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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在笑着,眼神却如寒冰凉薄。

“师弟,你……当真如此恨我?”陆长渊每说一个字,心都疼得不轻,红红的双眸似泛起了泪雾。

萧靖面不改色,冷冷道:“你令人作呕!”

陆长渊浑身一僵,就算已有准备,可每次听到他冷冰冰的言语,都难以平复。

“师弟,你别这么说……”

陆长渊乞求着,以近乎卑微的语气,奢望男子能对他宽容些:“师弟,求求你,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这么说了……”

“求求你……”

他的心很痛很痛,都快不能喘息了。

萧靖努努嘴,刚想回绝,几滴温热的水珠滴落在脸上。

这……

是什么?

“师弟,我有千错万错,我改,我都能改,你别对我失望、对我冷漠……”

“我……师弟,我错了……”

陆长渊哭了。

明渊真君一生强悍,幼时突逢变故没哭,修炼很苦没哭,受伤没哭,就连萧靖赴死时,他也没哭。

如今,在萧靖的冷漠下,在失去心上人的惶恐中,他苦苦维持的骄傲都崩溃了。

在萧靖跳崖后,在他沉睡不醒的日日夜夜,陆长渊以莫大的毅力,一遍遍告诫自己,只要他能醒来,两人就能再续前缘。

那时,自己会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他,若不懂爱人,就搜遍世间情爱话本,好生钻研。

若他生气,就任打任骂,只能他能展颜露笑,付出一切也值得。

陆长渊想尽了可能性,唯独不敢去想,他的师弟会不再爱他。

这个猜测,比利刃穿胸而过还痛心。

或许,陆长渊想过的,却一再压抑。

如今,他苦苦维持的现状被戳破,微弱的希望都没了。

陆长渊很怕。

怕做的再多也徒劳无功,怕让他失望,更怕萧靖对他死心。

倘若他的师弟不爱了……

不,不可以!

陆长渊喉头一哽,似害怕他的离去,竟不管不顾,将人拥在怀里,呢喃说:“师弟,我心悦于你……”

话未说完,他又吐出几口鲜血,因突然俯身,匕首又扎进了几分,直直刺入心脏。

鲜血淋漓,染红了两人的衣裳。

萧靖瞳孔放大,失声道:“陆长渊,你疯了?”

难不成,他真不要命了?

“我是疯了!”陆长渊泪流满面,哭喊着:“在你跳崖时,我就疯了;在屡屡说不爱我时,我就疯了!”

萧靖气急,想骂人,却说不出口。

看他崩溃、看他落泪,萧靖有说不出的感受,心愈发浮躁,握着匕首的手微微发冷。

撇过头,他闷声道:“陆长渊,你别一错再错了,你爱的人是柳元白,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

“正是,”萧靖深吸一口气,叹息道:“你想想过往,你对他……终究是不一样的。”

作为一代剑尊,他只收了一个徒儿,何尝没有不愿让他委屈的心思。

原主心里,闹过怨过也恨过,在一次次心灰意冷中,何尝没有死心过。

陆长渊愣愣看着他,“你……一直都这般想的?”

所以,他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一出笑话?

蓦然间,陆长渊笑了。

起初是自嘲地笑,渐渐的,越笑越癫狂,笑声中掺杂着痛苦的吼叫声,令人不寒而栗。

“哈哈哈……哈哈……啊啊啊——”

“啊!!”

陆长渊又哭又笑,剑心在一瞬间破裂,道心亦受重创,魔气在经脉中肆虐,直冲丹田而去。

“噗!”

一口鲜血喷出,陆长渊瞳孔骤缩,心魔再也无法压制,彻底堕入了魔道。

他白发飘飘,眉眼间透着阴冷的戾气,直直站起身,抽出匕首,任由鲜血喷出,似不知疼痛般,舔了舔嘴角的血液,气息邪魅。

系统吓得不轻,话都说不清楚:“完……完完了,主角攻入入入魔了……”

这下子,他们真得翻车了!

萧靖蹙了蹙眉,似有不解。

陆长渊邪魅一笑,幽幽说:“师弟,你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他已遁走。

萧靖追了两步,连他的影子都没摸着,愣愣问:“系统,他去了哪里?”

系统:“别问,问就是连夜跑路。”

扯了扯脚上的锁链,萧靖淡淡说:“请开金手指,助我一臂之力。”

无人回应。

这时,一道黑色的人影蓦然显现,他手一松,一个人跌落在地。

“师弟,我回来了,你等很久了吧?”

萧靖不言不语,直直看向地上的人,“柳元白?”

那人浑身浴血,不知中了多少剑,伤口极其狰狞,瘫软在地上时,像一坨烂泥,疼得哀声惨叫。

忽然,他看到了萧靖,顿时恨意冲天,本就毁容的脸,愈发狰狞。

“萧靖,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诡计,对不对?”

萧靖:“……”这口锅,又大又黑。

柳元白刚刚被废了经脉,动一下都痛不欲生,趴在地上,以烧焦的指尖对着他,失声咆哮:“是你,都是你!”

“你毁了我的容貌,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还指使师父伤害我,废了我的经脉,你好狠啊!”

萧靖冷了脸色,毫不留情道:“你有今日,是你咎由自取。”

“呵……呵呵……我咎由自取?”柳元白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你抢走了师父,还想害我性命,无耻,下作!”

眨眼间,两根冰针穿透他的嘴,柳元白惨叫一声,捂着嘴,痛哭流涕。

“呜……师呜呜……”

陆长渊无动于衷,冷冷道:“别再喊我师父,你被逐出师门了。”

这一刻,柳元白彻底慌了,若失去依仗,在吃人不吐骨头的修仙界,他还如何自处?

柳元白跪爬着,向一条卑微的臭虫,抱着陆长渊的脚,哭着难以自持:“师父,你最疼白儿了,求求您了,饶过白儿吧,师父……”

美人落泪,尚能惹人怜爱。

偏偏,他半边脸都烧焦了,一只眼露出空洞洞的窟窿,伤势反反复复,伤口稍一愈合,又溃烂,不时流出脓血,臭味扑鼻。

此时,他痛哭流涕,半边脸流出脓血,面目更是狰狞,堪比夜叉。

只一眼,萧靖险些吐了。

陆长渊也颇为嫌弃,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脏。”

柳元白愕然失色,怔怔看了他一眼,“脏……脏?”

抓他来,并非为了叙旧,陆长渊言简意赅:“你先是抽了宋听枫的仙骨,又取走我师弟的仙骨,该还了。”

柳元白难以置信,恍惚问:“还……还还什么?”

忽然,他变了脸色,失声大喊:“师父,我们说好的,我答应取消结契,你就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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