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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那个憔悴的人儿久久未能起身,似乎摔狠了。

“宿主,你还好吧?”

这天黑路滑,得小心慢走啊。

萧靖心存侥幸,趴在冰冷的地上,闷声问:“你看看,他们还没有在看我?”

系统:“在看啊,有个人还拿手机拍你呢。”

这么狠?

萧靖浑身一僵,一想到自己的狼狈模样被拍下,将成为渣攻嘲讽他的利器,就烦躁不已。

这个世界,真是出师不利啊。

算了,赶紧走吧。

不待多想,萧靖又爬起来,刚跑几步,就踩到塑料袋,再次扑倒在地。

咚——

他单脚跪地,膝盖火辣辣的疼。

这衰运,真是没谁了!

萧靖气急,抓起塑料袋一扔,却落了空,空手捶打在雨中。

得,他没法做人了。

在连番的霉运中,他无力吐槽,以手捧着脑袋,用力锤了几下,让意识保持清醒。

不料,他的举动落入旁人眼中,却是另一番意味。

李非当了多年的贴身助理,对萧靖稍有了解。

记忆中,他怯懦内向,虽长相貌美,却不会打扮,长年活在刁吉的光环之下。

当刁吉离开后,江总沉沦了一段时日。后来,他找来一个替身,众人惊讶,也不敢议论。

只是,赝品终究是赝品,即使打扮得再像,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刻意模仿,不过东施效颦,惹人笑话。

这个替身,也有优点。他不吵不闹,像一个花瓶,永远安静地呆在角落中,即使被欺负,也不与人争辩,性子温和得不像话。

记忆中,他是呆板的。

然而,刚才的那一幕,却打破了以往的成见。

显然,对方发现他们了,却落荒而逃,像一条被主人丢弃的小狗,夹着尾巴,在黑夜中瑟瑟发抖。

那一刻,在刺眼的远光灯下,他的样貌渐渐清晰。

他眉眼艳丽,朱唇如桃花吐蕊,是清清淡淡的红,脸上苍白如纸,蹙眉时,如西子捧心。

倘若刁吉纯白如清莲,他则艳若如桃李。

虽为兄弟,却也大不相似。

李非心急火燎,恨不得飞奔下车,焦急道:“江总,我去帮一下吧?”

不料,江元化深深地看他一眼,冷笑问:“怎么,你很担心他?”

李非怔了怔,语气坚决:“不是。”

江元化冷哼一声,将视线投向雨中的身影。

在摔倒后,他试图爬起身,却无力扑倒,在羞愤中,徒劳无功地发泄。

一拳,打在雨水中,不痛不痒,却让车中的两人都静默了。

这一刻,他痛恨自己的无能吧?

李非悄悄撇了撇后座。

江元化目光锐利,将满腹心思都藏在眼底。

忽然,他抬脚下车。

李非急忙跟上,为他撑伞。

脚步声渐渐靠近。

萧靖愣了愣,稍稍一瞥,见两人逼近,急得撒腿就跑。

这具身体太虚弱了,没跑几步,就被一只大手钳住手臂。

“你去哪?”

糟糕!

萧靖以手捂头,闷声说:“认错人了。”

随即,他用力甩了甩,却无力挣脱,不由得更急了,眼泪不争气低流下。

“嗯?不是,我怎么哭了?”

系统尴尬笑了笑,低声说:“别问,问就是共情……”

萧靖:“……”差点忘了这茬。

在共情的作用下,将无限接近于原主的一举一动,连情绪都能完美复刻。

萧靖不愿搭理渣攻,可身体在他的触碰下,止不住地颤栗,自卑和恐慌在心头弥漫。

“别……别看我……”萧靖张皇失措,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雨中微不可闻:“先生,你认错人了。”

江元化深吸一口气,甩开他的手臂,怒喝:“萧靖,你在搞什么?”

为了让他来接人,不惜苦肉计?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躲雨,他倒好,像个傻子,在雨中乱撞,还敢装作陌生人。

“我警告你,别搞花样!”

男人的语气是如此严厉,如一把铁锤,重重压在心头,将他所有的自尊砸得四分五裂。

悲伤成河,融入暴雨中,谁也看不清,也听不到。

萧靖无声落泪,虽无人在意,仍倔强地紧咬牙关,不愿露怯。

心底,无声在祈求:别骂了,好害怕啊。

又骂了几句,见他仍低着头,一副讨人厌的做派,江元化愈发气急,冷笑:“看到你就心烦,算了,合约到此结束。”

闻言,萧靖蓦然抬头,神色震惊。

合约结束?无端端的,这么突然!

他……被抛弃了?连当替身都资格都没有了?

一时间,无边的恐慌将他吞没了,脸色白得骇人,眼睛不会眨,如纸人呆滞。

他的反常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江元化眉头微蹙,在寒冷中,拢了拢衣领,烦躁问:“怎么,你有意见?”

“不……不要……”

“你说什么?”

“别……”

江元化呼出一口浊气,微微伸头,扬声喊:“你大声点!”

男人的声音如开关,他愣愣侧头,动作呆滞,像一个机器人呆板,眼神一片空洞,声音沙哑:

“不要……求求你,不要抛弃我……”

“我会乖乖的,我不争不抢,会安分当一个替身。”

说着,他落下一行泪:“我会努力不让你失望,言行和打扮都听你的,不多说一句话。”

“刁吉爱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刁吉看什么书,我就看什么书;刁吉爱弹钢琴,我也学钢琴。”

“从今往后,我就是刁吉的影子,只要你需要,我就会乖乖让你开心。”

“求求你……求你……不要抛弃我……”

对他而言,被抛弃远比失去自我更可怕。

这个世界,若没有江总了,他该何去何从?

回刁家吗?不,不行,会被打死的!

萧靖越想越怕,浑身发抖,眼睛在流泪,嘴里却说着讨好的话:

“江总,我很有用的,我会洗衣做饭,为你揉肩捶腿。”

“我吃的不多,以后,我还可以吃的更少。”

“如果房间不够,我可以睡在阁楼里。”

“来客人了,我就躲起来,不让你丢人。”

“我保证,会做得更好,求求你,别抛弃我,别赶我离开。”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求求你了……”

他的神情太卑微,句句说着讨好的话,却让人生不出一丝的愉悦。

江元化欲言又止,想出言责备,却忍下了。

他还是他,一如既往的懦弱,如尘埃,毫无闪光点,却执着得令人心疼。

人人皆知,萧靖爱江元化,爱到了骨子里,连自尊都可以抛却,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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