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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

他越是一声不吭,任凭自己摆弄,陶希洪就越心疼:“还能走路吗,要不我去借个轮椅?”

“不用。”许江同坚决地摇头,抬手搭住陶希洪的肩,用力捏了几下,“扶我起来。”

“好吧。”陶希洪把他的胳膊架在肩上,轻松地扶了起来。好在他身强体壮,换做别人还扛不动这只一米八几的大猫。

许江同刚下床时脚步有点软,不得已靠在他身上,慢慢找回重心。

早春的傍晚透着些许凉意,陶希洪拉紧他的外套,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计程车,送他回家。

一路上许江同都很不安,等车开到楼下,他便拖着摇晃的脚步,着急地走进楼梯间。

打开门一看,家里一片空荡,还保留着他去医院当晚的摆设。

“Tela?”许江同扶着墙慌乱地走进去,不停喊它的名字。陶希洪见状也慌了神,毕竟这是许江同的宝贝儿子啊。

“小帅哥,你出院啦。”屋外传来敲门声,一个白色的大雪球应声朝他扑了过来。

许江同刚回头就被它绊住了脚步,就势坐在地上。Tela激动地朝他吐舌头,哼哧哼哧地叫唤着。

“你没事就好,”许江同把脸埋进它厚实的绒毛里,“谢谢……”

隔壁邻居是一对退休的老夫妻,站在门口解释道:“那天你被送走后,它还在走廊里徘徊。正好我家也养狗,就替你照顾了几天。”

“真是太感谢了。”许江同本想走过去道谢,突然胸口一紧,只能作罢,“它没给你们添麻烦吧?”

“没事,它和我们家鸡腿玩得很好。”老夫妻热情地与他寒暄,“看你脸色还不好,要注意休息。”

送走两位老人后,陶希洪关上房门,转身扫视屋里的一切。

玻璃杯在餐桌下裂成碎片,血迹断断续续地溅在地上,似乎都在重现那晚许江同狼狈的模样。

就连陶希洪都看得倒抽冷气,把他抱到沙发里:“我去打扫房间。”

熟悉的光线错乱了许江同的记忆,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扭头转向一侧,浅浅地喘了口气。

陶希洪听到动静,放下扫帚簸箕,走到沙发边,握住他的手:“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到。我应该先把东西收拾干净,再接你回来的。”

许江同摇了摇头,嘴唇咬得发白:“是我太高估自己了。”

陶希洪又把他扶起来,倒了杯温水:“要不我陪你去看心理医生吧?”

“我有一位固定的医生,他最清楚我的情况。等情绪稳定后,我会主动联系他的。”

“现在呢?”

“现在我不想回忆,”许江同靠在他身上,甚至扯出了一点哭腔,“小陶,要是真能失忆就好了。”

“那你也不记得我了。”他委屈地撇嘴。

许江同借此机会分散注意力:“忘记你翘课的事,给你一个重新表现的机会,不好吗?”

“你怎么生病还不忘和我翻旧账啊!”陶希洪被怼得哑口无言,心想就他这记仇的脾气,以后还是少招惹为妙。

虽然一直在努力活跃气氛,这段时间要经历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原本许江同已经戒掉了所有的药,现在又被迫使用药物助眠。尽管如此,他还是睡得很不安稳。

陶希洪想方设法哄他睡觉,可不一会儿许江同就从他怀里钻出来,缩到一边无意识地乱动,似乎在做噩梦。

看他把身体蜷成一团,陶希洪心疼得不行,又把他拨回自己身边。

结果轻轻一动,许江同就醒了。

见身侧的小美人有气无力地睁眼,陶希洪慌张地收回手:“对不起,把你弄醒了。”

许江同头晕目眩,身体就像被磁铁吸住一样。他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看了眼时间:“是我影响你休息了。”

“我随时都能睡,没关系。”陶希洪从身后抱住他,“看你这么难受,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让你陪我承受这些,本来就超出普通伴侣的责任了。”许江同也很内疚,“我以为这病不会再犯了,才一直没和你说。”

“我不怪你,没有人喜欢主动和别人提自己最糟糕的事。”陶希洪偏头点了下他的耳垂,“不过看小江老师的治疗态度很积极,我就放心了。”

“那当然了,”许江同轻哼了一声,“面对困难,老师应该给学生做榜样。”

陶希洪身体的温度,一点点驱散了方才睡梦中的恐惧与无助。要不是不习惯被人抱着睡觉,下意识挣脱了他的手臂,或许能一觉睡到天亮。

许江同想,事到如今应该说服自己的潜意识,学会再多依赖陶希洪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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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章的时候,我脑子里出现了两条if线。1是Tela真的被饿死了;2是出院后陶希洪埋怨许江同隐瞒病情,觉得他不够信任自己。然后我发现,我学会写狗血文了~

第54章 分享喜欢

除了睡眠质量下降,许江同的食欲也肉眼可见的减退,身体很快就陷入超负荷运转的状态。

即使关掉了闹钟,每天早晨身体还是遵循经年累月形成的作息习惯,七点之前就会自然醒。整宿睡得不安稳,许江同醒来时头疼得不行,根本没力气起床工作。

对于习惯自律的人来说,在床里躺一天无异于慢性自杀。

短短几天,许江同觉得自己的记忆力严重下降,有时候看完一段话,合上书根本记不清内容,做事情仿佛都没有经过大脑。

他不得已向学校请了两周假。眼看着一周时间已经过去,身体却完全没有好转,许江同的情绪有些失控。

陶希洪翘了学校的课,每天陪他睡到清早醒来,再出去做早饭。

许江同就趁他不在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感觉又回到了初到俄罗斯的那个冬天。那时的病情比现在严重,加上不适应气候,经常不吃不喝在床里躺一整天。因此耽误了学业,差点被学校劝退。

这种状态让他感到极度不安。

陶希洪虽然没有明说,看他红着眼睛从卧室里出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给许江同做了一桌菜,许江同只挑蔬菜吃,一点肉都不沾。

陶希洪不知道怎么劝,许江同也不想说这是因为和尸体捆在一起留下的心理阴影,餐桌上的气氛异常沉闷。

吃完饭许江同就窝在沙发里改课件,陶希洪把餐桌收拾好后,坐在客厅里陪他。

“你这几天都没课?”

“前四周课少。”陶希洪看着密密麻麻的课表,面不改色地撒谎。

许江同挑了挑眉:“看来是翘课专业户了。”

“也就你管我。”陶希洪嬉皮笑脸地承认了,“没想到管出一个男朋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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