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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夜汇聚此处。
……
夜风吹拂在人身上本应该是凉爽的感觉,但这位裹得严严实实的少年显然不这么认为,他伸出手拢紧斗篷,斗篷被高处袭来的风吹的簌簌作响。
他站在能够看清那片码头建筑的天台上,淡色的唇被冻的有些发紫,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横滨近期的夜晚有些冷过了头。
也许是他的错觉也说不准。
皮鞋与地面碰撞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天台上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人推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费奥多尔回过头,来者微卷的黑发被风吹的乱糟糟一团,那只鸢色的眼眸如同黑夜般阴郁。
“呀~“魔人”君,想要见到你一面可真的太难了,我被炸了两次才见到你。”用与心情不相符的语气轻松的说道:“甚至我现在还被你下属弄断了手臂。”
他说着示意了一下自己打着石膏挂在脖子上的那只手,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难过。
“想必您误会了什么,他并不是我下属。”费奥多尔视线从对方骨折的那只手臂上一扫而过,“能找到这里,我果然还是低估您了,太宰君。”
太宰治笑吟吟地说道:“我本以为「死屋之鼠」的首领“魔人”君会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没想到你还挺年少有为的。”
费奥多尔微微一笑,“能够如此年轻就坐上港口mafia准干部位置的您也不赖。”
“哎呀~你还不知道吗?”太宰治脸上带着刻意过头的惊讶,“我在之前的任务里被千岛君炸了一下导致队伍损失惨重,搞不好难以再坐稳这个位置了,不过——既然他不是你属下的话,他为什么会如此死心塌地的帮你做事呢?洗脑?威胁?还是说……欺骗呢?”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他心情看上去似乎很不错,“都不是,千岛是不同的存在,他的一切包括异能和认知,都与我们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
“你难道想说是出于对你的感情吗?”太宰治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
仅一眼,太宰治就确定对方绝对不是什么友善之辈,在情感面前的绝对理性,对于这种人而言,感情也是可以放上交易天秤的筹码。
“算是?”费奥多尔目光望向那片人群汇聚黑压压一片的码头,“我也曾尝试过给他下心理暗示,但他本能里能够回避暗示,并且十分抵触。”
“还真是人渣行径啊,费奥多尔君。”太宰治真心实意的点评。
“这一切都是为了更美好的世界,太宰君。”费奥多尔喟叹一声,看起来充满了身不由己。
太宰治的视线顺着望向码头,那里汇聚着横滨大部分对五千亿垂涎不已的组织。
“如果千岛君知道你背叛了他,他一定会很伤心的。”
费奥多尔略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对方,“我以为您不喜欢他呢。”
“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联吗?”太宰治用千岛言经常挂在嘴边的话来回堵。
“你有想过万一千岛君死在这里,你该如何全身而退吗?”说到这里他嘴角翘起的弧度里带着阴冷,“毕竟你们好像只有两个人。”
“唔……确实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呢。”费奥多尔瘦削的青白手掌拢紧斗篷,他表情依旧从容,“但是千岛不会死在这里,在生与死的界限中,他的异能将得到完全的解放。”
“自愈应该是有上限的吧。”太宰治看着码头乌泱泱的人群,“那些人一人一颗子弹都够千岛君死上千万次。”
“还是说——你想让千岛君用那种神不知鬼不觉夺取他人性命的能力打破困境?”
费奥多尔的语气带着赞叹和欣赏,“您已经发现了吗?千岛的异能,跟我们仅提升了一方面的有所不同,他的异能更像是一个多边形。”
“类似于游戏板面吗?”太宰治叹了口气,“这倒是让我有些好奇你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么一个人。”
“也许是神的天启?”费奥多尔轻笑两声,没有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唉……不告诉我吗?”太宰治表情有些失望,但很快他重整旗鼓,“即使你不说我也大致能猜到——是异能实验。”
费奥多尔没有肯定这个回答同时也没有否认,他仿佛混淆视听般去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太宰君知道“白板说”吗?”
““白板说”?啊……是那个——人最初的心灵像一块没有任何记号和任何观念的白板,一切观念和记号都来自于后天的经验的唯物主义反映论吧。”
“正是如此。”费奥多尔目光落向站在码头仓库屋顶沐浴在月光下的少年身上,语气听不出情绪,“那个理论,在千岛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在最初我原本只是想尝试一下可能性,没想到他一直都不曾让我失望,十分的……出色。”
“这么好的「白纸」你却只给他浸染一种颜色吗?”太宰治眉头微挑。
暗指对方将拥有无限可能性的异能只培养成夺取他人性命的单调异能。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先前一直表现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费奥多尔,此刻忽然有些无奈,“毕竟千岛是一个有着独立人格的人,在没办法对他下达任何心理暗示和精神控制的前提下,我能为他准备的磨刀石只有罪孽深重的人。”
“听起来好像很心酸。”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关键,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费奥多尔,“千岛看起来跟你差不多大。”
言下之意是在反问身为同龄人的费奥多尔如何做到亲自去引导千岛言,毕竟费奥多尔表现的再非人,也需要自身成长的时间,千岛言的年龄随时间增长,思维不可能会一直停滞原地等待费奥多尔。
注意到对方唇边的笑,太宰治忽然明白了答案——失忆。
“千岛君记忆方面的缺陷也是你导致的?”
“这可真是莫须有的罪名,太宰君。”费奥多尔轻轻摇了摇头,“千岛记忆的缺陷,是我遇到他时就已经有了。”
太宰治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笑容加深,“按照千岛君记忆力差劲的方向去延伸,如果你跟他分别时间足够久……他也许就会忘了你也说不准。”
费奥多尔意有所指地说道,“异能力是人灵魂本质的展现方式。”
千岛言的异能力是费奥多尔刻意引导的结果。
“在灵魂上刻下的印记吗……?”太宰治轻声低喃,抬起眼眸看向站在天台边缘的少年,“还真是可怕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啊。”
“傲慢到想要悉心雕琢对方灵魂,可要小心被反噬哦?费奥多尔君。”
“即使那一天真的到来,也仅是属于我的罪迎来了罚。”费奥多尔如紫水晶般的眼眸里带着海市蜃楼般的温和。
把太宰治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们都有病。”
费奥多尔笑了笑,不置可否,“关于这一点,千岛可是一直在跟我怀疑您似乎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暗指对方喜欢有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