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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心里打鼓,琢磨揣测圣意,自古都是严父慈母,加上太子又非常人,是大盛未来一国之君,只要如此一想,各位回答的答案都大差不差。
要忠言逆耳谏到底。
许多福:……
沉默,沉默,沉默。
不是,孤还坐在这里,有的人激动了要拿头创死孤吗!
自然了还有些少数,既不能显得自己是个奸佞小人,拐带太子吃喝玩乐不思进取,也不能太古板了,回答的模棱两可,意思先劝谏,太子不听那就徐徐图之,慢慢说。
慢慢唠叨总比拿命逼他强。许多福颔首已经退了又退。
只有三人说:听太子的话。
宁武帝面色如常,没人能揣摩出圣上真正心思。
倒是许多福看到三甲吊车尾后排有个寡瘦书生,他觉得面熟,多看了眼对方,对方对上他的目光又连忙低头。
“孤觉得你面熟……”许多福开口,“可是哪里见过?”
老是想不起来。
书生跪地,忙道:“去年十月,殿下同圣上许大人在潭水乡放纸鸢,学生有幸捡到殿下的纸鸢。”
许多福想起来了,恍然大悟,“孤就说见你面熟,当时你拿的风筝还写着金榜题名,今天也算是了了心愿。”
虽然不是头甲前三,到到殿试这一步,人人都能当官。
仲珵已经看上这个考生文章还有过往成绩,看完不由心想,难怪得许多福眼缘,那臭棋篓子就和臭棋篓子爱玩一起,便破例,“既是得太子眼缘,何通文章还差些,二甲传胪胥牧屿……”
又点了二甲名次靠前的,全给打包送东宫了。
何通大殿之上被圣上说‘文章还差些’,羞愧难当,但他能进东宫这可是以他成绩求都求不来的好差事,当即又很激动,两股心情交织,磕头谢恩又谢了太子殿下。
二甲第一名胥牧屿心情就不怎么好了。他还是想进翰林,入朝为官,而不是在东宫侍奉太子,但圣意已决,胥牧屿只能领命。
就是神色看着有些高傲。
午膳时。
许多福就跟阿爹嘀咕完放风筝遇到的书生,王伴伴还给了对方银子呢,许小满早忘了这么个人,但很捧场,说:“那还挺有缘分的。”
“不过二甲第一看着脸色不太好。”许多福很敏感说,“父皇您要不把人家调走吧,搁在我这儿有点大材小用了。”
许小满先不答应,“多多这儿怎么就大材小用了。”
“你爹都能想来的道理,胥牧屿事后定能想明白,不然你东宫除了温良洳,全都跟你一样,温良洳也是个花架子,礼仪还好,以后我交代的差事,你亲力亲为?”仲珵随意答完,又说:“不过胥牧屿性子太傲,得磨一磨才好用,你记得磨。”
许多福先是??!!!???
他差点忘了以后要上班干活,这都是替他干活的,确实得要几个厉害的帮手才行,而后又一串问号,磨胥牧屿,他拿什么磨,怎么磨啊。沉思。
不管了,先一通马屁拍好父皇。
许小满则是想说,他刚才纯粹护短崽,也没想明白什么事——到底什么事要想明白,许小满看向仲珵求问。
“一甲包括二甲名次前头的二十位,还得进翰林坐几年值,老规矩了,朕就许多福一个太子,胥牧屿进了东宫,又是我钦点的府丞,正六品,如今太子还未到学政年纪,东宫没有詹事、少詹事,若是胥牧屿聪明就该知道趁着这几年好好磨练,詹事自然不是他,少詹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不过到时候要是有人更趁手,送到东宫给许多福用。”
东宫有詹事、少詹事两个空悬职位,詹事正三品、少詹事正四品,两个官职都是太子到了问政年纪,辅佐太子政务的,少詹事是副手。
可见仲珵替咸鱼儿子操的心。
首甲三人,入翰林是清贵,但官职最高就是正七品,胥牧屿一上来现在就是正六品,自然了给圣上做臣子和给太子打工也是有很大区别的。
胥牧屿想做本朝官也很容易理解,哪能知道当今圣上对太子殿下的拳拳慈父心,细数历史,哪个朝代太子位置都不好坐,没有几位顺当继承大典的,废太子的、末了几年换其他皇子继承大宝的又不是没有,当今还很年轻,他一腔志向,没必要和年幼太子绑死。
但现在想不绑死都不行,因为圣上金口已开。
只能胥牧屿自己想明白了。
不管胥牧屿想没想明白,许多福反正想了一会怎么‘磨’胥牧屿先放弃,吃饭吃饭,遇到困难想不到解决办法就绕过去。
嘿嘿嘿。
仲珵:……
罢了,朕上辈子欠这小胖子的,这辈子多操心。
宁武帝虽是如此想,脸上却是笑意浓厚,给小满夹了菜,说:“想不明白不想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什么胥牧屿,能用就用,用不了,再换。
许小满一听便吃饭,急什么呢。
三月十三,首甲前三打马游街赴琼台花宴谢师,今年主考官是林首辅,但是殿试时圣上考校,太子殿下询问,因此本届考生又称天子门生,林首辅不敢托大,花宴上喝了几杯便离去,让众人自便。
状元探花榜眼被簇拥着,推杯至盏,隔空遥敬太极宫圣上。除了榜三出风头,被捧到中心,其实还有四位,都是东宫入职的,尤其是何通,末流成绩进了东宫,虽然是个司谏,正七品。
酒意浓厚。
胥牧屿坐在花园之中,看着被众人簇拥登高往顶峰去的诸位,心中愁绪,叹了声。何通坐在旁,有些拘束,低低说:“殿下与许大人都很好的。”
“既来之则安之,胥大人。”
胥牧屿望了过去,何通文墨不行但得太子亲自过问,他满腹牢骚自然不能多说,只是举杯,说:“何大人有好机缘,还未恭喜。”
“同喜同喜。”何通以为胥牧屿想开了,便说:“其实也不是特别大机缘,那会我担忧春闱,精神头有些沉沉的,家中人便说去放纸鸢……”
何通说了放风筝的事,说了殿下风筝被他捡去,“……那会殿下还是许大人义子,圣上很是疼爱,早上那会,许大人骑马带殿下玩,圣上也跟着一起,那会天有些冷了,风也大,圣上还给殿下捂了捂脸。”
许多福要是在这儿,得说何通全是滤镜,什么给他取暖捂脸,那是捏他呢!
“殿下还爬了树,圣上在树下接着,如寻常父子一般。”
胥牧屿听着也有些入神,天家的父子能像寻常父子吗?
此时此刻,太极宫。
望云楼建的高,挨着御花园,登高望远太液池,风景特别好。自春分后一天比一天晴暖,到了如今,御花园的花全都开了,美不胜收。
“许多福,你不是说要光屁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