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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两个孩子各有各的怅然若失,心情大好:“两周后我会给你举办一个隆重的生日派对!”
小崽崽回过神,弯起眼睛:“谢谢叔……老爷!”
许嘉航许诺道:“你想要什么礼物,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满足。”
崽崽点了点头,却心不在焉地瞟向许凌西。
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希希想起自己来呀。
*
许嘉航一路走,一路对梨觉嘘寒问暖,方方面面全都照顾好。
他在这个世界中是地位斐然的伯爵,是受敬仰、被服侍的对象;然而在和小幼崽(单方面)和解之后,他仿佛又变回了沈家那个跟在老爷子身边体贴入微的保姆。
这种想法是可耻的,也是难以启齿的,却又是无比真实的:比起当什么劳什子的贵族,每天掏空心思打官话、撑场面,还是当保姆更适合他。
不光只要跟在后面多动动手就可以,看见对方被照顾得很好时,他也会感到极大的满足。
与其说是他喜欢服务别人,不如说比起被人依赖,他更愿意选择仰仗他人。
穿到这个中世纪的世界之后,他总是睡不好,怀疑一切,提防一切。
呆在云端被人景仰是很好,可也总畏惧摔下来。
直到今日把沈家这位宝贝独孙紧紧揽在怀中,他才找回了脚踏实地的安全感,好似自己的使命就是为了陪伴这位小少爷,其他不过是过场。
说好听点是付出型人格,说难听点,怎么感觉有点贱贱的。他悲凉地想。
然而梨觉被他抱了一会儿就不太愿意了,祭典好玩儿的事太多,他什么都想看;被大人抱着没办法随便去想去的地方不说,伯爵时不时还要停下来被攀谈几句,大大耽搁了进度。
小朋友第五六七八次严正申明:“崽崽可以自己走哒!不会被撞到,也不会被踩到!”
许嘉航当然不放心,可眼见着又有人要过来打招呼,哪怕他想抱着自己的小恩人向全世界炫耀,确实不太方便。
他左右看看,想找个靠谱的仆人代替自己照料梨觉,看谁都觉得不放心。
“父亲。”沉默不语的男孩终于出声,“我来吧。”
许嘉航挑了挑眉:“你之前不是……”
此前儿子三番四次找自己,表达了不需要小男仆陪玩的坚决反对,把对梨觉的抗拒表现得淋漓尽致。
怎么这会儿又转性了?
许凌西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脸红,低着头嚅嗫道:“我、为父亲排忧解难是儿子的职责所在……”
虽然不是真正亲生的,许嘉航还是很为自己有这么个懂事的儿子而自豪。
“好好,你有这片心我也就满足了。”他大笑着放下梨觉,一左一右把两个孩子的手握到一块儿,嘱咐道,“那弟弟就交给你了。注意安全。铜币还够吧?”
男孩感觉到幼崽那暖乎乎的小手软绵绵握着自己的,呼吸都乱了几拍,面对父亲的话也只是胡乱点头:“够的,您放心。”
许嘉航还想再多念叨几句,已经有人簇拥上来,只好眼睁睁看着大的牵小的消失在密集的人群中。
总算又能和小哥哥手牵手,梨觉开心极了,小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秋风吹都吹不散。
七岁的、自尊心很高的许凌西总觉得拉手是女孩儿们才会做的事情,尤其在众人都认识自己、动不动就冒出来一句“小少爷好”“小公子也来啦”的情况下,很是不好意思。
可他又不想让梨失望——那双漂亮的浅金色眼眸因他而流露出受伤的神情——这样落寞的小崽崽,他真的再也不想看到了。
怕走散,孩子们牵得很紧,手心蒸出一层薄汗也不肯放开。
前面喧哗起来,梨觉兴奋地要去看热闹,他比许凌西个子小很多,往前跑的时候后者不得不踉跄着才能跟上。
是些杂耍艺人,搭档用麻绳围起一个半径十余米的圈,表演者则抄起两根粗而长的铁棍探进面前旺盛的火炉。
观众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都好奇地看着。越来越多人被吸引过来。
崽崽们仗着身形娇小,三两小钻过人群的缝隙,挤到最前排。
艺人把淬了火的铁棍拿出来,底部烧得猩红。
人类,或者说有智慧的动物对火焰的畏惧刻在天性和本能中,哪怕麻绳拦起的距离足够安全,一时间周遭还是齐齐向后退了几步。
艺人连手套都没戴,就这么徒手抓着铁棍扛在肩上,还故意伸向观众们,引得几个站在最前排的小孩子激动地尖叫。
梨觉和其他小孩儿眼睛闪闪亮地看着,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许凌西怕他被火星溅到,往他身前挡了挡。
营造的氛围已经足够,该开始最重要的表演了:艺人手持两根铁棍原地转着圈,越来越快,铁棍几乎连成几道红色的弧线。
就在人们以为这就是全部时,那人站定,将两根铁棍狠狠相撞——登时从金属上溅开四溢的火花,飙到几米的高空再坠落,纷纷扬扬如同天女散花。
观众中爆发出喝彩和如雷掌声,小幼崽欢快地拍着手,一眨不眨地赞叹:“好漂漂呐~厉害!”
许凌西看他这样着迷,有一瞬间甚至也冒出去学个什么把戏来逗崽崽开心的冲动。
杂耍艺人的表演还没结束,另一边又有人打开笼子放出几只羽毛颜色明艳的鹦鹉。
梨觉很苦恼,不知该选哪一个看比较好。
跑来跑去半天,太阳照得崽崽们都脸红红,许凌西卷起袖子,找出手帕替小幼崽和自己都擦了擦汗。
他又拿出水壶,倒了倒,已经空了。
正想着是去找家里的仆人还是花铜币买,在人群瞥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准确来说只有一个,是之前一直没有现身的管家谈宁。
他身旁矮一点儿的那个从背影看很像女仆喵铃,她同样至今不见踪影;可是穿的又并非女仆装,更像是……男装。
男孩有些疑惑,他印象中这两人提前向父亲告假,一个说要回去探亲,一个说是身体不舒服,总之都有借口不参加今天的祭典。
为什么现在都出现在了这里?还是他们两个一起?
喵铃和父亲的私情,他和家里所有人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喵铃和谈宁近来走得很近,也并非完全不知情。
反正两人对卡斯特家族没有二心,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也不是小孩子能过问的。
更何况,就连小孩子都看得出来,漂亮的喵铃和帅气的谈宁非常般配——反正比年老色衰的卡斯特伯爵合适多了。
也许他们是想要掩人耳目偷偷约会,男孩想。他应当懂得体谅大人的秘密。
他打算当做没看见,但梨觉也发现了。
“是叔叔和姐姐耶!”小孩见到熟人,蹦跶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