报以宁可信其有的态度。
陈浠坐在椅子上,任由护士对她的伤口进行消毒。
护士问她:“你不是本地人吧?”
陈浠点头。
“别动。”护士按住陈浠的脸继续给她上药,感慨说,“你的运气挺好的。”
“嗯。”
陈浠是来验收货品的,按照计划应当是今日返程,但一个小时前,她和几个客户结束饭局从酒店出来,却碰上车祸,两车相撞,除她外所有人伤势都不算轻,她的一位客户还在手术室里缝合伤口,可她却只有手臂和脸有擦伤。
处理好伤口,陈浠从包里掏出手机,同时听到东西落在地上的声音。
她俯身看去,愣住了。
一周前,陈浠和温之信正一同吃中饭。
温之信好像对她推荐的那间面馆十分满意,不知哪天起,陈浠每周都能在店里碰见温之信,最后两人稀里糊涂地开始搭伙吃饭,雷打不动。
那天,两人前后脚进了店,坐在常坐的位置上。
陈浠对老板说老样子,没多久老板就端了两份茄汁拌川上来。
饭间,温之信丢了个东西给她。
“给你。”他说。
“什么?”陈浠一头懵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寒山寺求的平安符。”
陈浠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露出错愕的表情,因为她想起自己似乎在不久前因为电视上的一则事故新闻,说过要去求一个平安符,但那完全是玩笑话,她一向不信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陈浠不确定道:“帮我求的?”
温之信没回答,看了她两秒,说:“不要就算了。”
他朝陈浠伸手,像是要拿回。但出于各种连陈浠自己都难以说清的原因,她把手拿远了一些,没有让温之信碰到平安符。
因为她的动作,温之信的手指从她的小臂一路滑到手肘处,他顿了一下,很快收回手,盯着陈浠看。
陈浠神色自若:“送出去的东西要回去不太好吧。”
温之信给予认同:“是不太好。”
不知怎么,陈浠忍不住笑了,笑得很夸张,抖个不停。
温之信也露出一点笑。
店老板惊讶地看过来,最后和他们一起笑了起来。
彼时陈浠不会想到到未来某天,他们关系会再次降到冰点,因此她在心里胡乱的想,温之信这人确实还不错,虽然当下他们的立场不适合做朋友,但未来情况如果有变,说不定还是能做朋友的。
最后那个平安符被她带回家,又在出差前鬼使神差地放进了包里。
医院里,陈浠捡起了地上的平安符。看着它由原本的崭新发亮变成如今满是灰尘而破损的样子,她心说这个东西好像是有点灵。
等彻底解决完车祸的后续事宜,已经是九月中旬。
嘉市的气温安然下降,出差回来的陈浠把氧化钙从宠物店接了回来。
氧化钙十分兴奋,尾巴摇个不停,追着陈浠舔个不停,看样子是很想她。
看着它黑豆似的眼睛,陈浠忽然有些后悔,原本她只用顾好自己,但现在她多了一个必须要承担的事情,氧化钙成为影响她的一个不可控因素,不管是她出事还是氧化钙出事,都会有严重的后果。
这么想着,陈浠短暂地产生了是不是把氧化钙送给别人比较好的想法,但氧化钙的叫声唤回了她的神思,她看着它,缓缓叹了口气。
休息过后又是上班的日子,这年的汛期有些漫长,但对荣光来说确实好事。
这天,大雨倾盆,楼下的树在狂风中像是上了发条似的摇个不停。
陈浠趟着高至膝盖的水位到达了公司,却被告知今天可以居家办公,群里欢呼不停,有人抱怨怎么不早点说,都已经出门了,陈浠心说我还已经到公司了呢。
原路返回似乎不是个好决定,思考过后陈浠决定先留在公司。
她接了几个客户的电话,等忙完想去卫生间,走到门口听到有人叫她名字。
“陈浠。”
陈浠回头,惊讶道:“你怎么也来公司了?”
“回来做标书。”温之信走近了一些,他手里拿着一沓纸,看了一眼陈浠,很快挪开目光,盯着一旁的打印机问,“你脸怎么了?”
陈浠下意识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大致解释了一下。
温之信听得眉头直皱,但始终没有转过头来。
觉得奇怪,陈浠问:“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看打印机?”
陈浠发现温之信的耳朵有一点红,然后温之信动了一下,但还是没彻底转向她,他嘴唇微动,像是要说什么,但大门口忽然的对话声打断了他,听声音是两个男同事,其中一个是之前在群里说已经出门的。
下一秒,陈浠被温之信拉住手臂带进了旁边的更衣间。
窗外又阴沉得像是天要塌下来,更衣间里没有灯,一片昏暗,因堆放过多东西,有一种霉味,还有不知从哪个柜子里传出的若有若无的汗水发酵味。
把陈浠拉进来后,温之信很快关上门。
陈浠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想推门出去,又被温之信拦住。
她瞪着他看:“你干嘛?”
温之信张了张嘴,说:“他们还在外面。”
“所以呢?”
“你衣服有点透。”
陈浠低头,发现身上的衬衫因为淋了水能看出一点里面的轮廓。
她木着脸说:“……你怎么不早说?”
“我刚想说,就有人来了。”
陈浠有点起火:“那你让我回办公室啊,拉我到这里做什么?”
温之信默了默,反问:“你有干净的衣服放这里吗?”
“……没有。”陈浠一向不穿工服,衣柜是空的。
温之信忽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陈浠惊呆了:“你干嘛!”
“你穿这个。”
温之信把衣服丢到陈浠头上,他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短袖,上面有几个字母印花,除了有点潮,没有其他异味,只有洗衣液的气味,大概是放很多,香得离谱,让人怀疑压根没冲干净。
陈浠把挡住视线的衣服扒拉下来,借着一点光看清了眼前的景象,紧接着她发现温之信只是看起来瘦,实际上十分匀称,还有一点肌肉。
温之信有些回避地偏了一下身子:“看什么?”
陈浠说:“那你穿什么?”
温之信从自己的柜子里面拉出一件工服:“这个。”
换完衣服的温之信很快从更衣室离开,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