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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没多久就是东厂了。

许多福看向李昂,“你们是不是都害怕我家啊。”

“嗯。”李昂点头,“以前怕。”

严怀津摇摇头,“不怕,不过以前也没在意。”他在民间时听百姓说过东厂,有好有坏,但是读书尚且不能尽信书中内容,又如何能以他人话语下定论。

“走,我带你们进。”许多福一手拉着小同桌,一手拉李昂,“王伴伴说小厨房做别的行,但论起烤羊,他手艺更好,今天他收拾羊。”

走了几步,许多福想起来了,扭头看后面,“李昴哥,我就不拉你了,我家就在前面,你跟上我们。”

“哦哦,好的。”李昴有些受宠若惊,他回完,许多福带着弟弟还有朋友已经往桥另一头跑,因为是下坡,许多福发出芜湖的笑声,他弟弟也笑了。

李昴从未见过这样的弟弟。

在家中时,二叔家的弟弟很是懂事谨慎,其实同他们一样,大家见了面互相寒暄都是老一套,但弟弟现在胆子大了许多。

他还站在桥上,因为身边没人,弟弟在前头,李昴难得大了些胆子四处看了下,桥上风景很好,能看到远处就是崇明大殿。

那便是崇明大殿啊。

李昴只是看了几眼,忙跟上往东厂去了。

许小满带着半串糖葫芦往宣政殿去,一路走一路吃,到了宣政殿那半串糖葫芦只剩三颗了,宁武帝一见,他的九千岁皱巴巴一张脸,不由说:“不是今日出门玩去了?怎么了?”

九千岁晃了下手里糖葫芦,一边说:“农家老板人太实诚了,肯定是摘得路边野山楂,一串卖的便宜,舍不得沾糖浆,但挺舍得串果子的。”

好家伙,拇指头大的果子,一串糖葫芦愣是串了十多个。

许小满吃的满口牙都快倒了。

“多多吃了几颗吃不下又舍不得丢,我一吃,能酸个跟头。”九千岁在食物上还是很节俭的,但此刻:“丢了吧,吃多了我觉得对不住我自己。”

宁武帝目光落在沾着九千岁口水的糖葫芦果子上,那外面糖衣稀薄,露出里面小巧红皮山楂果子,连核都没去,宁武帝握着九千岁的手,上嘴咬了一颗。

“诶呀酸,太酸了不好吃我就没给你带。”许小满嘴上说,伸手接到宁武帝嘴边。

宁武帝俊美无双的脸,一瞬间扭曲。

许小满笑死了:“吐了吧。”

仲珵愣是嚼吧嚼吧,只吐了核。

许小满:……看懂了,仲珵这脾气,可能普通甜的糖葫芦他不爱吃,因为哪哪都有,这种酸的让人惊叹的,仲珵肯定想见识见识。

“行,下次碰见什么稀奇古怪的我都给你带。”九千岁脑回路已经想明白了。

宁武帝:???

这愣子又想哪里去了?

他就是看小满手里拿着,想亲密逗趣一二,结果说什么呢,但他想了下,竟舍不得反驳,都是小满给他带的,也行。

“对了,我说什么呢,今天和多多去爬山,遇见了个小男孩叫刘戗,我听着耳熟,想了一路姓刘,想到了,是刘将军的孙子吧。”许小满回来路上就想起来了。

仲珵因为太酸了,端着茶喝了口,也没冲淡嘴里酸涩味,含糊嗯了声。

“不对啊,就算你是八百里加急派的信件,一来一往也没道理这么快就带人回来,不过我也没见刘老将军,只看到那小男孩背影,好家伙个头高高壮壮的,我记得比多多就大两三个月。”许小满说着一看就剩俩颗果子,干脆全吃了算了,于是又嚼了一颗。

仲珵看许小满吃,接过来吃掉了最后一颗。

这愣子都说酸了还吃。

于是宣政殿内,大盛最最尊贵的宁武帝和九千岁酸的两脸扭曲,话都说不利索了。

旁边伺候的赵二喜:两位祖宗诶,真是龙胆凤肝吃腻了,专挑这玩意吃,想不明白。

两人缓了会,喝着茶,过了一会,宁武帝被酸的眉头都没缓开,解释说:“书信派出去之后五日,朕就收到了信,一等镇国将军府早都收拾好了,老将军身体有旧疾,我之前关心过两次,怕是他误会了,这次信中说解甲归田感谢隆恩尊圣意回盛都。”

许小满听出仲珵话里意思,直率说:“你也不能怪刘将军多想,那人家也是尊着你的。”

“我知道,就是——”

“你别就是什么了,就是当了皇帝别人战战兢兢对着你了?误解了你的关心,以为你要卸磨杀驴,对刘家下手,你心寒了?”许小满话说的直,一清二楚。

仲珵看许小满,“你跟谁一家的。”

“跟你。”许小满说着一脸‘明知故问’,接着说:“一家人才不说两家话,那刘将军当初压了全家性命跟你干,出生入死,事成了,对刘家加恩封爵,你做的无心无愧我知道,刘家一门忠心耿耿,其他的都是表面,你怎么还看不懂矫情起来。”

赵二喜恨不得滚出去,没在这儿伺候。

仲珵:……

磨牙。

真想咬一口这愣子,但他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给抚平了,确实如小满所说,刚有些矫情了,“你说得对。朕坐这儿高处不胜寒——”吟唱一半,停下了。

“幸好还有你,小满。”

许小满:仲珵以前年轻时就很爱感怀伤春还爱写文章,写着写着悲愤欲绝,沉浸在其中,甚至呕血,吓得他提心吊胆,怕仲珵死了,虽然他知道仲珵心里有痛,背负太多,但日子不能这么过。

此刻幸好多多像他,心大。

“我走了,王圆圆还在烤羊,回来跟你说一声,那小孩定是刘戗了。”

仲珵:“算日子,刘老将军爱骑马坐不住车里,速度快,是时候到了。”

还别说,原先那点不舒服,此刻全然没有了。

这世上,唯有小满不同,不把他当皇帝,小满把他当——宁武帝很快想起某个愣子夜里梦话叫他什么,沉默一瞬,媳妇就媳妇吧。

待九千岁离开,宁武帝眼角都是笑意。

朕同小满一家人,哦,还有个多福。

“许大人去哪都想着朕,连那民间糖葫芦都亲手送来……”宁武帝又幸福了。

赵二喜:要不是亲眼看见两口子吃的面目狰狞,他真信了那糖葫芦是什么美味好东西了。

……

许小满回到东厂,一路往后宅走,空气里弥漫着烤全羊的香,这香味比之前还迷人,倒也是,许小满点点脑袋,背着手脚步轻盈往后走,论起别的王圆圆不会,但烤羊,王圆圆是一绝。

那会吃羊吃的最多,什么时候刷油什么时候翻面,火候大了小了,什么时候刷料,撒多少辣椒孜然,王圆圆拿捏的分毫不差。

不过,王圆圆很懒的,现下日子好了,不爱干费精力的活,那烤羊得全程盯着——

“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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