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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没想到跟着未婚妻一起钻狗洞的是昭兰,自己这个本该被禁足在皇宫的未来小姨妹,安六郎人傻在了那。

元昭灵一边扶人一边解释道:“嘘,别声张,将人送到我三姐那。”

安六郎一向是顺从未婚妻的,虽然心中惊骇,但还是点头应了。

昭兰小心翼翼地扶着发髻,生怕鬓发被残破的狗洞给蹭乱了,脸色有些臭臭的。

站起后,昭兰拂去掌心的尘土,看见一旁呆立着的安六郎,尤其是瞧见他面上的犹豫和忐忑,昭兰动了动心思,面上立即扬起一抹友善至极的笑。

“放心,这事只要捂得严实,父皇不会知道的,你说是吧,四姐夫?”

听到这一声四姐夫,安六郎蓦地红透了脸,支支吾吾地低下了脑袋。

“小妹,你收敛些!”

同样,四姐的脸也瞬间红润了起来,两口子如出一辙地是个薄面皮。

害羞归害羞,然想来是这一声四姐夫将人哄开心了,安六郎再不犹豫了,麻利地将昭兰送到了兰陵公主的府邸。

牛车行过成排的榆树,自僻静的宫墙外到了喧哗地带。

昭兰让四姐和安六郎提前将她放在了三姐的府邸附近,毕竟自己是偷跑出来的,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安六郎带着四姐去逛西市去了,又不是第一次,昭兰没什么不放心的,径直往三姐府邸去了。

尽管此次是她一人,然长史认得她,脸色一变将人请了进去。

作为公主府的长史,他焉能不知最近宣阳殿下被陛下禁足的事,乍然见到人竟从宫里跑了出来,长史自然是心一颤,然作为一个小小的长史,他只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将人迎进去。

这一回三姐并没有在寻欢作乐,而是犯起了春困,在榻上小憩。

已是春日,三姐又是体热的一类,连件披衫都未穿,双肩露在外头,腰上落着一条薄衾。

昭兰虽已经火烧眉毛了,但看见三姐睡得两颊红红,顿时起了个玩心,揪下了一旁孔雀羽扇上的一根羽毛,在三姐面上扫来扫去。

元昭云胡乱打了两下,然那股痒意还在持续,一脸烦躁地醒了。

乍然瞧见昭兰,元昭云只以为自己在做梦,复又闭上了眼,甚至还翻了个身,背对着昭兰。

就在她昏昏沉沉即将睡去,屁股忽地挨了一下,元昭云惊叫了一声,才知这不是做梦。

“难不成你是长翅膀飞出来的?”

第5章

一阵张扬且含着浓浓嘲笑的大笑声飘出窗子,将落在枝桠上的鸟雀都惊得四散飞离。

昭兰看着笑得跌在榻上起不来身的三姐,恼羞成怒道:“我这也是没法子了,要不然我也不能这么丢面,三姐你不许笑!”

公主府的奴仆都被打点好了,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在旁伺候着,看着出逃的宣阳殿下,一个个都当眼瞎。

笑够了,元昭云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看着小妹气鼓鼓的脸,忍不住捏了一把,明知故问道:“小妹大费周章过来,意欲何为?”

三姐有着一双上挑的狐狸眼,昭兰被其这般盯着,竟破天荒的有些害羞。

她环着双臂,本是懒懒散散地倚在榻上,一听这话,神色一凛,抱着三姐的胳膊央求道:“三姐,我要找个男宠!”

昭兰这话掷地有声,听得殿中一众婢女下意识将头垂得更低了。

元昭云勾唇,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少顷,七八个形貌俊美昳丽的小郎君出现在了大殿中,最大的不过弱冠,最小的才十五六岁。

眼睛瞅着那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十五岁少年,昭兰颇有种荼毒小孩子的错觉。

“这八个都是新得的,三姐还没碰过,模样还算不错,小妹若有看上的便自行带走。”

元昭云看着下方一行美貌的小郎君,面上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是一种同知音分享东西的喜悦。

下方的小郎君们被猝不及防叫过来,本还惴惴不安,如今听到兰陵公主的轻声笑语,面色变幻不定,半喜半忧。

他们既选了这条路,心中便没什么不甘的。

三公主入幕之宾甚众,他们不知要排到何年何月了,且能不能得宠还不一定呢。

宣阳殿下便不一样了,还是形单影只一个姑娘,若是得了她的青眼,头一个的份量还是无比可观的,兴许自己足够有本事,入了宣阳殿下的眼,驸马都是可以搏一搏的。

然众所周知,当今圣上欲将宣阳殿下许给戍守边关的魏家子,虽说一来二去地有些丢脸,但如今那魏大将军要入京觐见了,那宣阳殿下与魏家子的婚事……

这些小郎君们既想要泼天的富贵,又害怕随之而来的祸患,一时间内心挣扎不已。

但是,富贵险中求。

想通了这一点,这些小郎君们便不再纠结,多数都扬着一张俊脸朝着上首的宣阳殿下灿笑,希望是自己能得了这一番运道。

然期待了许久,眼看着宣阳殿下那一双妙目在他们身上游离着,然神色却是意兴阑珊,一行人,心神乱了起来。

“怎么,没有中意的?”

元昭云看出了小妹的意思,诧异地问道。

虽说她这几个新来的不是什么上品,但也算是放在人群里极为出挑的郎君,竟一个都没瞧上?

“这样瞧着,也瞧不出什么子丑寅卯的。”

说实话,昭兰以前没觉得自己是个多么看脸的肤浅姑娘,但在这几个小郎君面上绕了一圈,她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错误的判断。

照理说,这几个小郎君已然算是模样不错的了,然昭兰瞧着竟一点兴趣也没。

是她眼光太挑剔了?

“既这样看不出,那便让他们展示一番,如何?”

昭兰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想看看这群小郎君能有什么吸引人的本事。

吟诗、作画、抚琴,健舞,甚至还有个小郎君居心叵测地邀她手谈一局,将她杀得片甲不留,然后洋洋自得地对她拱手作揖,自信满满地说一声:“殿下,承让了。”

昭兰脸都绿了,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会,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回到了位置上。

这人确定是来讨她欢心的吗?

既是这般,不应当在棋盘上不着痕迹地让着她,使她赢了此局才是。

昭兰不是很擅长下棋,不似二姐,时常能与父皇博弈一番。

接了这个邀请时,昭兰心里就想着对方能识趣些让让她,没想到结果全然不同,对方可谓是大展雄风,她输得凄凄惨惨。

他大概是想告诉自己他的棋艺有多出色,可昭兰是在找男宠,又不是找棋手。

真是脑子少了根筋的玩意。

时间在渐渐流逝,待到昭兰将八个郎君的才能全部看完,天色也暗了下来。

“天色不早了,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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