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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太宰治心安理得地卷起被子霸占了床,他巴不得对方能够在浴室呆上整整一晚,毕竟这个房间只有这么一张床,还是单人床,这就表明他们两人注定有一个人要睡沙发或者睡地板。

十分凑巧的是——耳边的水声在这个时候停止了,就像是被读心了一样,故意作对。

千岛言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出来,沐浴露的香味顺着水雾弥漫进整个房间,闻起来里面含香精量过高,让他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在看见床上用被子卷的严严实实的人时,他没去过多关注,不紧不慢翻找出吹风机,开始慢吞吞地吹头发。

不知想到了什么,太宰治原本闭上的双眼突然睁开,他无端觉得这个时候的场面有些不妙,以至于让他有些不祥的预感。

视线触及到侧脸漠然的金发青年,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的太多,他主动开口打破了安静的氛围,“我以为你在达成目的后会马不停蹄的离开这所与你而言如同屠宰场一般鬼哭狼嚎的赌场。”

千岛言示意对方看向窗外,处于高空的悬浮赌场窗外一片漆黑,仿佛凌驾于月亮之上,“现在已经是午夜了。”

太宰治面色古怪,像是有些不解又有些惊讶,“难道说你在这种环境下能够睡着吗?太了不起了,千岛。”

千岛言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那你觉得我该去做些什么?”

他不需要对方回答,他已经能够预料到对方说什么了,无非就是想要让自己离开这所赌场好把房间让给他之类的。

所以他自顾自的往下继续说道:“我就算让人来接我离开,也需要时间,更何况——你该不会以为,我得到了想要的情报后就会对之前铺路撒下的几千万熟视无睹吧?”

太宰治有种果不其然的无力感,“你,还真是贪心呢。”

千岛言不置可否地轻哼一声,“只有小孩子才做选择,有足够能力时,我当然会选择全都要。”

太宰治消沉了没一秒钟,很快又重整旗鼓,他努力撺掇,“反正你也睡不着,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去把那输掉的几千万‘赚’回来,这样还能早点离开这所与你而言是‘屠宰场’的赌场。”

“不,我要休息。”千岛言语气坚定地反驳对方的提议,他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唇边勾起一抹弧度,神情恶劣,早有预谋地说道:“我记得你还欠我几百万的筹码。”

这句话一出来,太宰治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他似感叹般真心实意地谴责,“太恶趣味了,千岛,你根本就睡不着,居然还不让其他人休息。”

“你怎么知道我睡不着?更何况我现在可以称得上是你的债主,哪有债主干活欠债人睡大觉的道理?”千岛言毫不客气地剥削劳动力,唇边笑容加深,露出尖尖的小虎牙,“而且我觉得你说的不错,我确实该早点离开赌场,所以只能辛苦一下你了。”

话虽如此,但完全无法听出一丝一毫的歉意,反倒是能够让人从那张漂亮的脸上看出满满的恶意。

这可能就是被人抓住把柄的坏处。

太宰治不甘心地想要再挣扎一下,“我觉得熬夜赌博极有可能会导致猝死,想必千岛也不想发现我第二天猝死在赌桌上吧?到时候绝对会被冠上迫害同事导致同事死亡的罪名哦!而且这样的死法太丢人了!我不要!”

“虽然丢人,但不可否认这也是一种死法,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千岛言光是畅想了一下那个场面就觉得自己心情开始愉悦了起来,“至于罪名,这又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是吗?谁知道你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万一是你自己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想要早日还清债务呢?”

太宰治一口气憋在心里,对方看起来对于想要把自己赶出去这件事情十分坚定,就算他不同意对方的提议和说辞,千岛言也能够依仗着体术优势把自己强行提出去,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短短三秒钟里,太宰治脑海里转过十几个解决方案都被淘汰,最终他松口退让一步,“既然如此,你该给我些筹码吧?不然我两手空空也赌不了。”

“你完全可以依靠你自身的美色去‘借’点筹码,不是吗?”千岛言笑容里掺杂上了几分玩味,没等对方开始抗议,他欣然退了一步,“回头我会让人给你兑换一万筹码。”

太宰治眼角抽了一下,对方之前挥金如土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以至于他现在听见这个数字都觉得过于寒酸,“一万?”

“多了?”千岛言当然明白对方语气里的不满,但是想要让他多给,那必然是不可能的,他恨不得让对方赌上个几天几夜。

“没想到就算你接手了「死屋之鼠」这个组织,钱包也这么瘪呢,说到底还是这个组织过于不入流了吗?”太宰治不痛不痒地刺了对方一下,似恍然大悟般,“难道说这是另类的‘勤俭持家’?”

千岛言笑眯眯地关了吹风机,“你说的有道理,那么改成一千如何?”

太宰治假装没听见,他动作行云流水地从床上爬下来走出了这间房间。

伴随着门的合拢,房间里重归寂静。

虽然从结果看来是千岛言的胜利,但太宰治并未洗澡这件事情则表明对方早已料到这个结局,甚至还跑上床去故意膈应千岛言,顶多算是平手。

他看着太宰治故意弄的乱七八糟的床,没能迈出心里洁癖的那道门槛,选择打电话呼唤工作人员来换一套床上用品。

等倒腾完躺在床上时,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缘故,千岛言总觉得外面的天空没之前那么黑了,像是随时可能天亮一样。

其实太宰治说的不错,他确实无法在这种不分昼夜的喧闹环境中入睡,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容忍其他人在自己眼皮底下堂而皇之的霸占自己的床,在自己痛苦失眠时睡得正香。

既然是一起过来的同事,那当然是有难同当,有福他自己享才对。

千岛言平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出神,没一会儿又翻了个身看外面墨色的天空,翻来覆去像是在摊饼,脑子里被杂七杂八的声音搅得乱七八糟,即使昏沉一片也完全睡不着,反倒因为一直无法入睡开始滋长烦躁。

但短暂的一夜无法入眠的人远不止他和太宰治两个人,西格玛对赌场的重视程度让他起了几分恶作剧的心思,既然对方如此在意赌场,那么在他们离开赌场之前肯定不会放心,会一直让人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这也是他会立即把太宰治赶出房间的原因之一。

他心情不佳时,所有人都别想舒心。

千岛言十分不讲理的把这份负面情绪均摊发泄给了所有熟人,能拉一个是一个。

……

明亮的灯光自高处撒下,照亮了房间里的所有地方,身穿燕尾服的双色长发青年端坐在桌前,一心二用,一边听着耳麦中工作人员的汇报,一边盯着屏幕里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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