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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罢了,随你们去吧。”言罢,他遁走了。

门下弟子们面面相觑,也找借口离开了。

苍凉月色下,陆长渊背手而立,影子拉得老长老长了。

“师父……”柳元白上前一步,小心觑了觑他的神色,忧心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来的。”

陆长渊久久才回过神来,恍惚道:“与你无关。”

他们积怨久已,孰是孰非,旁人也难以定夺。

柳元白心里难受,却笑着说:“师叔受伤了,您要不要去找找?”

陆长渊呼出一口浊气,摇头道:“他年轻气盛,吃点苦头也好。”

话虽如此,萧靖负伤吐血的一幕频频在脑海中闪现,陆长渊动了动指节,难得迟疑了。

这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道沙哑的声音:“陆小子,你该去瞧瞧。”

“涼老,我没错。”

彼时,陆长渊外出历练时,在一处秘境中,得到了一枚上古储物戒,沉睡着一名陨落的大能。

凉老唯有一魄,沉睡了千万年,难得苏醒,与他颇有眼缘,便教他习剑。

这些年来,他们亦师亦友,陆长渊受人教诲,对他很敬重。

凉老叹了口气,点到即止:“你们是同门师兄弟。”

陆长渊定下心,匆匆说一句:“白儿,你先回去,我去去就回。”言罢,他消失在茫茫月色中。

柳元白脸色苍白,动了动嘴角,久久不语。

第4章 第4碗狗血

陆长渊往萧靖离开的方向遁去,追了一会儿,也不见人影。

凉老安慰道:“别急,他跑不远。”

“我不急。”

陆长渊一点也不急,下情毒的是萧靖,胡作非为的也是他。

倘若两人不是师兄弟,陆长渊可不会一忍再忍,或许正是他的多次纵容,才让萧靖走上歧途。

记忆中,年幼的萧靖乖巧伶俐,整天黏在他身后,乖乖软软的喊师兄,修炼时受伤了,也不哭。

哪像现在,仗着金丹真人的修为,对门下弟子肆意妄为,连同门师侄都容不下,德不配位。

陆长渊很失望。

“我的徒儿乖巧伶俐,又敬重长辈,他哪里不满意,要一次次与白儿为敌。”

“白儿善良,宁可偷偷躲着哭,也为他掩饰,替他求情。”

“他倒好,肆意横行,令人生厌。”

陆长渊心头不满,他剑道大成,又是剑宗的元婴真君,理应一心问剑,早日修成大道,却被萧靖牵绊着。

想想,师父也来得莫名其妙,谁告知他的,莫不是萧靖吧?

他做错了事,怕被责罚,就搬出师父压人。

“哼,他的心性毫无长进,只知向师傅告状。”

倘若他有良知,就不该去烦扰师父,让他老人家忧心。

“你以为,是萧靖喊含丹真人来的?”

陆长渊哼笑一声,沉声道:“除了他,还会有谁。”

凉老说:“是我给含丹真人传讯的。”

陆长渊瞳孔皱缩,识海像被一把铁锤敲打,胸膛闷闷的,蹙眉问:“什么?”

“萧靖快入魔了,除了含丹真人,我想不出更好的人选,能让他保持清醒。”

夜凉如水,月色如冰。

陆长渊恍惚不解,心头一沉,像被一只铁拳硬生生塞进了心里,呼吸难耐,不解其意问:“他……会入魔?”

好端端的,为何要入魔?

他们是正派魁首,自古与邪魔歪道不两立,难不成他为了功力大涨,转修魔门法术?

“荒唐,他太乱来了!”堂堂剑宗的金丹真人,成了魔修,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陆长渊脸色铁青,寒声道:“倘若他入魔了,我定不饶恕!”

“这么说,你要斩他于剑下?”凉老语气淡淡,提醒道:“为了你,他才走火入魔的。”

陆长渊惊诧万分,失声道:“这不可能!”

凉老叹了口气,提起往事。

彼时,他们去围剿魔修,却遭遇埋伏,两人九死一生,浴血奋战。

这时,一名丧心病狂的魔修躲在暗处,趁机用邪道秘法袭击陆长渊,意图毁了他一身修为。

危急时刻,萧靖挺身相救,硬生生受了一击,金丹受损,修为止步不前,被心魔缠身。

陆长渊难以置信,反驳道:“那件事,已经过去许久了。”

凉老点点头,接茬道:“是啊,好几年了,他被折磨好久了。”

“怎么会?”

陆长渊很清楚,他斩杀了不少邪魔歪道,魔修们恨他入骨。

那一击,不是奔着要他命去的,而是要毁了他的道心和剑心,让人在绝望哀嚎中,一步步入魔,成为他最痛恨的那一类修士。

在萧靖刚受伤时,疼得痛不欲生,陆长渊也心急如焚。

后来,他们回到了宗门。

渐渐的,萧靖的伤势也痊愈了,他不再喊疼,也重新修炼。

明明一切都过去了,如今,怎地又起了风波?

凉老摇头叹息,遗憾道:“他的伤一直没好,宗门长老看过了,也别无他法,只能拖着了。”

“你如何得知?”

凉老一顿,幽幽说:“此事,宗门上下,人尽皆知。”

青莲真人根基受损,从来就不是秘密。

陆长渊张口结舌,心跳乱了。

“那天,我四处闲逛,刚好来到他洞府外,见他受心魔缠身,痛不欲生。”

“你那师弟,也是狠人呐。”凉老回想往事,连连叹息:“为了你一句话,所有的痛苦,都暗暗忍了。”

刹那间,一道惊雷划破陆长渊的识海,一缕尘封的记忆浮现在脑海。

萧靖受伤后,有一段时日,常常以此为借口,缠着他,将白儿挡在洞府外,妄图霸占他。

然而,陆长渊不胜其扰,冷冷道:“你别喊疼了,我听得心烦。”

“师兄,你不心疼我吗?”

陆长渊不耐烦道:“你闭上嘴,我就心疼你。”

自此,萧靖不再喊疼了。

渐渐的,陆长渊以为,他的伤势早就痊愈了,毕竟宗门里有上好的丹药和不出世的医修。

陆长渊如坠冰窟,浑身冷得发僵,心脏皱缩,呼吸间都在抽痛。

久久,他动了动冰凉的薄唇:“他可以说……”

“说了,又有何用?”凉老毫不客气,一针见血道:“他的话,你信吗?”

陆长渊喉头一紧,固执已见道:“他不缠着我,好好说话,我也不会无视他。”

凉老一顿,叹息道:“你……是纯阳之体啊。”

这世上,除了含丹真人,恐怕就只有凉老心知,萧靖乃纯阴之体,顶级炉鼎体质,阴盛阳衰,本就伤己。

不料,他还被魔修重伤,阴阳失衡,根基受损,难有丹药医治。

在靠近陆长渊时,他的纯阴体质得到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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