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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严宁前脚刚走,后脚一道谕旨就发下来了,封严宁为太傅,崇明大殿教学。
其实宁武帝本来想封太师的,一是严宁谦让不要,因为胡太傅与他父亲同朝为官,他一个晚辈,未有建树,不好越级封过胡太傅。二宁武帝也有自己考量,等日后时机到了,多福封了太子,到时候再封严宁为太子太师。
等圣旨写完盖了章。
仲珵心中一阵痛快,“朕这位大师兄是个有趣坦率的,他知道多福身份,心里明白,日后管教多福学业也能知道轻重,那些文绉绉的文章背不背也不甚重要,治世之道才好。”
赵二喜脑袋都快垂到地面了,心里不住告饶:圣上诶,您忘了奴才是不知道多福身份的,看来今日圣上真和严太傅说痛快了。
仲珵说完还意犹未尽,“那背书都背不过的小愣子,严宁要是都教不了,那朕真拿他没办法了。”
总不能打吧?小满第一个不答应。
肯定要找他麻烦的。
“严宁那个小侄子聪慧,甚好。”宁武帝最后点评。
当天夜里,回宫的许小满听赵二喜传话说:关于多福的学业速来。于是九千岁衣服都没换,速速去了紫宸宫。
宁武帝一看他的九千岁窄腰长腿利落飒爽劲儿就手痒痒。
“多福学业怎么了?他最近背书背的可勤勉了,我前几天晚上回去,给他掖被子,他睡觉都念叨呢。”许小满心疼又自豪崽勤勉,结果听王圆圆说,崽这么背书还被罚站。
这……
许小满虽是疼爱儿子,但没到胡搅蛮缠不敬老师这儿。
胡太傅只是罚站,站那就站吧,回来他给儿子捏捏腿。
父子俩一看,许多福眼泪汪汪的问阿爹我是不是很笨笨啊。许小满心疼的说不笨不笨多多聪明呢。然后许多福一头扎进爹怀里,小狗汪汪哭:“背课文真的太难了。”
“太、难、了!”
那么长,还是繁体字,还是文言文。
真的好难啊。许多福待在阿爹怀里痛哭了一场。许小满心疼又替多多着急,于是今日听关于多多学业事,此时拍掉仲珵的手,“先别摸,说正经事。”
仲珵委屈:“只是抱一下腰。”
“那就抱着说,不许动别的,不然我忍不住。”许小满最近又忙又担忧儿子功课,也好几天没做了。
他不是嫌仲珵,而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仲珵听懂意思,下巴放在小满肩头笑了下,就这么抱着,说:“先前我跟你说的严宁,他今日上午到的盛都,用过饭收拾过下午来见我。”
许小满一下精神了,侧脸,与仲珵贴的很近,姿势暧昧可现在俩人都说正事。“就是你老师的二儿子?”
“对,老师长子年轻时游遍山河在外二十载,写了些游记。”
许小满听了唏嘘:“你老师那会肯定操碎了心。”
外头大好河山漂亮是漂亮,可危险也大,人迹罕至的深山江河,要是出了危险,这辈子就回不去了,天人永隔,至亲肯定伤心。
“多福是乖。”仲珵接话。
这时候两口子想到一处,品出自家亲生崽的优点了。
“给多福教书的是严宁师兄,他还带了侄子,就是他大哥的幼子,你听我说,这孩子严宁今日夸过,跟朕小时候比也不遑多让吧。”
许小满:!“这么聪慧!”
“让他给多福当同桌如何?”宁武帝有种昏君博美人一笑的架势。
许小满二话没说,抱着仲珵就亲了两口,媳妇儿啊媳妇儿你可真聪明,嘴上说:“多福在课上很勤勉也很乖,定不会耽误那孩子学习。”
“我已经让赵二喜去安排了,崇明大殿里头书桌两张并一起。”
九千岁看宁武帝的目光那叫个真心实意的崇拜。
“仲珵,你真聪明!”
“那小孩子我还没见,但我敢说,你最聪明了。”
仲珵很是受用,正事解决完了,两人才注意到,九千岁整个人都挂在宁武帝怀里,两条胳膊跟麻花似得绕着宁武帝的脖颈,最后也没拆开,就势亲密了起来。
严府。
圣上赏了府邸,其实传召信的时候就备下了,反正是现成的,到时候严宁对胃口了,牌匾一换就是,不然的话那府邸继续空着。
这府邸位置也好,前身就是田府,正合适严宁,严宁领旨谢恩,太傅也是正二品官职,府邸不用改动,没有僭越之处。
府中有些下人。府邸是四进院子带着水榭观景园,很大,如今就叔侄二人带着一位忠仆,忠仆中午时就利落收拾出来能住的正院屋子。
严宁问:“怀津可用了晚饭?”
“四少爷用过了在看书。”忠仆说道。
严宁同兄长没分家,家中孩子论序齿,严怀津排行第四。严宁虽是老二,但结婚早,生孩子早,两个儿子一个闺女,而他大哥年轻时居无定所四处游览,年纪上来了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就是严怀津。
本来按说是很宝贝的,严家人确实宠,但严怀津从小和寻常孩童不一样,很稳重老成,喜欢读书,书不离手,很是板板正正的性格。
风流不羁的严杰时常长吁短叹,他怎么生了这么个小古板儿子。
严宁还愁他那三个不着调的孩子,对于喜好读书的侄儿,很是喜欢,三岁时便给侄儿启蒙,之后一直由他教着读书。
旁人都怕孩子启蒙时碰到玩具移了性情,而对于严怀津,即便是严宁有时候都要说一句:书暂且放一放,玩一玩吧。
“叔父,看书很是愉悦,与我而言就是玩耍。”严怀津道。
严宁:……
叔侄俩今日到达盛都,正好中午,严宁就带侄儿下了馆子,听到了民间说的五日前慎亲王府仲世子大闹潭水乡的事情,他年轻,侄儿幼小,一路走来时常被认成父子。
不过二人不是父子胜似了。
严宁对严怀津很是尊重,就是不把严怀津当幼子看待,此时便说:“你看吧,晚间了天黑就别看了。”
“知道了叔父。”
严宁本来要走,想到什么,说:“明日我要去崇明大殿授课,圣上赏赐,你也进去听一听,若是你都知道听过了,自己温书便可。”
“侄子知道。”
严宁又道不行。严怀津望过去,今日叔父不一样,有些兴奋。严宁说:“我的课还好,要是胡太傅的课,那可别。”
“你明日就知道了。”
严宁摆摆手走了,他再怎么说,不如怀津自己经历一遭。
至于今日圣上所说许多福的身世,严宁心里明白,自当保密,也不想要怀津对多福生出什么心思——怀津为人倒不至于奉承谁,只会规规矩矩以礼相待,脾气不投,便不再相交。
顺其自然随缘了。
回到自己院子,严宁坐不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