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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随着梁文坚七拐八弯地到了最里头的一扇小门前。

梁文坚背靠着木门,对他使了个眼色。

苏清雉呼吸一滞。

他明白,胡岸,就在里面了。

作者有话说:

赶快放上来,我趁着后面的时间来改……呜呜呜,这两天休息在家天天睡,写的什么屎

第91章 撞破

【梁文坚甚至来不及惊呼,便已经昏死了过去。】

“唰啦——”

在刻意放轻了步调后的无人古巷,布料细微的摩擦声也变得异常抓耳,苏清雉敏锐地转向声源,那是个掩在石墙里头极小的窗口——姑且可以算是窗口吧。

透过灰蒙蒙的玻璃,能看到里面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

他下意识往后挪了两步,用身体挡住那里,那扇窄小的窗户,大概就是胡岸用来观察外界的唯一通道。

梁文坚抬脚正欲破门而入,苏清雉见他这架势,伸手一把拦住,眼神示意他退后,“这里是南京,居民区,别弄出太大动静,退开,让我来。”

曲起指节在门上敲了敲,苏清雉弯下腰,捏着口并不地道的南京腔对着屋里道:“先生在么?送报纸的。”

扣门声被巷子吞没,里头迟迟没有动静。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梁文坚拧眉盯着他的反应。

“怎么了?里面没有人?”梁文坚用口型问。

苏清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直起身,又扣了扣木门,“先生,是您订了今天的晨报么?”

说完,里头仍旧没有回应,他向梁文坚递了个眼神,便曲起胳膊以尽可能小的幅度将门把击落,破旧的木门被大力击得向内弹去,他猛地伸手扣住,避免了因木门撞上墙壁而发出的巨大响动。

梁文坚看了他一眼,举着枪率先冲了进去。

屋内没有灯,借着门外照进来的光源,勉强可以看清楚里头的布局陈设。

这是间很普通的民宅,房屋低矮窄小,卧室与客堂相连,还带着一间小厨房,小到站在门口就可以将整套房看尽。里面没有人,也没有窗户,整间屋子里都透着常年不通风的潮味。

被褥床铺还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似乎并没有人在,但是靠近了,却能发现上头的热气未消。

绕到墙后的小厨房里,只要抬头,便一眼就能看到那扇连接着灶具还未关严的天窗,只露了一条细缝,勉强能听到外头街道上一星半点的人声。

苏清雉跳上灶台,伸手轻轻一推,巷子里清晰的猫叫声瞬时混着大把的天光一同漏进来。

“快!上来!他从天窗跑了!”

他招呼着梁文坚正欲爬窗追出去,腰部却被一管冰冷的物体牢牢抵住。

梁文坚一言不发,沉默着从后方用枪对着他。

“你疯了?你不去追胡岸,在这里拿枪指着我?”苏清雉转身瞪他,不可置信道。

梁文坚摇摇头,黑暗中只有一束光透过天窗撒在他脸上,光影让他变得有些渗人。“没关系,钟淮廷带着他的人堵在外面,胡岸逃不掉的。”说着用枪顶了顶苏清雉的腰,命令道:“手举起来。”

松懈的神经蓦然紧绷,短短一句话的时间,苏清雉心里已经千回百折,他明白,自己是暴露了,被发现了。

敛声屏气,他盯着梁文坚的脸,举起手,慢慢从灶台上走下来,腰背仍挺得笔直。

“你想做什么?”他问。

梁文坚一手拿枪,一手伸过来捏他的脸皮,顺着下颌处往上一寸寸地捏,捏了半晌也并没有摸到想象中的面具。

“你到底是谁?”梁文坚脸色越发凝重,直接双手握枪,用力抵住了他的太阳穴,“你不是周敬水。”

被人拿枪指着,苏清雉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他头脑疯狂运转,将碰到梁文坚之后的所有事通通过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有凉气自枪口处发散,顺着脊柱扩遍四肢百骸。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周敬水,还能是谁?”喉结滚动着,苏清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刚刚在来的路上,我突然想起来,周敬水车祸伤的是右手臂,你的伤口却在左手臂。”梁文坚死死盯着他,“还有方才,你分明是故意拖延时间想放跑胡岸,说!你到底是谁的人?为什么要假扮周敬水?”

薄暗的光线下,梁文坚甚至还能看到他脸上的血色,因为自己的话一点点褪去。

苏清雉手心的汗几乎将裤缝浸湿,他摇摇头,尽量放缓了语调:“文坚,是你记错了吧?我的伤一直是在左边,什么时候到右边去了?”

他是在赌。

假造那道伤口的时候,他就怀着侥幸心理,他的左手已经没有从前灵活了,他只剩下了右手。可是周敬水右臂上的伤口面积太大,若是真要造出一模一样的来,右臂的灵活度一定会大打折扣,那么他就废了。

他的整个特务生涯都废了。

所以他只能赌熟悉周敬水的人,并不清楚周敬水的伤在哪边。

谁想到梁文坚却记得,还因此拆穿了他。

梁文坚闻言冷笑,“我和敬水从军校时就情同手足,他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那时他受了伤,整整三个月的时间,都是我代他写的文件做的报告……所以,谁都会记错,我却不会。况且——”

梁文坚说着顿住,伸手“咔哒”一声拉开了保险,湛出一个更加诡异的笑:

“你可能不清楚,周敬水死了这件事儿,不止你知道,我也知道,因为,人就是我杀的。”

苏清雉猛地抬头,“你杀了周敬水?”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梁文坚轻轻挑眉,不以为意道,“所以你刚一出现,我就知道你是假的。但我没有拆穿你,我想看看你的真实目的,顺便利用你,帮我一起除掉胡岸……但是没想到啊,你居然是胡岸的人,那我就不能留你了。”

苏清雉没有说话。

早就怀疑过梁文坚与周敬水的事有关,此刻听梁文坚亲口说出来,冲击反而更大。

“问你话呢!”梁文坚眼睛猛地瞪圆,“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清雉双唇紧抿着,没有动作,更没有回答,只是这般看着他,与周敬水相似的轮廓让他心底发寒。

梁文坚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很大一部分是自己的努力,另一部分,就是靠着周敬水——他几乎一直是活在周敬水的光环下。

他们两个都是浙江江山人,原本就是一个村子里出来的,相互激励着一同考入黄埔九期步兵科,毕业后也都进入了军统局。其实,起初二人都因为祖籍与出色的业务能力,都备受戴老板赏识。可是渐渐的,这么相似的两个人之间就有了比较,周敬水显然更为出色,同时为人也豁达,戴老板便更青睐于他。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共苦容易,同甘却难,被周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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