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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隐藏迦妮塔的存在。
他遵循了自己的意志,实现了自己的目标,他从不后悔,可他也忘不了迦妮塔。
他这一生都不懂爱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是否爱过迦妮塔,但他确实为迦妮塔做了许多不会为别人做的事。
他偶尔会坐在地下冰窖里,拄着脑袋望着迦妮塔,就像他们曾经住在贫民区的破屋里一样。
他有时会说:“如果你不是神明通道......”
然而这种说法并不成立,因为那样根本就不会有一个聪慧,坚韧,与众不同的迦妮塔引起他的注意。
海底灯光忽明忽灭,荧光石尽数暗淡下去,与之一同消亡的还有警卫们的生命。
黑暗如同那群疯狂撕咬的异兽,即将吞噬这个辉煌灿烂的塔斯曼帝国。
拉撒法没有回答兰斯关于输赢的问题,而是漫不经心道:“在尤托皮亚,你的Alpha中了罗布亚的异能,我没让他们直接杀了他,是为了让你亲自感受与最亲近的人反目成仇的痛苦。”
“那就是我得知你母亲要带领神祇系觉醒者与联邦和解的感受。是愤怒,是背刺,是悲哀,她可以不与我同路,但绝不能与联邦和解,因为她没资格。”
兰斯冷声道:“疯子。”
撒拉法并不介意他的冒犯:“从你有意识开始,你的神明一定会想尽办法恐吓,蛊惑你,让你成为祂虔诚的信徒,为祂赢得这场游戏的胜利。”
兰斯不语,他知道拉撒法还没说完。
拉撒法将手背到了身后,幽幽道:“祂对迦妮塔也是一样,没有半点长进。”
“Li parolnas pri mal boj afero?”(他说我的坏话吗?)
“Morti lin......”(杀了他)
兰斯嗤笑:“你倒是有长进,甘愿沦为高维生命游戏的工具,杀妻杀子,摧毁地球。”
拉撒法不在意兰斯的讽刺,只是云淡风轻道:“你知道我的神明是怎么做的吗?祂将祂所选择的历代通道的一生灌输到我脑中,祂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看到了我的结局。”
“祂的第一任通道,是世界科考队的队长,十二岁上大学,十六岁获得博士学位,二十岁发现地球现存最大的金刚石矿山,为联邦带来千亿收益。二十四岁,发现钍钼硅矿藏,学界以他的名字为其命名,叫叶列德矿。三十二岁,他已取得所有学术类最高奖项,成为世界当之无愧的瑰宝。五十岁,他带队赴撒哈拉沙漠铁门内考察,玛雅预言出现,将其称为世界的毁灭者。六十岁,黎岑二人逝世,联邦政府将其驱赶至弗比斯湾,剥夺一切公民权利,同年,他自缢身亡。”
“祂的第二任通道,是叶列德的女儿,她从小将黎容视为偶像,十岁阅读医学文献,十六岁报考医学院,博士毕业后师从黎容,加入红娑研究院从事生物医学研究,三十岁研发出医治必死癌症胰腺癌的药物,拯救全球百万生命。四十岁,联邦发现神祇系觉醒能够通过血脉继承,在驱逐了几乎所有神祇系觉醒者的亲人后,对她法外施恩,要求她摘除子宫,继续为人类做贡献。百万受益者,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当晚,她在红娑研究院顶楼跳楼自杀。”
说这些话时,拉撒法语气始终很平淡,他已经过了最愤怒的时刻。
他之所以说给兰斯听,因为这些人也是兰斯的祖辈,兰斯身上流淌的,也是这样悲惨的血脉。
兰斯果然收缩了瞳孔。
或许是拉撒法本身就极具煽动力,他听了这些话,也难以避免的胸腔闷涩,仿佛有一团火烧干了全部氧气。
“Um”(嗯?)
“Citio origine povas esti......”(原来这样就可以)
外神陷入沉思。
拉撒法将兰斯的反应尽数看在眼里。
“自那以后,祂的通道就只是庸碌之辈了。他们在弗比斯湾长大,没有接受过教育,没有从高处跌落的体会,没有见识过世界的辽阔,他们吃猴面包树,喝肮脏的雨水也能活下去,愚蠢且卑微地活下去。”
“联邦的清除计划就快要成功了,四十名神祇系觉醒血脉,十余个成了傻子,被自然淘汰,剩下的,也与猪狗无异。可惜造化弄人,全球气候大变,弗比斯湾突然成了旅游胜地,极地和太平洋孤岛国的投资让它迅速繁荣,神祇系觉醒者再次有了受教育和窥探世界一角的机会。”
“可一旦神祇系觉醒者想要成长起来,就会和你母亲一样,被剥夺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所谓公平,正义,都是统治者诓骗普通人的,联邦总有理由自圆其说,并通过舆论控制,让所有人相信它的说辞。”
“神祇系觉醒者拥有了身份ID,可以正常参与生产工作,歧视就会消失吗?人性是不会改变的,叶列德和他女儿就是最好的例子,只要他们仍是威胁,哪怕为人类付出再多,最后也逃不过绝望自杀的命运,所以我说她没有资格代替这些人和解,她很可笑。”
“至于神明将我视为工具?我一点也不恨,相反,我要感谢祂赐予我力量,让人类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说我渴望认同,我不否认,可身为神祇系觉醒者的你,身为叶列德后代的你,不该认同我吗?”
拉撒法句句逼问兰斯,眼中渗出怨毒的黑雾,那目光仿佛绳索,将空气勒紧,让呼吸艰涩。
兰斯没有说话,因为他发现他性格中有和拉撒法很像的东西,如果是他从小被灌输无数先辈凄惨的人生,他不确定是否会和拉撒法做出同样的选择。
相比于古神的手段,外神的做法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了。
兰斯还没有说话,湛平川已经忍不住鼓起掌来:“说的对啊这位生理学岳父,我要是你我都忍不住铲了联邦,我还得把历代统治者的祖坟刨了,但我不明白,你非要杀我宝贝儿和岳母干嘛呢?”
兰斯和拉撒法同时看向湛平川。
拉撒法眼中的黑雾散去,眉毛不悦地拧起来,他仿佛平白吞了只苍蝇,恶心又吐不出去:“谁是你岳父?”
他看这个Alpha极其不顺眼,但显然他现在无论做出任何攻击都会被兰斯拦下来。
湛平川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也不接拉撒法的话茬,他懒散一笑:“咱们捋一捋逻辑啊,你都已经控制元老院,颠覆联邦了,干嘛不直接鸽了大蛾子,然后把他们娘俩接去首都城过好日子?”
兰斯一愣,拉撒法也是一愣。
湛平川继续说:“甚至你都该直接登基啊岳父,以后我宝贝儿就是联邦小王子了,到时候跟沙漠城一联姻,把我爸这个藩王也一锅端了,你的权力还不巩固得死死的?我恋爱脑你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