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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愉快的混乱抢夺事件。
察觉到蛛丝马迹的其他组织犹如闻到血的鲨鱼,虎视眈眈盯着外界动向随时准备冲上去分一杯羹。
曾经的「组合」自然是不敢招惹,但现在的「组合」已经虎落平阳。
不过,显然易见的是「胸针」已经不在弗朗西斯手上了。
后者当初在横滨滑铁卢惨败散尽身价的事情并不是秘密,因此许多人落井下石嘲笑对方居然在那种乡下城市摔了一跤太过于丢人,原本他们都以为弗朗西斯已经把「胸针」当做资产用掉了,现在看来是落入了其他人之手。
奇怪的是无论多少人去查那则消息背后的发布人都一无所获,这种让人焦急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作风倒是让某些组织想起了一个行事喜怒无常遍地结仇的人。
——一个得罪了英国政府,让后者不惜代价去剿灭,早就死了的人。
在没有确切消息出现前,所有人都维持着一种和谐假象。
可惜,这种假象只能维持到今夜。
空荡的街道里平稳的脚步声逐渐响起,寂静中发出回响。
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楚是维持安静更可怖,还是突然被打破更让人恐惧。
来者没有撑伞,他带着一顶黑色礼帽,下面露出的头发挂着水珠,一身黑色的西装带给人沉稳身经百战的时间感,比起道貌盎然的优雅绅士更像是商场上游走在各种人之间的狡猾猎手,与路灯下诡谲的优雅金发青年截然不同。
他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意味不明地开口,“你果然还活着。”
千岛言视线一直望着前方的建筑,似一眨眼就会错过最精彩部分一样,随口回复,“我自然活着,况且你来找我——该不会只是来确认一下我还有没有呼吸吧?”
“当然不。”男人耸肩,卸下了之前的敌意,“说真的我都有些好奇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了。”
“这可是开卷答题,你猜为什么当初那群疯子会不顾一切的追杀我,他们行动时‘误伤’的人可比我当初过分多了。”千岛言嘴角扬起弧度,语气讥讽,似真似假般抱怨,“唉……我怀疑他们当初只是拿我当借口去展开杀戮,那些被波及的人不敢去恨他们只能转而来怨我,真是可悲的发展。”
“你是真不怕死。”男人眉梢微挑,透着明显的嘲笑,暗指对方把这番话提到明面上,也同样在暗指千岛言今夜会出现在酒馆前这一行为。
“彼此。”长时间没看见动静,千岛言终于舍得施舍给对方视线,意有所指地说道:“如果你不怕死,你也不会来到这里——你不进去吗?”
“进去做什么?当笑料吗?”男人抱着手臂倚靠在路灯下,看着金发青年的眼睛里带着调侃。
像是在响应男人的话一样,对面的酒馆忽然毫无征兆地被拔地而起的黑色液体包裹,黑色液体浓稠无比,往地上滴落时腐蚀地面散发出一片雾气却没听见任何响声,看来这黑色不明液体能够吸收声音,将酒馆里一切动静牢牢隔绝。
“掩耳盗铃。”千岛言风轻云淡地点评,“你看他们果然只是想杀戮,什么‘情报互换’、‘今晚「胸针」情报会在酒馆公开交流’,他们只不过是想杀点其他组织派来的‘试路石’让一些杂鱼歇了心思。”
“这样做也不错不是吗?最起码水里清澈了不少。”男人偏了偏头,扫了一眼看似平静实则兴致盎然的千岛言,“你该不会以为穿一身黑就能够像开膛手杰克一样游荡在雾都来去自如吧?”
后者听出了对方的意思,唇边笑容更甚,“你在催促?你也为此感到焦急?”
“我在为你焦急。”男人嗓音古井无波,“你站的位置过于放肆大胆,如果出手的是当初追杀你的那批,等这一场闹剧结束,下一场就是你。”
千岛言握伞柄的手,指腹摩挲了一下被捂热的伞柄,像是在迟疑也像是在沉吟,语调轻松,“不,在得到「胸针」前他们不敢直接对我下手,更何况——如果我不站在这里的话,你要怎么找到我呢?”
男人懒得同对方虚与委蛇,千岛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反复无常别有所图的虚假商人,倒不如说「死屋之鼠」里的成员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如果说费奥多尔是偏执给人感官矛盾的情报贩子,那么跟他搭档的千岛言也是蛇鼠一窝,两个人各有各的危险之处又偏偏极有能力,能不能从他们手中完好无损的脱身全靠自身本领,无异于与虎谋皮。
但在利益和吸引力足够大的情况下,一切都值得冒险,更何况——他本就是个生意人。
“东西。”
“你耐心真差。”千岛言叹息一声,空着的手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
男人拿过首饰盒,心中隐约有些怀疑,对方给自己的这一做法过于轻易,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可不想跟你一块参演滑稽闹剧。”
“说谎。”千岛言轻轻笑了一声,笑声低沉优雅,配上他今晚的打扮有种斯文败类的美感,“如果你真的没一点想法,就不会来这里了。”
首饰盒中静静躺着一枚做工精美的胸针,镶嵌在中央的红宝石夺人心魄,散发着独特的吸引力。
看上去不会有假,但是——
“给的这么轻易,倒是让我有些怀疑真假了。”
“我似乎没给你留下什么恶劣印象吧?”对方警惕的态度让千岛言奇怪起来了,仔细回忆自己曾经有没有得罪过对方。
按理来说是没有的,他当初假冒混进拍卖会里当工作人员时工作的可谓是尽心尽力,甚至都没要工资!
“嗯,如果说杀了我手下堂而皇之混进拍卖场里不算什么的话,那对您恶贯满盈的风评倒是有所理解。”男人拿出那枚胸针,又扫了一眼千岛言领口处戴着的那枚瑰丽血色胸针,看起来跟他手上的胸针是同款,甚至可以说别无二致,“这是批发的‘胸针’?”
“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爱好,我很喜欢这个款式。”千岛言耸肩,看起来有些无奈,“我说——相比较对于追杀我的那些人所作所为,我做的明明微不足道,他们可是哪里有我踪迹就扫荡哪里,根本不分敌我,捕风捉影的作风简直疯魔。”
“啊,当然当然,如果你再放肆点,把整个欧洲都踩个遍,闹得所有地方都人心惶惶,说不定接着英国就能被讨伐了。”男人敷衍着,视线在自己手中的胸针和对方领口处戴着的胸针来回扫视,像是在判断也像是在权衡。
千岛言闻言微微愣了愣,接着开怀大笑,“狄更斯,没想到你也会开玩笑。”
他似才察觉到对方的心不在焉,“你怀疑我给你的胸针会是假的?”
被称为狄更斯的男人看着他不说话。
这种默认的态度很好的表明了答案。
“我的口碑原来那么差吗?”千岛言嘟囔着抱怨。
狄更斯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