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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人,一男一女,他们已经被逼到了角落,男人拿着枪,女人的怀里抱着个破烂的大箱子。

他们背靠着背,满脸戒备。

看样子,他们就是藏匿在教堂里的共党,箱子里面装的,大概就是用来联络的发报机了。

“住手!住手!放下枪,大家有话好说!”苏清雉快步走过去。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下意识来主持公道、解决冲突的米商。

那个男人立刻将手中的枪对准苏清雉。

苏清雉举起双手,最大限度表现出自己的诚意:“冷静冷静,我是左文光,是来南京安全区捐赠粮食的米商。”

“你让开!这里的事与你无关!”那位男共党举着枪朝苏清雉吼着。

向建华带领的警卫大队此时都穿着便衣,忽略他们整齐划一的动作,并不能看出真实身份。

向建华捂着中枪的手臂,大块头有点抖,整张脸都是煞白的。

“你们现在已经被包围了,不想把其他人牵扯进来,就放下手里的武器,放弃抵抗,我们还可以留你们一条活路,投降吧!”向建华嗓音因为失血而发颤,他强撑着身体在和那两个共党对峙。

“诶呀诶呀!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给我个面子,都把枪放下,这里不都是自己人么?哪有中国人拿枪对着中国人的呀?”苏清雉在旁边大声搭腔,企图扰乱现场。

这样的形势下,对方人这么多,那两个共党已经不可能逃掉了。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只有苏清雉大着舌头在那儿废话。他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和事佬,企图让双方都收起武器,当然谁都没有理他,枪战一触即发。

那个女共党悄悄靠后,向她的同伴说了什么,然后她的右手伸向左手袖口,准备掏出什么东西,苏清雉死死盯着她的表情,隐约察觉到她的意图。

日伪对于潜伏特务的审讯手段极其恶毒,很少会有人能逃过审讯。

这一点苏清雉是体会过的,他那时也只是因为没被抓住把柄,才勉强逃过了一劫。而那些暴露的地下党就不会有这么好运了,为了防止审讯时扛不住透露组织的机密,他们往往会在暴露时就选择直接饮弹自尽……

或者,吞下一种白色的剧毒小药丸。

米粒大小,吞下即死。

苏清雉注意到那名女共党的表情和动作,心里叫苦不迭。

他所在的位置是两名共党的视野死角,抬手向警卫队做了个“嘘”的手势,他不动声色地,一步一步朝二人靠过去。

在女人抬起手臂的时候,苏清雉猛地飞身扑过去,他们被大力齐齐冲倒在地上。女人手里的物件被苏清雉打落,警卫队迅速配合着他欺身而上,终于将疯狂挣扎的二人牢牢控制住。

透过警卫队员挤在一处的身体,苏清雉能看到被丝丝按压住的男人的脸,他向苏清雉看过来,苏清雉只能看到他那双赤红的双眼,里面满是不可置信。

他终于明白了状况,瞪着苏清雉,额角青筋暴突,牙呲欲裂。

“骗子!畜生!日本人的走狗!!!!”

苏清雉别过脸,他慢慢起身,抚平身上在打斗中弄出的褶皱。

“带走吧。”他背对着警卫队轻声命令道,“不要经过教堂,从这条巷子走,也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第41章 钟见杉

【他为虎作伥,他就是日本鬼子用来残害我们中国人的爪牙!】

苏清雉指挥着剩下的人清理好现场,便重又回到了教堂正门。

米尔斯还站在粥摊那儿,一边往碗里舀粥,一边脖子伸得老长往教堂里瞅。他看到苏清雉回来了,立马对他招手,用西洋口音极重的中文大声喊着:

“左先生左先生,这里!”

苏清雉随即笑了下,朝他走过去。

“左先生,到底发生了什么?是有人在安全区开枪嘛?”米尔斯很急切。

他对日本侵略者残害中国平民积怨已久,况且这里还是受到国际公约保护的,各势力的武装力量都绝不可以进入。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苏清雉摆摆手,“不是有人开枪,是俩小兔崽子在巷子里扔手雷玩儿呢,说是城外战场上捡到的哑炮,不会炸……谁想到一到他们手里,嗳!真就炸了,好在哑炮就是哑炮,只稍稍炸了下也没伤到人,俩兔崽子站那儿吓得不敢动,就都被我赶跑了。”

那个年代战火连天,尤其是沦陷区,城内城外都能捡到不少弹药,哑弹当然也是有的。一些小娃娃们到了狗都嫌的年纪,真的就会捡了战场上遗落的弹药来丢着玩。

“真的么?”米尔斯将信将疑。

方才那个声音真的不太像手雷爆炸,可是又只响了一声,苏清雉去了一会儿便全须全尾地回来了,着实不像是发生了枪战。

“当然是真的。”苏清雉撒谎撒得面不改色,他指指教堂后面,“巷子里墙面炸塌了一小块,炮渣还留在那儿呢,米尔斯先生可以去看看,没有人员伤亡。”

“那样就好,那样就好,这些小朋友真是淘气!居然敢玩手雷,有些太不像话了。”

看他说得诚恳,米尔斯终于是相信了,脸上笑容又回来了。

他开开心心地继续与苏清雉攀谈,苏清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

木桶里的粥慢慢见底,苏清雉突然问道:“米尔斯先生,你们教堂里难民的流动性那么大,会有专门的人做常驻人口记录么?”

米尔斯顿了顿,说:“常驻人口记录?什么意思?我不是很能听懂。”

“噢……”苏清雉尾音拖得长长的,解释道,“就是常驻在教堂里的人员,一个个记下来,做记载。”

“噢原来是这个意思。”米尔斯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没有的,我们没有常驻人口记录。”

“那……如果有人在教堂里突然失踪,你们不就不知道了么?”苏清雉试探道。

米尔斯很莫名地看他一眼,“我们这里都是自愿来避难的,南京开始重建了,现在大家基本上都是暂时住在这里。想住就住,想走就走,这个我们是没有权利干涉的。”

“这样啊。”苏清雉装作不甚在意地往伸过来的碗里夹了个馒头,说,“我就是问问,以为你们难民营和我们那边一样,也有人口记录呢……嗳,不过在南京要做这种调查,确实困难了点。”

“是呀。”米尔斯说,“我们教堂里常驻的有一千多口人,虽然是难民,也有很多有工作,只是没有住的地方而已。有些人白天工作,有些人晚上工作,流动很大的,如果每天都做记录,这个工作是非常困难的。”

苏清雉点头表示了解,也没再多说什么。

等分发完了粮食,天已经差不多黑了,他摘下围裙,正欲进教堂与米尔斯道别,却看到了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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