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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他应该多看看对方有趣的反应再猝不及防地说出来吓对方一跳的。
费奥多尔收敛起伪装,目光剖析着对方此刻的情绪,让他有些意外的是对方虽然有秋后算账的意味,但他感觉对方并未生气,反倒有种习以为常的不在意,此刻说出来更像是想看他的反应。
是因为那个世界的‘他’也会产生这种想法吗?
不过……
“您的异能是‘我’创造的?”
“嗯。”
千岛言在轻轻颔首后把车停在了一家便利店旁边,费奥多尔有些困惑于对方为什么会选择在这里停下,他手指刚摸上安全带只见对方动作比他更快下了车,留下一句叮嘱。
“在这里等我一下哦,我马上回来。”
费奥多尔目送对方的身影进入便利店中,他有些迟疑要不要离开,毕竟对方对他那些阴暗算计的想法一清二楚,应该没有人会喜欢被当成筹码利用的感觉,哪怕他们是爱人也一样。
从跟千岛言的相处里他也能清晰察觉到对方拥有明确的个性以及完整的思维能力,并没有被洗脑操控过的痕迹。
如果是正常人,在正常情况下遇见这种情况,真的还会忠贞不渝地想要延续爱情吗?
费奥多尔手指触及上安全带,车门没有锁钥匙也没有拔,如果他想一个人离开的话,确实是可以甩开那个金发青年离开的,虽然后续躲避对方会有些麻烦,但也并非不可能。
便利店已经买好东西在结账里的千岛言垂下眼眸,在心中轻微地叹息一声,他已经明确察觉到了这个费奥多尔跟他所熟知的那个有所不同。
这个似乎有些过于亲力亲为,疑心和警惕也更高,甚至包括身体素质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一点。
硬要说的话,倒是跟一周目很像。
结完账后提着东西出便利店,顺带把不远处埋伏在车周围的追兵弄晕。
千岛言拉开车门,车内费奥多尔仍旧端庄地坐在副驾驶上,他正偏头看向窗外某处,不知道在看什么。
费奥多尔闻到了一股关东煮的香气,他没有回头,而是有些疑惑地询问:“你饿了吗?”
“唔,算是吧。”千岛言从袋子里掏出冰袋递给对方,“之前砸到了应该肿了吧?需要我帮你敷吗?”
费奥多尔目光从窗外绿化带后面倒下的身影上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对方手里的冰袋,原本下意识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停滞片刻后又继续接过冰袋,他低声说道:“我自己来就好,麻烦您了。”
千岛言没有坚持,他打开关东煮的盖子,随手拿出一串鱼丸,“我以为你会让我帮忙呢,毕竟我们是爱人不是吗?”
一个散发着热气的东西突然触碰上正低头冰敷的费奥多尔的唇。
鱼丸的香气传入鼻腔,他迟疑地咬下其中一颗,鱼丸柔软鲜美的味道在味蕾绽放。
只听身侧青年嗓音轻快地说道:“那我们接着说你想知道的事情吧,虽然按照约定本该是费佳帮我记住一切,但是有意外状况发生的话,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
千岛言吃完那一串上剩余的鱼丸,含糊不清地问道:“你要吃豆腐吗?费佳?”
因为只买到了一块,所以千岛言只是客套地问问,毕竟按照以前费奥多尔的个性肯定会选择拒绝不吃。
正当他想独享时,只听对方居然发出同意的气音,“嗯。”
千岛言瞳孔地震,他急忙一口吃掉豆腐,在被烫到的同时,不忘仗着对方此刻是低着头的状态,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说晚了,我已经吃掉了。”
费奥多尔只是在冰敷肿了的后脑勺没功夫去抬头看,这并不意味着他也失聪了,听着耳边千岛言被烫到吸气的声音,他心中浮现出某种果然如此的无奈,也没去拆穿对方。
“是吗?那就算了吧。”
在敷了一段时间后,费奥多尔抬起有些酸涩的脖子,看向身侧的人,却发现对方此刻已经在优雅地擦拭嘴角了,整杯关东煮除了他之前吃了一个鱼丸剩下的全部都进了对方的肚子。
千岛言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表情,他见对方已经敷好了,开口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费奥多尔沉默一会儿后艰难地移开视线,“去码头吧,麻烦您顺带跟我讲述一下‘我们’之间的那些故事。”
“没问题,不过我记忆力不好可能记得不多。”
千岛言重新启动了车,此刻天际已经破晓。
从市中心到码头所需要的时间并不长,而千岛言所讲述的故事也不长,近乎可以说是寥寥数语概括,但足够让费奥多尔了解清楚一切。
当他们抵达码头时,刚好赶上日出,晨曦自海岸线浮现,放射出的光芒把整片大海都染成波光粼粼的白金色。
费奥多尔余光注意到身侧的金发青年像是困倦了一般频繁地眨着眼睛,“困了吗?”
“好像有点……”千岛言有些迷糊,思绪也混沌不清,像是坠入梦境般带着不真实感,他困惑地说道:“好奇怪……明明……明明已经天亮了……”
明明他之前都没有任何困倦的感觉存在,难道是那杯关东煮有问题?
费奥多尔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他伸出手遮在对方眼睛处,为对方挡住与此刻的千岛言而言过于耀眼的光芒。
“既然如此,那就睡一会吧……”他声音低沉优雅,透着某种告别的情绪,略微顿了顿又补上熟稔的后缀,“千岛。”
熟悉的称呼让千岛言彻底放下警惕心将一切交由给对方。
费奥多尔搂住对方倒下的身体,静静看着对方的身影在白昼即将来临的曦光中逐渐模糊,伴随着海风的吹拂化为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散。
最终臂弯里什么也没能留下。
如同黄粱一梦。
白昼彻底来临,却如同永夜般没有亮光,这个充斥着罪恶异能者的世界仍旧需要有人去净化。
费奥多尔轻轻叹了口气,抬起脚步朝接应的船走去。
一切一如既往。
……
欧式装潢的房间里撒进金色细微的阳光粒子,窗台花瓶里插着一支开得正盛的玫瑰,玫瑰花瓣肆意在清晨的阳光下舒展。
明媚和煦的暖阳驱散夜晚的湿冷与梦境的混沌,将一切重新变得清晰,回归真实。
只不过这对于没能睡饱的人来说有些碍事了。
千岛言被亮光刺激的发出一声含糊不清地抱怨,下意识转过身往身侧人的怀里缩。
对方习以为常地伸手把千岛言揽进怀里,然而这个动作反倒让后者醒了过来。
千岛言揉了揉眼睛,猩红色的眼眸中带着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迷茫与某种错位的不确定感。
“费佳……?”
“嗯。”费奥多尔收敛起眼眸中的思索,“做噩梦了吗?”
“唔……算是吧,做了个有点奇怪的梦。”千岛言重新合拢眼眸,像是在回忆一样,嗓音带着些许沙哑和朦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