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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就是那个人,因为除了他和老师,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的计划。
“钟淮廷,既然我们都来自军统,那我们就是战友。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其他身份我通通不在乎,你瞒着老师,也瞒着我,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但是钟淮廷,我今天真的很感动也很惊喜,今天,是我这么多年以来最最开心的一天。
“并非因为你是我的战友,而是因为你所做的这些种种,都是为了保护我,你在为了我着想。我从不知道我在你心里,竟然这么重要,我还以为你很讨厌我的,我以为你恨不得我死了……
“可是,钟淮廷,我还是想告诉你。
“你有你的任务,我同样也有我的任务。我是一名军人,我也可以为了我的国家我的人民献出生命,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钟淮廷,我只想和你并肩作战,我只想你以后,有什么计划都可以告诉我,因为我们可以共同分担……”
钟淮廷,我不想要你总是一个人这么辛苦地策划一切,我想要你知道,我是你的战友,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
苏清雉背上的伤好得不算太快,钟淮廷态度变好了,他就嘚瑟得不行,把其他人通通赶走,整日就指挥着钟淮廷给他削水果。
他终于体会到钟淮廷装病时,被童礼贴身照顾的快乐。原来看到喜欢的人为了自己忙东忙西,真的可以这么满足。
脸皮都不要了。
好想一直伤下去,好想让钟淮廷一直这么照顾自己。
钟淮廷刀工可好,削的梨又圆又滑,皮还连成了一条,就是钟淮廷脾气不太好,削个梨罢了,脸还臭臭的。
不就是调侃一句他装柔弱骗童礼么……
小气死了,这又没什么的,大家都这么做。
苏清雉拿着钟淮廷走之前刚削好的梨,狠狠地啃了一口,想象这一口是啃在了钟淮廷身上。
嗯……味道不错,脆生生的,汁水充足。
他低头看了眼枕边那把锃亮的匕首,颇有些不解,怎么用的都是一样的刀,削出来的东西却不一样?是因为苹果皮比梨皮难削么?还是说,削水果真的比杀人还难?
他摇摇头,正百无聊赖地思考着这个问题的时候,日本“竹机关”(日本特务机构名称)的人闯进了病房,没给任何理由,直接将他带走了。
原来,苏清雉住院期间,在坊间众多谴责他的新闻里,悄然出现的一篇杂志。
报道里说,苏清雉才是田中谷川刺杀案里的大功臣。
那篇文章详尽分析了案件发生的过程,深度还原了现场,并主张说苏清雉扑倒田中谷川并不是为了保护他,而是为了更精准地实施刺杀。
这本是没人信的。
但从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竹机关”特务信了。
便直接逮捕了苏清雉。
不过“竹机关”的人相对客气,并没有对他动刑。
审训他的,是那位名叫西川武的特务机关长——中央军校礼堂里,那个让人直接将重伤的苏清雉当成尸体,与吊灯一同搬走的日军少将。
一个不把中国人命当命的日本人,即使这个中国人是他们的盟友。
或者说,走狗。
“苏君,我相信你很清楚我们带你到这里来的目的。”西川武说话,却并不看苏清雉,只是低头摆弄着他的那副黑色羊皮手套。
那手套,钟淮廷也有一副。
苏清雉摇头,“我不知道。”
西川武坐下来,耐心地给他倒了杯茶,“苏君,相比起视死如归的英雄,我们更喜欢识时务的朋友。”
“我为了保护田中将军,伤还没好呢就被你们抓过来,我怎么知道你们想要我识哪方面的时务?”
西川武将那本杂志递给他,“你看看,这上面分析得对不对?”
苏清雉狐疑地展开,看了眼抬头:《救亡周刊》。
一家没怎么听过的杂志社。
他翻开封面,杂志的首页赫然配着田中谷川被一枪爆头、横尸礼堂的照片,而照片旁则印着两列大字:
『日陆军大将南京遇刺真相,假汉奸实为真英雄』
苏清雉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越读越心惊肉跳。
看到文中开始逐条分析,这些年他在“21号”的所作所为时,苏清雉猛地合上杂志,扔到西川武面前。
“就凭这种空穴来风的小道消息,你就想定我的罪?说我是内奸,总得拿出实质性的证据吧?”
西川武摇头,“没有证据,苏君,你应该知道我们抓中国间谍从来不需要证据。我靠的是直觉,而我相信我的直觉。”
“那你的直觉是什么?”苏清雉问。
他在忍,他将拳头捏得咯咯响,他发誓,一定要杀了面前这个日本人。
他要杀了千千万万个在中国土地上胡作非为的日本人。
他要将日本人永远赶出华夏大地。
不是为自己。
而且因为这些日本人,根本没有将中国人当成人。
大屠杀、无差别轰炸、杀人狂欢、生化实验、细菌战、毒气战……侵华日军在中国人身上犯下的罪行,桩桩件件,都足够让这些禽兽被千刀万剐然后永堕无间地狱。
西川武十指交叉叠在唇边,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苏清雉的表情。
“我的直觉就是,你们南京政府的人,为了活命抛家弃国。因为你们自私,因为你们最看重的是自己,所以,这样的人,不可能为了保护田中将军不顾性命。”
苏清雉不屑道:“你不可以,不代表我不可以……怎么?你当时也在现场,没能保护你们的将军,就觉得我这个奋不顾身的人有问题?你们大日本帝国,都是像你一样的胆小又无耻么?你这样的人也能当上少将?”
西川武闻言额角突跳,他眯了眯眼,许久才说:“苏君,你不用试图激怒我。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若是没有准备,就连帝国最忠诚的武士都不可能做到下意识去救人。但你做到了,你没有半分犹豫,如果说你不是有备而来,我不信。”
“你不信是你的事,我做到是我的事,因为你不信我就是假的?我就是去杀人的?你别忘了,田中将军是被枪打死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是你的同党。”
“同党什么同党?要说同党那也该是那位甘方海的同党,固定吊灯的钢丝绳被人为割断,导致甘方海和田中将军被拉开身位,所以田中将军死了,而甘方海毫发无伤。”苏清雉说得面无表情,“你有这个时间审我,不如顺着那个凶手留下的狙击步枪查一查,查查来路,说不定早都破案了。”
西川武笑了下,他紧紧攥住手腕,站起来,叉着腰有些暴躁地围着房间走了两圈。
然后转身,双手猛地撑在苏清雉面前的桌子上,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