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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避着他。

所以沈烟都听见了。

听见神明的筹谋。听见神明信任的几位首领级别的人物。听见……“复活节”。

如果神侍无法看破耳钉的小小障眼法,那么神明一定可以。

但“复活节”近在咫尺,神明的时间和精力都被占据,没空管一个木偶似的毫无反应的无趣人类。

可祂还是有随时回来的风险,到那时候秘密全部败露,只会落得更惨痛的结局。

沈烟现在越狱的行为无异于走钢丝。

他以为自己会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可是血液里叫嚣的兴奋告诉他,自己分明热爱这种失控的、极端的冒险。

自己曾经是不是也经历过差不多的事情?并在血液加速流动、脉搏频率最大,在吊桥效应的驱使下,对某个人生出爱恋般的错觉?

他在思索什么的时候习惯性地想要摸摸左耳,光滑的、空荡荡的耳垂触感让他想起,耳钉早已不是耳钉。

长翅膀的小东西见他速度减慢,担忧地飞过来,抱住他的手指。

那颗悬浮的小心脏在跳动。跳动。

它说,马上就到了,就在前面。

它说,请您不要放弃呀。

马上就到……?到哪里?

沈烟抬头,看见纯白的、没有边际的神之牢狱尽头,模模糊糊出现了光亮。

*

现世。

一年半前。

卫明扬和沈烟已经共事快两年了。

那是个相当勾人的男人,有张漂亮的脸蛋,即便大多数时候都藏在灰扑扑的装扮下。

有个很小的儿子,但并没有妻子。

卫明扬阴暗地想,也许是妻子接受不了丈夫比自己还要有风情,又或者这孩子根本就是沈烟被人搞大了肚子生出来的。

当然,这些猜想自然不会搬到明面上,沈烟每次叫他“卫哥”的时候更不会猜到他心里都在肮脏地想些什么。

沈烟性格温和,对所有人都脾气很好,总是微笑。

但也疏离,那种友好不过是张社交面具,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卫明扬知道,其实对方压根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他想过用点儿小手段,尝尝对方的滋味;终究是有贼心没贼胆,最多不过偷拍两张照片,连动手动脚都不敢。

除此以外,他最常干的就是观察沈烟,从习惯动作、到神态表情、到兴趣爱好,每天偷瞄的时间比正儿八经工作都长。

沈烟养了一盆梨花。

对,没错,是一“盆”。

梨花是长在树上的,这谁都知道,掉下来要不了多久就会蔫,就算栽也得有大点儿的空间;偏偏沈烟捡了一枝,固执地插在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装饰性胜过实用性的花盆里,每日精心侍弄着。

最离奇的是,那花儿生命力极强,居然活了下来,开得还挺好。

有一次上面的大领导来视察,对园艺颇有些研究,看到沈烟放在窗台上的迷你盆栽梨花啧啧称奇。

沈烟笑得和煦,迎合却又不谄媚:“公司风水好。”

沈烟喜欢梨花,这很明显。有一次还跟卫明扬提过,他儿子的名字里就有“梨”这个字。

卫明扬没亲眼见过那小孩,不过沈烟和所有新手傻爸爸一样,会把儿子的照片设成手机壁纸,卫明扬耶因此瞄到过一两眼。

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孩子,有着一头长长的、蜷曲的金发。还是个混血娃儿。卫明扬便又有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想法。

单亲爸爸应该是很好攻略的,卫明扬每天看着那张漂亮脸蛋实在心痒痒,在网上看了些追人的帖子,决定下手实际操作一下。

万一泡到手,那下半身和后半生的幸福不就有了么。

再说了,自己条件也不差啊。沈烟他还带个拖油瓶,有什么理由看不上自己这个优质单身好青年?

但还没来得及等他开始实验,沈烟就走了。

沈烟离职得很突然,什么都没带走,包括他最心心念念的那盆梨花。

卫明扬陷入突发失恋的困苦,唉声叹气几天,把沈烟留下来的七七八八都拿回了家,包括那盆花。

他压根不懂怎么养花养草,最多偶尔端出去晒晒太阳、浇浇水,就连这个也经常因为加班给忘了。

可那簇梨花居然顽强地活了下来。

卫明扬一面觉得有点儿邪门,一面又觉得,可能这就是祥瑞。

那盆梨花被放在了他卧室的窗台上。

有时候睡前盯着发会儿呆,夜里,还会梦见它的主人。

沈烟,去了哪里呢?

*

现在。

卫明扬被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吵醒,第一反应是家里进贼了。

他一个独居多年的单身汉,父母远在一千公里外的老家,也没有自己家的钥匙,就算突然来访也不可能直接闯进来。

可如果是贼也很奇怪,哪个小偷不是轻手轻脚的,搞这么大动静,生怕别人发现不了自己的勾当么?

他脑海中划过一个不好的念头:难道是直接抢的?

他记得抢比偷判得重得多,自己家里又没什么值钱玩意儿,有什么值得背这么大风险——呃,总不能是盯上自己的器官了吧?贩卖人体器官和抢劫哪种比较严重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有人唰地掀开帘子,光亮猛然从外面照进来,刺得他睁不开。

等下。

自己卧室哪来的帘子?

“都别睡了,快起来!山洪要来了,得现在转移!”

啊?什么山洪?转移啥?

卫明扬还懵着,更让他直接宕机的是,四周响起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他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嚯,不大的一间房足足挤下一二十个人!

“哎,老卫,发什么呆呢,快穿衣服啊!”

旁边一个鸡窝头催促他。

卫明扬压根不认识他,可名字却脱口而出:“……怎么了?”

对方手忙脚乱穿衣服:“你没听见啊,要转移!搞快点,迟了就来不及。上回的冰雹也是……”

那人还在念叨什么,卫明扬已经听不清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有自己为什么在这个大通铺?

脑子虽然不转,身体却自己动了起来。

他用比平日赶早八快几倍的速度穿好衣服,正要跟着大部队走,又听见那人半是疑问半是调侃道:“你心肝宝贝儿不带了?”

“啊?”卫明扬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痴呆,

“那盆花啊。”他指了指原本堆放床褥的地方。

等卫明扬看清是什么,一个激灵。

窗台上的梨花盆栽,怎么在这儿?

——话说回来,自己现在到底在哪里?

梨花还是那些梨花,盆也还是那个盆,唯一不同的是,原本灿烂的一大盆现在只剩下三朵了。

卫明扬完全是条件反射揣上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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