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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板子也会松了。
偷鸡摸狗的小案子不?起眼,要是个诓骗钱财的诈伪之徒,且数目不?小的话,捉回去说不?准能?在?乡官面前露个脸。
说罢两人一顿搜身,果?从其怀中寻到一饼迷烟。
再去屋中查看,常家兄弟打起精神点看货物,发现什么?都没少。
官差由此更觉这就是个没来得及得手的三脚猫。
“我们这就把人带走,先锁牢中,今日夜深,明早你们几?个都去衙门?,届时需一一问话。”
他点了点在?场几?人,包括货栈管事等在?内。
钟洺等应下,目送两个官差押着?人离开。
人都走了,钟洺却仍在?暗自思忖,只觉人与事都处处透着?说不?通的古怪,且不?论这人到底是骗子还是毛贼,既选了人不?在?屋中的时候进入,图财或是图货,取走就是,何必潜伏屋中,择机再放迷烟?
若说他们想等深夜行?事,其实更为不?妥,那时万籁俱寂,周围一圈平房中住的都是机警的走商,来回惹出的动静更容易惹人注意,除非他们和话本子里写的一样会飞檐走壁。
他问常敬常超,是否在?九越县得罪过人,两兄弟冥思苦想一番后道:“干我们这行的,轻易不?会与人结仇,所谓和气?生财,况且人在?外乡,本就势单力薄,若是遭人所害,根本求告无门?,更不会徒惹事端。”
钟洺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断案自有官老爷和捕快去做,他在?这里费什么?脑袋,心里也知自己如此在?意是前世经?历所致,生怕沾惹麻烦。
可刚刚那种情形,也由不得他不出手。
“多亏钟兄弟反应快,不?然我们兄弟俩怕是要交代了。”
又朝詹九拱手,“也要谢詹兄弟仗义相助。”
兄弟二人再回头看那没点灯,黑洞洞,还掉了一半门?板的屋子,心知肯定是住不?得人,而且就算是给他们换一处,他们也不?敢再进去住,只怕半夜让人抹了脖子都不?知。
钟洺和詹九也深有同感。
“便是换回客栈恐也不?安全,官差也说了,那人说不?定还有同?伙在?外面。”
詹九家中还有娘亲,且同?在?乡里,难保贼人不?会摸过去,不?好带人回家。
钟洺见常敬几?次看自己,满脸难色,便知都想到了一处去,要说此时还有哪里最安全,肯定是隔着?一道水的白水澳。
半晌后,常敬厚着?脸皮开口,询问钟洺能?否给他们在?白水澳安置个住处。
“我们不?白住,定有重谢。”
钟洺沉吟几?息道:“这个不?难,我思来想去,倒是船上最安全,二位不?妨今晚随我回村澳,委屈下,夜间便宿在?船上。”
“那是最好不?过!”
常敬和常超忙不?迭答应,他们本想着?哪怕夜宿海滩都成,钟洺乐意让出家里的船给他们歇息,已是意外之喜。
“既宿船上,不?如借了板车把货也尽数拉上去放,省的一夜提心吊胆睡不?好觉。”
刚刚一顿惊吓,四人早就不?剩酒意,说干就干,问货栈要了板车,将不?值钱的几?大袋海菜等暂存在?货栈内单独的仓房,余下值钱的尽数搬上板车运去码头,盛鱼胶的匣子更是由常敬抱在?怀里。
这东西最值钱,丢了什么?也不?能?丢了它。
货和人都上了船,板车交由詹九送回货栈,四人在?码头作别?,只待明天衙门?问话时再见。
风灯摇曳,驱船入海,仰面见头顶清辉朗朗,一望无际的海面涛声阵阵,看起来安详平淡。
常敬和常超瘫坐在?船板上,任由劫后余生的冷汗爬了满背。
反观钟洺,迎敌时丝毫不?慌乱,过后也十分冷静,常超不?由感慨几?句。
钟洺听?罢,浅笑着?遥望海面道:“我们水上人常说,人在?海上,生死一息间,每一次出海都是赌命,经?历得多了,也就不?觉那有什么?可怕的。”
他提及自己上回出海宰杀狗头鳗一事,“那狗头鳗在?我眼中,比面对今日贼人时还要凶险数倍。”
毕竟人有身手高低,海底巨鱼却是各个能?把人咬成两段。
常敬擦擦冷汗。
“这遭回去,我要歇上两年,再不?出来了,就算是出来,也不?走远路。”
钱是挣不?够的,怕的是有命挣没命花。
亥时过半。
家中钟涵早已熟睡,苏乙编着?草鞋打发时间,多多盘在?衣箱上睡觉,陪他一起等钟洺回来。
好不?容易听?得人声与船声,苏乙放下手中活计迎出去,多多被吵醒,睁开一只眼看了看,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出得门?去,发觉船头多了两人跟来,神色颇为狼狈,正是之前见过的两个常姓走商。
想来钟洺把人带回肯定有缘由,他没有多问,回屋抱了旧被褥送去,又烧了些水供他们洗漱。
折腾一顿,终于?把来客在?船上安顿好,夫夫两个同?回房中,钟洺这才将今晚所见一一同?小哥儿?说明,听?得苏乙因惊讶而猝然站起。
“本以为你就是去陪人吃个酒,怎还吃出这么?大的事?”
他拉着?钟洺看一圈,又摸摸他的肩头与胸膛,眼眶微红道:“幸好那人不?是你对手。”
要真是受了伤,说不?准就有性命之忧。
“他打不?过我知道跑,我若打不?过他自也会跑,不?会愣头愣脑地往上冲。”
钟洺安慰他半晌,搂着?人上床安睡,但这一夜显而易见地都没睡好,翌日天一亮便不?约而同?地起了身。
“我想着?去衙门?要赶早,省的被那些个官差挑出错处,难为你们。”
苏乙披了件衣裳在?灶房煮早食,“是请常大哥和常二哥上来吃,还是在?船上吃?”
“在?船上吧,若是请上来,你还要穿衣洗漱,怪麻烦的,你随便收拾些吃食,我送下去和他们吃了就走,等我走了,你再回屋睡个回笼觉。”
“你出了门?,我哪里还有心思睡觉。”
苏乙低头看了看灶中火,同?钟洺道:“今日我跟着?二姑家的船去乡里摆摊,你们那边事了就来寻我。”
“好。”
钟洺牵过他的手摩挲两下,“放心,只是例行?问话,犯事又不?是我们。”
“我知道,只是衙门?那等地方,我路过都觉害怕,何况你还要进去。”
苏乙起身给钟洺捋两下衣领上的褶子,目含忧色。
虽然乡里的小衙门?,比之县衙、府衙,根本不?够看,乡官是个比芝麻还小的官,但在?小老百姓,尤其是水上人眼里,就是清浦乡的一片天了。
“我不?及你有见识,也不?知遇了这等事怎么?应对,就不?多说什么?,你只记得,我在?外面等你回来就是。”
早食出锅,日头渐高。
钟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