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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能挖到竹荪呢。”

唐莺说着话,手底下挖出一个?完整的笋子?,笑着端详两眼才丢进背篓。

挖笋也是讲究技巧的,像是她和?苏乙、方滨就熟练许多,因经验丰富,余下的小孩子?们就是挖着玩的,常有挖断的时候。

不过挖断也不怕,他们都是留下自家吃的,并不拿出去?卖了换钱,只要能刨出来?,回去?切切一样下锅。

苏乙抬手给自己扇扇风,虽然山里比山下凉快些?,但忙起来?照旧出一身汗。

“什么时候下了雨,咱们再来?就是。”

竹荪也是菌子?,却?是菌中之珍,如果不趁着新鲜时赶紧采走,黄昏前后就会化?成水,哪怕只有几朵,带去乡里也有人抢着要。

个?把时辰过去?,背篓变得沉甸甸,哪怕还能往里装,怕是也背不动了,几人找了块石头坐下暂歇,掏出帕子?擦擦汗,又找出随身带的竹筒喝点水。

钟洺和?钟虎几个?汉子?一道过来?,苏乙第一个?注意到钟洺手里多了个?弹弓。

“这?是哪里来?的?你们难不成也要去?打兔子??”

钟洺笑道:“这?个?是虎子?的,他们准头都不行?,我试试能不能打到。”

苏乙想着钟洺有在水下使鱼枪练出的眼力,肯定比其他小子?们强,不过打猎最忌人多,容易惊走猎物,虽好奇,还是按捺住了,没说要跟去?。

钟苗蹲了这?么久也累了,懒得跟着一群傻哥哥去?,只有钟豹被钟虎拎走了。

方滨的相公钟存富也跟了去?,他过去?和?钟洺最多是点头之交,自从方滨和?苏乙关系走近,两家的来?往难免多起来?,不只是哥儿间,汉子?们间亦变得熟络。

“这?附近是不是有山溪,好像能听见水声。”

“我记着是有,再往上走一段就到了。”

方滨从不远处回来?,他刚刚瞧见一丛地石榴,过去?采了一把用帕子?兜回来?分给大家尝。

地石榴是种小黑果子?,尝着是酸甜的,不过是偏酸还是偏甜全看运气。

他说完自己拈了一粒进嘴,酸得一激灵,苏乙答完话也跟着吃一个?,唐莺几人都看他,他却?神色如?常。

“我吃着还好,不算太酸。”

说完忍不住又?拿一个?。

方滨嘀咕一句,“难道是我运气不好?”

随即其余人也跟着吃,吃头一个?时却?都喊着酸,差不多两三个?里才有一个?带点甜头的。

方滨由此确信,不是苏乙运气好,是他能耐得住酸,于是便一股脑都倒他手里,让他慢慢吃。

周遭山风徐徐,竹叶簌簌,远处溪水潺潺,鸟鸣啁啾,令人心旷神怡。

说着话,吃着果,时间过得很?快,似是眨眼的工夫汉子?们就回来?了,看得出没白跑一趟,猎到两只肥兔,还有好几只竹鼠。

一问才知,两只兔子?都是钟洺打到的,竹鼠则是找见了个?鼠洞,从里面掏出来?的。

一窝竹鼠不少,足够一家分一只,不过钟洺没要,他只留了自己打的兔子?,下山后快到家门口时,告诉唐莺晚上少做道菜。

“我架火烤兔子?,烤好了给你们送去?。”

他本想直接送一只兔子?给二姑家,但想到这?东西连皮带毛,和?鸡鸭还不一样,担心二姑和?姑父做不明白。

而?且他有心把两张兔皮都留下鞣出来?,虽暂且不知道做什么用,但留着早晚用得上,兔皮可比鱼皮好鞣多了。

又?是兔子?又?是笋,午后要做的事可不少。

钟洺制竹框扎草网,苏乙则专心给麻笋剥皮,留出最近两三天几顿吃的,余下的都切片焯水,铺在竹簸上晒作笋干。

剥出来?的笋皮堆得高高的,可以烧火用,还能省些?柴火。

忙里忙外,行?动之间,也不能忽视家里多了的几只小猫崽,只要有人路过就围着脚边转,一不留神就要踩到。

临近傍晚时钟洺收了工,把做好的草网全都运去?船上搁放,省的占地方,随后把两只兔子?杀了剥皮,提前抹盐腌上。

估计着差不多入味后,他下到岸边找了处地方,挖坑点火,砍木头支起烤架,用树枝串起兔肉慢慢转着烤。

说来?这?吃法?他也试许久没尝过了,听着木头烧灼的火堆声,有那么短暂的一刻好似回到了前世寒冷的深山老林中,但下一刻便被兔肉的香味与咸润的海风推回现实。

勾人的香味惹得钟涵在家呆不住,咽着口水下去?看大哥烤肉,多多和?满满两只猫也顾不上猫崽,你追我赶地跟着钟涵跑下去?讨食。

苏乙要做饭,只好先把嘤嘤乱叫,满地乱跑的猫崽关进屋,接着杀鱼切笋。

晚上除了烤兔肉外,还打算做一道麻笋鱼头汤,一道清炒笋片。

鲜笋味美,一年里不常能吃到,自也要挑最易尝出本味的做法?,不然岂不是糟蹋东西。

“嫂嫂,兔子?烤好了!”

天色渐暗,灶房里还未点灯,只有灶火闪烁。

钟涵噔噔跑进来?报信,片刻后钟洺也从隔壁唐家回来?,洗洗手将烤熟的兔子?拆开,放进大盘中端上桌。

熟透的烤兔外酥里香,由于水上人不擅打猎,靠近白水澳这?一面的山中野物多长得肥美,一吃一嘴油。

之前有次去?乡里食肆,他们点过一道兔肉煲,那等炖出来?的兔肉是细烂的,汤色清澈,口味清淡,和?烤出来?的截然不同。

钟洺给夫郎和?小弟一人分一个?兔腿,见他俩光吃不说话,就知对胃口,他果断道:“等着我也制个?弹弓出来?,下回再得了野兔,咱们还烤着吃。”

第118章 【加更】

许是吃兔肉一下子吃顶了, 也有些?腻,晚上苏乙觉得肚里不太舒服,泡了一盏子茶压了压油腥味, 觉得好受些?后才熄灯去睡。

夜里躺在床上,钟洺搓热了手心给他揉肚, 哥儿刚来家时瘦巴巴一条,肚皮只能?捏起薄薄一层皮肉, 现在摸起来却?很软乎, 就?像是精心呵护了一棵小树, 在他眼底下第二次抽条开花。

苏乙被他揉得浑身松软,像袒出肚皮的小猫,困意上涌, 低声嘟囔了几句听不太清的呓语,钟洺倾身亲一口夫郎的孕痣, 察觉到眼皮下如蝶翼般的轻颤。

一夜好眠。

——

过去一整年里, 族里有几家添了新船,因此今年捕蛰季能?出船的人家又多几户。

六叔公老当益壮,今年仍守头船,负责指引航向, 判断何处下网,族里几个得他看重的后生都跟随左右,听他指点。

水上人的经验靠的是口口相传,人有代?代?更迭, 面前的这片大海却?是千百年来都始终如一。

脱下上衣, 各家年轻小子们的身板明显比去年更加结实,个顶个的健壮精猛。

今年没人再说钟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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