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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好像已经隔了年,他感觉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见到钟淮廷了。
甚至住在基地的这两天里,他怕被日军的无线电监听系统拦截,也没有使用发报机,只能不停地不停地隔空想念钟淮廷。
可是等苏清雉马不停蹄地赶到南京,得到的却是钟淮廷已经离开的消息。
他去了上海。
那两天,位于上海的汪伪特工总部“76号”干了件大事。
『汪伪为了建立自己的经济命脉,在年初建立了伪中央储备银行,发行了个“中储卷”,以期代替当时市场上流通的法币、军用票等等……并意图取代重庆政府的银行系统。可是他的“中储卷”遭到上海各大银行的坚决抵制,这就使得上海乃至全国各地的大小商场商店都一致拒绝使用“中储卷”。
于是汪伪将上海诸银行视作仇敌,汪伪“76号”的大特务李卫群秘密寄送了两颗炸弹送往中央银行,并让它们按时爆炸。
同时重庆政府也命令上海地区的中统特务,对汪伪的中央储备银行展开了报复。
军统局的强力反击,令“76号”大为恼怒。
此后,“76号”的笨蛋特务们血洗了江苏农民银行宿舍,将十几名银行成员被特务乱枪打死。而第二天却发现,他们血洗的并不是李卫群命令血洗的中国农民银行,故而又带领一大批特务抓走了一百八十多名中国农民银行成员。此后,“76号”甚至变本加厉地使用了炮弹,造成多名银行成员伤亡,更损毁了上海各大银行的多处办公地点。』①
上海“76号”特工总部,与已经重新建立起的军统局上海站展开了激烈的血战。
位于南京的“21号”便也积极响应积极增援,副区长钟淮廷、现任情报科长连海平、他的弟弟行动科长连潮生,以及前任情报科长方志远,都被调去了上海。
可谓声势浩大。
除了钟淮廷,另三个人是第一波去的,其实增援名单里本没有钟淮廷,“21号”的人都以为钟淮廷是自愿调去的。
可事实上他去上海,是胡岸的意思。
苏清雉刚回南京就收到这个消息,便急吼吼地也想跟着去。
江成德自然是不许,他还是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嘴脸:“耀中啊,区长知道你立功心切,想快点压那‘竹机关’的西川少将一头,但是这次就听区长的话,啊!在南京好好待着!你的伤还没好,有什么事等伤好了再说。
“去了那么多人已经够了,‘21号’同样需要你。”
江成德总结说。
苏清雉看他那样子,明白了,这肯定是杜仁简的意思,估计上次苏清雉愤而离开“21号”的事,连带着江成德也被杜仁简骂得不轻。
这回苏清雉顺利通过了日本人的亲自甄别,江成德已经快要把人当个祖宗供起来了。
生怕哪点做得不好了要被杜仁简骂死。
苏清雉只有郁闷。
他跑去仙乐门找钟见杉,那钟老二依旧拽拽的。不过钟老二告诉他,钟淮廷并非不辞而别,钟淮廷给他发了好几通电报,他都没有收到也没有回。
钟老二清瘦修长的双手绞在一起,看着苏清雉好几次欲言又止,想说什么却好像又不好意思。
苏清雉不解,“你想说什么?”
他还从没看过这一贯直爽的钟老二这副模样。
钟老二脸红红。
“你能、你能继续教我练刀吗?”
他声音细若蚊蝇,苏清雉以为自己听错了,掏掏耳朵:
“什么?”
钟老二为人坦荡,说话自然也绝不说第二遍,听不到就算了,他转身就走。
苏清雉瞧着他这副别扭的模样,伸手一把拉着人:“我教我教,说两句好话嘛,叫声哥哥也行。”
钟见杉盯着他也不说话,眼神颇是苦大仇深的。
“行行行,不叫哥也行,我教你就是了。”苏清雉轻易妥协。
他说完,却见钟见杉低着头,和钟淮廷相似的脸更红了些。
“我只有一个哥哥。”
“我知道。”苏清雉叹口气:“是我不自量力了……”
钟见杉头压得更低些。
声音也轻。
“所以,我就叫你苏老师吧。”
①借鉴自《民国绝密档案:汪伪“76号”特务实录》,第74章 :军统与“76号”针对上海银行展开血战。
作者有话说:
今天应该还有一更!快到高潮了我好激动,我好顺!
第58章 身许党国
【『金钗同志在我心中,每日都是新的欢喜。——白鹤』】
作者有话说:
今日双更,前面还有一章,别看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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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兄弟真的有本事,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听的人上天再入地。
苏清雉又惊又喜。
“我没听错吧?”
钟见杉不说话了,只轻轻点点头,那点头幅度小得,随便抖两下都动作比他大。
但苏清雉还是开心,当晚就带着钟见杉去了福寿楼,让掌柜开了两瓶他珍藏在那儿的茅台。上一次来这里还是和钟淮廷一起的,这次同去的人已经换成了钟家老二。
苏清雉全程都像个奇怪又热情的老大哥,搂着钟见杉老泪纵横。
他跟掌柜说这是拜师宴,虽然仓促了点,但绝不能敷衍。他还大方地包下了整间福寿楼,为当晚所有宾客都结了账,钟见杉有些尴尬也有些后悔,只能再三劝他少喝点别太张扬了。
苏清雉不听,他一杯一杯地给自己斟酒,他说想不到自己还能等到这一天。
最后喝醉了还大哭着非要跟钟见杉拜把子。
好几个人拉都拉不开。
不过醉后的事,他从来都是一醒就忘。
所以根本不会觉得丢人。
丢人的只有钟见杉。
可怜钟家老二面皮实在薄,整整一个月都没敢再去福寿楼所在的那条街……
苏清雉醒来的时候,他看到了钟淮廷临走前压在枕头下的纸条。
『见字如面,替我照顾好见杉,更照顾好自己,还有,等我回来。——钟淮廷』
钟淮廷的字和他的人一样劲瘦轻逸,落笔如烟云却依旧有力,在纸背上还能摸到每个笔画行走间凹凹凸凸的痕迹。指腹轻轻地扫上去,苏清雉心里竟升出些病态的餍足。
他居然已经到了光是摸着钟淮廷的笔迹,就欢欣雀跃的地步。
忍不住拍了拍脸颊,苏清雉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他跑到客厅,拿出日历就开始一页一页地翻。
那天是民国二十九年,六月初七。苏清雉记得钟淮廷档案上的生日写的是九月初十,照着日历来看,二十九年的九月初十,刚好是洋历十月十日,也是国民政府的国庆节,又称“双十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