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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却微微颤动,似乎想睁开了。
“你醒了吗?”
男人温柔如水,恨不得将他捧在手心里,含着怕化了。
倘若被熟悉之人看到,定会惊诧,运筹帷幄的公孙先生,也会露出这么宠溺的神态。
萧靖半昏迷半醒,靠在男人的肩头,冷得发抖,一个往他怀里钻。
“冷,好冷……”
公孙明心头猛跳,清了清痒痒的喉头,将他拥在怀里。
“冷……”
少年依旧在喊冷,瑟瑟发抖的样子比雪莲花还娇弱。
“不怕,我抱紧些。”
萧靖无意识的呢喃:“冷,抱抱我……”
“还冷吗?”他已经很用力了,再使劲儿,都快勒断少年纤细的腰肢了。
“你别睡,醒醒,快醒醒……”
萧靖意识模糊,好似掉入了无尽黑暗中。
是谁?
是谁在叫他?
这声音,很陌生呢。
萧靖微睁凤眸,仰起脖子,呼吸愈发困难:“你……是谁?”
男人一听,大喜过望,拨开黏在他脸上的发丝,“你醒了!”
“你别再晃来晃去了,我头好晕……”萧靖气若游丝,又缓缓闭上了双眸。
公孙明心急,轻喊:“小侯爷?”一摸额头,依旧滚烫。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得烧坏脑子了。
公孙明火急火燎,将他拦腰抱起,一转身,就对上了胖杂役。
嚯!
刹那间,他背过身,将少年的头发盖住大半张脸。
一阵无名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胖杂役机灵过人,顿时低下头,恭敬道:“公孙先生,王……”
“你看到了吗?”公孙明打断他的话,语气森寒:“你来了多久,看到了什么?”
胖杂役噤若寒蝉,双手止不住地发抖。
他在说什么?
想了又想,胖杂役一脸茫然:“公孙先生,我刚过来的,什么也没看到。”
“哦?”凉薄的语气,带着三分漫不经心。
胖杂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指天发誓:“公孙先生,小的眼神不好,与半瞎子无异,确实不曾看到什么!”
公孙明深深看他一眼,看不出一丝不妥,含笑说:“眼神不好得早治,若病入膏肓,会死……”
死,这么可怕的字眼,他说的轻描淡写。
也是,对于上位者来说,要一小厮的小命,易如反掌。
胖杂役也知,吓得脸色都变了,哆嗦着,不敢抬头看一眼。
公孙明一抬脚,就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顿时止住了脚步,冷冷看着他。
胖杂役一惊,以头抢地,慌乱道:“公孙先生,王爷来了,我过来禀告!”
“呵,禀告?”
人都走到跟前了,才说?
男人的怒气如有实质,胖杂役直咽口水,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推高个子杂役过来。
幸好,公孙明没空跟他算账。
李睿领着心腹们快步走来,见到公孙明时,皆是一愣。
李睿身材高挑,看人时,有居高临下之态,“嗯?”
左侧,站在另一幕僚,名申淮,样貌柔美,爱着红衣,有女子的媚态。
申淮爱美,说话时也轻声细语的:“公孙,你在干什么?”
若公孙明睿智,他则八面玲珑,以温和之风,让王爷颇为青睐。
公孙明面色不改,淡淡说:“小侯爷发热了,不可耽搁。”
视线下移,样貌丑陋的少年躺在他怀里,微张着嘴,急促的喘气,稍稍露出的脖颈染着绯色,竟有几分艳丽。
少年浑身湿漉漉的,比雨后的花儿更娇弱,明明狼狈不堪,却比平常多了几分乖巧。
申淮挑眉,笑着问:“不对吧,王爷可是让你来审问的,你倒心疼他了?”
言罢,李睿幽幽看着他。
公孙明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轻描淡写说:“小侯爷好歹是忠勇府的独苗苗,不能出事了。”
偏偏,申淮收到他无声的警告,心里更好奇了。
哎呀呀,好像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呢。
申淮刚一张口,就被公孙明截下了:“王爷,小惩大诫就可,不必闹出人命吧。”
“话不可是这么说的,”申淮饶有兴趣,挑刺道:“小侯爷推人下水为真,若不教训一二,岂不更骄纵?”
这一次,在公孙明说话前,申淮抢着开口:“王爷明鉴,陆公子可经不起折腾了。”
陆离乃翰林院陆大人的庶子,虽样貌出色,性情和善,却不得宠爱,为嫡兄猜忌。
一大师曾言,陆小公子有天人之姿,命中带贵,可命途多舛,若趟过大劫,将福运不绝。
后来,睿王对他一见钟情,视若珍宝,更坐实了大师的箴言。
可惜,太过于出色,难免引人妒忌,被种下蛊毒,受尽了折磨。
下毒之人,正是忠勇府的小侯爷——萧靖。
小侯爷爱慕睿王,求而不得,就对情敌暗下毒手,手段之卑劣,引人唾骂。
想到被折磨得虚弱不堪的离儿,李睿脸色微变,恨不得将罪魁祸首千刀万剐。
公孙明一惊,迂回道:“他已受到惩罚,想必后悔了,若再施刑,怕丢了轻轻小命。”
李睿眼皮微掀,斜眼打量他:“公孙,你在为他求情?”
“对啊!”申淮附和一声,不解问:“我是不是多想了,你们看起来很亲密呢?”
这疯子!
公孙明怒火中烧,恨不得用针线缝上他的嘴。
两人同为幕僚,谁也不服谁,暗地里针锋相对,能踩上一脚的,自然不会客气。
“王爷,这……”
“公孙,你把他放下。”
李睿冷冷开口,公孙明顿了顿,暗暗收紧了手臂。
“嗯?”李睿薄唇微勾,寒声问:“莫非,你们真有私情?”
“王爷明鉴,这是莫须有的事!”
申淮上前一步,凑近李睿的耳边,嘀咕说:“王爷,难不成是小侯爷勾引人?”
公孙明的阴险作风,他们有目共睹,突然对小侯爷有好感,实属奇怪。
或许,他不是被鬼迷了眼,而是着了狐狸精的道。
这狐狸精嘛,自然是小侯爷了。
公孙明勃然大怒,斥责:“你含血喷人!”
“若没有,你激动什么?”申淮狐假虎威,踩着他的痛脚,肆意。
吵闹声不断,萧靖眉头紧蹙,发出沙哑的痛吟声,缓缓睁开了眼眸。
隔着厚重的头发,他环顾一圈,似未清醒:“你们……”
才说出两个字,他就呼吸急促,剧烈的疼痛再度席卷而来,颤抖着身子,缩在公孙明的怀里。
公孙明心疼坏了,将人抱得更紧。
两人的举止,无疑坐实了申淮的猜测。
一时间,李睿脸色铁青,有被背叛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