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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吉重重地关上门走了。
“有一些工作要做。”邓布利多转身说道。
斯内普却苍白着脸打断他:“邓布利多,我觉得我们应该换一个场合,这里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听。”
基拉知道斯内普指的是自己,但隔壁床的几个小孩忍不住对他怒目而视。
她望着斯内普倔强地不肯转过来看她的脸,只觉得有种无形的、反复膨胀的、横冲直撞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向外挤。
“我并不这么认为。”邓布利多温和地说,虽然斯内普觉得这是一种残忍。
“莫丽,我需要送一封信给亚瑟,”邓布利多说,“对所有那些能够在我们的说服下认清局势的人,我们都必须立即通知到,亚瑟可以接触到魔法部那些不像康奈利这样目光短浅的人。”
“我去找爸爸,”比尔说,“我现在就去。”
“西里斯,”邓布利多严肃地说,“你需要立即出发,去通知莱姆斯.卢平,阿拉贝拉.费格,蒙顿格斯.弗莱奇——那些老伙计们。”
基拉稍稍惊讶了一下,原来邓布利多在这里就已经说出过阿拉贝拉.费格的名字,但是哈利却没有注意到他家门口爱养猫的费格夫人?
布莱克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朝邓布利多点点头,然后也大跨步地离开了。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转向斯内普,他的目光透过眼镜从后者的身上滑向基拉,然后又收回来,“你知道我要吩咐你做什么。如果你没意见......如果你准备好了......”
“没问题。”斯内普说。
他的脸色显得比往常更苍白了,那双冰冷冷的黑眼睛闪烁着怪异的光。
“我有问题。”
基拉平静地说:“我姑且认为,我或许有那么一丁点的资格,可能可以稍微地知道一些事呢?”
她用无奈的口吻说:“西弗勒斯,你这一个小时就没有跟我说过哪怕一句话。”
和听见基拉喊斯内普教名后捂着嘴巴吸气的三小只不同,斯内普只是一言不发。
大概过了半分钟,斯内普只对着邓布利多轻轻说:“我应该走了。”
邓布利多的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他歉意地看了一眼基拉,对着斯内普说:“那么,祝你好运。”
斯内普一言不发地向医务室的门走去。
在他的手握到门把手上的那一刻,基拉只望着他消瘦的背影,问了一句。
“那你能保证活着回来吗?”
哪怕基拉坚信没有什么问题无法解决,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可是——
要是斯内普死了,她要去哪里找他呢?
死亡,是她唯一无法企及的前方。
这已经是基拉能够问得出来的最委婉的一个问题了,她还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
你是间谍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是双面间谍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做出今天前往伏地魔那里的决定,你能告诉我吗?
为了你的立场、你的正义、还是......你的莉莉?
可是基拉问不出来。
她太清醒的意识到,这种问题会对斯内普使用大脑封闭术产生负面影响,她不能够在对方已经很艰难的时候,再去加重他的任务。
哪怕在敏感的内心深处,这些问题会翻来覆去地将她痛苦折磨。
基拉并不觉得自己是非得让恋人在全世界和她当中做选择的人。
只要恋人坚定地选择她,她愿意为了恋人去守护整个世界!
回来吧,西弗勒斯,看着我,把那些事、那些不得已都告诉我——
然后我会将消灭伏地魔最致命的关键全部告诉你跟邓布利多,甚至不用你们亲自去做,什么魂器什么诅咒,我直接去替你们承受和消灭。
毕竟,爱、真爱与挚爱都是要经过考验的不是吗?
西弗勒斯,我只需要你坚定地去选择我。
我愿意把另一个选项带来给你啊!
不要......不要放弃我......不要让我成为被放弃的那个选项......
但斯内普只是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僵了一瞬。
他什么话都没说,一言不发地从走廊上消失了。
基拉拼命地将那竭力冲破喉咙爆发出来的痛苦吼叫强压下去。
不行、不能有任何表现露在脸上、这里有太多的人太多的熟人了。
如果让他们看见你狼狈的一面,看见你是被斯内普放弃的选项,看见你像条可怜的狗......
——你就输了。
——我不能输,我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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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好丢脸,好可怕。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向斯内普提出了至少要知道他去干什么的请求,却没有得到任何答复。
他们都在看我。
基拉脑子里的声音大得她头疼,仿佛能够听见哈利、罗恩、赫敏、韦斯莱夫人等人的声音在她的耳朵边上使劲叫唤、大喊大叫。
“我必须到楼下去,”邓布利多略带担忧地看了一眼基拉,“我得去让他们别对小克劳奇再做什么手脚,基拉,也许你需要塞德里克过来陪陪你吗?”
“......不用了,谢谢。”
邓布利多望着她,良久没有说话:“基拉,有很多事出于西弗勒斯的个人意愿,以及为了保障他的安全,我不能够将那些事告诉你。”
“我想,你也许可以好好休息一晚,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再跟他好好聊聊,怎么样?”
邓布利多说:“相信我,他会为了我们回到这里的。”
但基拉的神情相当平静,哪怕她从喉咙到胃的位置全部僵硬成一块大石头,又酸又胀的痛意不断传来,但是她的脸上依旧维持着那种体面的平静。
她有些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因为这个世界突然吵得厉害,却又能够分辨出邓布利多的每个字的含义。
可也只是分辨,根本不能够细思,一旦细思就有成千上万的想法会如同刀子一样将她分割成一堆行走的尸块。
视野似乎也有些许模糊,斑驳成陆离的色块,邓布利多的蓝眼睛如此明亮,是这个昏暗病房中唯一的亮色,然而却在逐渐远去。
她能够握住的只有手里这杯无梦药剂,一杯紫色的液体。
“没有必要,校长,”基拉平静的语气让哈利想起晚上喝下吐真剂后的小克劳奇。
“没有必要了。”
她把那杯无梦药剂一饮而尽。
基拉一下子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世界变得安静而友好。
她只来得及将酒杯往床头柜上一放,就躺了下去,盖住被子,身体在温暖的羽毛床垫中越来越深地沉陷下去,沉入了无梦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