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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把篮球放在身前,无意识地转着,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问:“你对做兼职比较了解,我是想问问你在哪做比较赚钱。”
谢辞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看了他一眼。
“你要做兼职?”
见王皓点头,谢辞追问:“做兼职没你想的那么轻松,高三学业这么重,你现在去做兼职,是打算放弃成绩?”
王皓低头看着身前的篮球:“我知道,但是没办法,我没办法。”
谢辞见他状态不对,拧好盖子把水瓶放到身侧:“你很缺生活费?还是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王皓支支吾吾地没正面回答,转而抬头问他:“我听人说去酒吧打工,一晚上有一百多,你看他们会收我这样的吗?”
谢辞打量他。
王皓脸色有些憔悴,看起来像是长期睡眠不足,谢辞太久没和这小子接触过,早就已经忘了和他有关的情况。
“去那种地方打工,一旦被发现会被退学,你确定要去?”谢辞问。
王皓又低下头,没能回答出来。
谢辞:“你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告诉我,就算我不能完全帮你解决,也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王皓扯着嘴角笑了笑:“谢谢队长,不过我没什么事,就是好奇问问。”
这么说的少年从台阶上起身,和他道别后就离开了。
这明显就是有事。
回宿舍的路上,谢辞认真回想了一下。
上辈子他因为和体校打群架的事差点被退学,虽然老项保住了他,但他被禁止参加篮球联赛,只隐约记得王皓在联赛前休学入伍了。
未免出问题,谢辞在晚自习后叫住方思泽,两人一起往教学楼外走。
方思泽收起眼镜,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他好像是家里人生病住院了,更具体的情况恐怕得去问三班班主任。”
所以才会缺钱?谢辞若有所思。
如果是给家里人治病,兼职赚的那几个钱根本不顶用。
方思泽:“我找个时间和他聊聊,问清楚了再告诉你。”
谢辞:“嗯。”
周五下午放学后,谢辞坐公交车回爸爸的工作室。
一下车就看到有几个人在工作室大门口起了争执,其中一个正是小姨叶羽柔。
“我已经说了,老师很忙没空见你们!”
杨乐不高兴地挡在大门口,“你们擅自闯进去想干什么?再不走我要报警了!”
陈展鹏坐在轮椅里,扯着嗓子骂:“他把我们家害成这样,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让他滚出来!”
杨乐:“你嘴巴放干净点!”
陈展鹏一把拍在扶手上:“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教训我?!”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谢辞走过去,视线扫过叶羽柔母子俩,对杨乐说,“报警吧。”
杨乐微微一愣。
他刚才说报警是为了把人吓走,可谢辞说这话,看起来像是认真的。
“谢辞!你他妈还敢在我眼前出现!”
陈展鹏气得扶着轮椅站起来,指着谢辞大骂,“你抢了我家房子,害我爸丢掉工作,害我不能上私立?!你就是个畜生,亏我妈养了你这么多年——唔!”
谢辞没等他说完,一脚把人踹回了轮椅里。
陈展鹏本就腿伤没好,这一摔又磕到伤处,痛得直叫。
“这就畜生了?”
谢辞语气轻松随意,“接下来你爸妈还要坐牢,你这辈子不能考公了,以后的学费生活费也要靠自己赚,好好享受现在的好日子,过一天少一天。”
陈展鹏被吓得瞪大双眼:“什么坐牢?!你放什么屁?!”
“他们没告诉你吗?”
谢辞瞥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叶羽柔,语气里带着浅淡的笑意,“我已经找好律师,在走起诉流程了。”
“小辞,你真要做得这么绝吗?”
叶羽柔说着,眼眶又红了,声音里带上了哭腔,“你都不知道这些天我们是怎么过来的,你姨父丢了工作真的是你动的手脚?你放过他好不好?他要是没了工作,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怎么活?”
谢辞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话,“我被你老公追着打的时候,你怎么没问问你,我怎么活?你利用我欺骗我爸,导致他病情恶化,怎么没想过,他怎么活?”
叶羽柔哽咽:“我只是个家庭妇女,能有多大的能耐?你不能把所有错都算到我头上啊。”
“我也只是个未成年,我爸还是个精神病人,我们都是比你更弱的弱势群体。”
谢辞完全不为所动,“所以你也别来求了,我对你已经足够宽容。”
叶羽柔正要再劝,余光注意到大门内一群年轻人走出来,猛地走到谢辞面前跪下,哭着说:“小辞,对不起,小姨跪下来求你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们,至少保住你姨父的工作,鹏鹏不能不去上学啊呜呜呜……”
杨乐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他从来没见过这场面,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只知道要赶紧把叶羽柔拉起来:“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一个长辈跪晚辈干什么?!”
刚斥责完,杨乐就听到了门内传来学生们的议论声,脸色当时就不好了。
他不可能让这母子俩进工作室,可堵在门口免不了被围观。
谢辞余光扫了眼门内那群人,示意杨乐松手:“她喜欢跪就让她跪着,麻烦你在这里等警察过来。”
说完,谢辞作势要离开。
叶羽柔当然不肯,挪过去抱住谢辞的腿:“小辞,小姨求你了!不管怎么样,我也养了你十年啊呜呜呜……”
谢辞等她卖惨卖够了,这才转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第一,你老公被开除是因为他家暴未成年,违法了,你就是求我也没用,第二,你儿子要上的是贵族学校,只认钱,只要砸得足够多,不怕上不了学。”
叶羽柔哭着说:“可你姨父丢了工作,上哪找那么多钱啊?”
“从我一岁寄养在外婆家开始,我爸就每个月给你打两三万的抚养费。”
谢辞神色淡漠,“那时候普通家庭一年收入也不过就是这个数,你们花在我身上的钱,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剩下的钱去哪了?”
偷偷围观的学生们听着,下意识地在心里算了算这笔账,这一算不得了,数额大得惊人。
只要不是大手大脚,这么多年存下来的钱足够在蓝海市躺平了。
老师竟然为了儿子花了这么多钱!
怕不是把收入都给这跪在地上的女人了吧?
“升米恩斗米仇,拿了这么多还上门来哭闹,什么人啊。”
“老师太惨了,收入全给出去了,儿子还要不回来,只能无尽地供养这家人。”
“怪不得老师这几年精神不太好,原来是一直受这种败类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