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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泪水大颗大颗的流出来。
但他仍旧不松口,手臂紧紧钳着周旭的脖子,周旭的拳脚落在他身上。可越痛,他咬得就越紧,这时候才能瞧出小水有一股狠劲儿。
这其实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搏斗,只是周旭没能料到小水可以这么疯。
农轶在小区门口开导航时,才发现自己没拿手机。他折回家,小跑着,气喘吁吁的上楼,然后开门看见这诡异一幕。
小水和周旭抱着滚在地上,小水衣服是乱的,松垮的,而周旭在打小水的耳光。
他惊愕,头皮发麻,“住手周旭!”
然后吼道,“你俩他妈的在干什么?”
农轶的出现给这场闹剧摁下了暂停键。
“农哥!”
周旭叫农轶,他龇牙咧嘴的甩开小水,缴获赃物一般把那几件衣服拿给农轶看。
“变态!”他愤愤的骂小水,捂着手臂的血窟窿,半只肩膀还挡在农轶面前。
小水垂着脸,跪在地上站不大起来,他一只手撑着墙,指关节用力到血液褪去变得苍白。
农轶一掌拍掉了周旭报警的手机,发狠的指了指周旭。周旭愣了,一脸呆滞的看着农轶走过去,把小水从地上拽起来,扶到沙发坐下。
小水一靠到沙发,农轶就放开了他,站得稍远几步,目光也没放在他身上。小水的心便随着这几步距离慌乱起来,农轶不让他出招待所的,他没听话,还撒了慌,最后闯下祸。
这番状况出现的太不是时候,农轶心力交瘁,掐着眉心思索怎么化解。他昨夜失眠,因为姐姐张口跟他借钱,因为小水哀求的眼神。一桩桩的事压在他头上,好像世界都要等着他来拯救,犹豫一分便多一分报应。
农轶一副疲于隐瞒的模样,跟周旭坦白,他最近一直资助的那个人就是小水。
周旭惊讶,他记得农轶说过,“农哥,你不是说把他送到救济站了吗?”
农轶头疼的炸裂,他摆了摆手,拿出领导的口气对周旭说不管他的事,然后又给了周旭一些钱,让周旭下楼开车带姐姐去商场。
“保证完成任务。”周旭便没再开口,烦躁的用纸巾胡乱擦了擦手臂的血,赌气一般接过车钥匙,出门时把门甩的哐当一声响。
周旭在他身边擦过时,农轶眼尖的看到了周旭脖子上一块红印子,耳后略隐蔽的位置,农轶再想看清楚时,周旭已经走远了。
农轶后背一凉,想到周旭并没有女朋友。
小水嘴角开裂了,脸也渐渐充血肿胀起来,农轶记得小水还在做那种工作时,似乎经常挨巴掌,但都没周旭这几巴掌狠。
“脸怎么了,周旭打得么?”
他这是明知故问,问得小水心里有点难受。
小水不知道自己被周旭打的很丑,眼睛被肿起的脸颊挤得有点歪,再怎么眨睫毛也没有平时那样楚楚动人。他努力装模作样,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小水认为现在受委屈忍一忍没什么,等农轶真心想给他一个家,这些付出都是应该的。
所以他贴近农轶一点点,想要哄哄农轶,不要生自己的气。
农轶抬起手,指尖很轻的碰了碰小水红肿起的脸颊,又烫又硬,他缓缓移开视线不再看,他是心疼的,也在心里有点恨周旭下手这么重。
但他是个自负的蠢货,遣词造句不出半点温软话,“他平时不会这样跟人动手,我…看你咬了他?”
小水睁了睁被挤窄的视线,作出敏感迅速的判断——农轶在向着周旭说话。
即便小水十分擅长忍气吞声,但心情酸胀,令他实在笑不出来。小水诚恳的道歉,“对不起农哥,我不该咬他,我向他赔罪好不好?我也不该自己偷偷回家,我知道错了,我闯祸了……”
小水眼泪落下来了,农轶手心叩住小水的嘴叫他别说了,然后去冰箱铲了些碎冰拿毛巾包裹后重新坐回小水身旁。
农轶说,“没有让你给他道歉的意思,动手是他的不对。”
小水点了点头,微微仰起脸,让农轶更方便在他脸上操作。
房间一时便静了下来,农轶很沉默,眉宇间也似乎压抑着什么。这几日都是如此,小水见到的农轶,身上都散发一股不快乐的味道。
小水紧绷神经,生怕说错话,但又实在想确认一件事。他小声喊“农哥”,得到农轶的眼神回应后,才战战兢兢的问,“救济站是什么地方?”
农轶手上动作停了停,小水想去握他的手,却被农轶反握住手腕,没太用力的扣在了沙发上。
“你原本是该去那里的。”农轶讲话总像审犯人,语气平直,听起来有些无情,但其实并没有太多这种意思。
他说,“是医生说你健康状况堪忧。住家里也许更合适些。”
小水最怕的,就是任何会令农轶产生后悔带他回家这种想法的情况。
他是个被社会遗弃的分子,是农轶的出现,让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有了作为人的资格去做些相对正常的事情。
但卑鄙的是在利用农轶的善良。
只是小水还没能领悟,他只知道,如果连农轶都要抛弃他,那他就完了,就再也没有好好做人的机会了。
小水伸着脖子,距离只能轻轻触碰到农轶的唇角,他挣了下手腕,农轶没有放开他,他可怜的祈求,“我哪儿都不去,只想在农哥身边。”
农轶把他压在沙发上,从高处“审视”,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他也有件想问的事,“周旭为什么喊你变态?”
小水想了想,“也许,是因为我偷了你衣服。”
农轶皱眉,侧了侧头,才发现了地板角落上散落的他的衣服。他张着嘴好一会儿,神色复杂的问,“你回来拿我的睡衣?做什么?”
“睡不着……”小水诚实的答。
“……”农轶“没有我睡不着么,你的睡眠问题有这么严重?”
小水重重点头,眼神懵懂脆弱,映在农轶眼里,还是那副离了他怎么都不行的样子。
这不是个好现象,但农轶心情却变得松弛了许多。
小水感觉手腕的力道软了,他稍稍离开沙发,可以更加靠近农轶一些,用红而烫的脸去蹭农轶冒出几根胡茬的下巴。
农轶没躲,他这才敢撒娇,“哥你不接我电话,昨晚,我给你打了一夜。”
“我偷偷回家不知道会碰上他,我以为你带着姐姐出门了。”
昨晚手机农轶给小宝玩游戏了,一直没拿回来,也是因为他其实有点想要逃避一下的意思。但小水一直给他打电话,他是不可能狠下心挂断一整夜的。
所以农轶没跟小水解释,默认下来。
“农哥,你有姐姐有朋友,真好。”小水不掩羡慕的对农轶说,他手指触碰到农轶的耳后那片皮肤,指尖插进短发里轻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