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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名:浓

作者:喜多禅野

简介:“直”男条子引导破烂小孩从良的正能量故事

他也想做个好人,干干净净的样子。

第1章 01-06

1

这是农轶到管山辖区派出所后接的第一个出警任务,报警的是个男人声音,他说他被人猥亵了。

他们驱车赶到事发地,位于城郊新区的一个建筑工地的工棚。那是一排蓝色铁皮搭的简易居所,在曝晒的太阳下散发斑驳光芒。农轶带着辅警进去时,看到门口的破板凳上放着一桶泡面,两只交配的苍蝇趴在一块漂浮的葱花上,墙边码着绿色空啤酒瓶。

塑料门帘上糊了陈年油垢,他用警棍撩开闪进去,看见三个光膀子的农民工,和一个披头散发坐在床边的女人。女人不太体面,红色连衣裙的左肩吊带断了,她浑然不觉似得,袒露着半只柴干到毫无看点的胸脯。

“谁报的警?”

“我,我报的。”

小辅警差点吼出来:“农哥,男的?!”

农轶让他安静,报警人确实是男性。

工棚里只有一台破风扇,农轶的制服领口很快就被汗透了,他环视四周,跟假女人短暂对视了几秒钟,转开了视线,问,“核对报警人姓名。”

“小水。”是搭配上脸更加雌雄难辨的声音。

“姓筱?身份证带了吗?”农轶睨了一眼,“做什么职业的?”

“警察哥哥,是我报的警我是受害人,这几个老傻x摸我屁股还想轮我!”小水突然情绪激动,冲到农轶面前。

一个穿着暴露女装的男性,准确来说,是个身材纤细化着粉妆的异装癖青年,无故出现在只有汗流浃背的男人的建筑工棚中,被农民工摸了屁股,甚至差点强bao。

“你认为合理吗?”

这间审讯室里只有他两个人,农轶脱了外套,蓝色制服衬衫规整的扎在牛皮腰带下。他手指不徐不疾的敲着记录本,问桌子对面的小水,脸上是一副警肃的神情,

“你觉得警察好糊弄?还是瞧着我比较好糊弄?”

“你也认为因为我在洗浴会所工作,所以我就该被那些恶心邋遢的老男人摸对吧?因为别人觉得我是个卖的,所以被强也是活该自找的对不对?”

小水这段话说得很熟练,他身上披着一件警服,因为拍桌子的动作有些许剧烈而从肩上滑落,露出胸口的白肉也跟着颤动。他的红指甲戳在农轶眼前,长头发吃进嘴里又被呸出来。

小水左边脸颊肿胀得厉害,有四道手指的淤血印子,脖子和锁骨处也有淤青,是明显的暴力证据。

“你最好老实交代,有没有进行情色买卖?是坐地起价最后谈崩了?还是有人想要中途加入而你……”农轶顿了顿,没说下去。

作为警察他不该这么说,但他心里想到了这里,没忍住。

小水拿起面前的塑料水杯抿了一口,口红黏在杯口一个唇印,很艳很饱满。他坐回不锈钢折叠椅上,翘起二郎腿,赤裸的脚在桌子底下踢到了农轶的膝盖,不轻不重的意思。

小水挑着嗓子说,“原来人民警察也就这样,算了,这警我不报了。”

“我认倒霉,这行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推开了,小辅警涨红了一张脸对农轶说,“农哥,那仨男的竟然招了。”

“……”农轶愣了下,从椅子上坐直了,对着小水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那你还告吗?现在按……”他话没说完。

“我告你个几把!”

小水把身上的警服外套朝农轶的脸砸了过去。

2

农轶打卡下班的时候外面突然倾盆暴雨,他讨厌盛夏,因为他总忘记带伞。而天气预报就像预测老婆心思的男人,几率性不准确。

他的目光从手机屏幕里移出来,在马路对面面馆的屋檐底下,发现了蹲在路边玩水的熟悉身影。即便是打着伞匆匆赶路的行人,也会被那个行为诡异举止不端的“女人”吸引去注意力和猎奇心。

而不远处的白墙上,用红漆写着大字标语:

[统筹城乡持续发展,塑造城市文明形象]

3

“不上车磨叽什么?”

农轶发动起车,却注意到小水扒着车门夹着腿,迟迟不肯坐进来。

小水的裙子太短了,险险遮住臀,仿佛不合紧腿就能被看到那团他作为假女人的证据。农轶视线一触即离。

“哥,你车座没套子啊。”

小水探进头,湿哒哒的头发还滴着水,快滴下去时,被他迅速撩到了耳后,甩了农轶一脸。

“什……”

农轶暗暗操了一声,拇指揩去眼皮上的水珠子,扭过身从后座扯了条他平时午休用的毛巾被扔给小水。

他差点以为小水说的套子是那个套子。

“住哪里?”他问。

“把我送到柳江路红绿灯那里就行了,谢谢农哥。”

富士京温泉公馆就是在那条路。

“然后呢?”农轶又问。

“什么?”小水扭过头看他。

“着急晚上上班?”

小水察觉到了农轶的讽刺,默了声转头看向窗外。

雨很大,即便是雨刷器开到了最快档,视线也很模糊,街上的车速都压在了二十迈,磨磨蹭蹭的挪动。

农轶拍了拍喇叭,不得已打开车窗把头探出去看路况。

农轶换了便服,是白色半袖polo衫,雨水很快从他的脖子里灌进去湿透前胸后背。他经常运动锻炼,肌肉线条凌厉。

然后一只凉丝丝的细手从后面抚上了他的脖子。

红灯时长九十秒。

农轶猛得踩下刹车,收身坐回车里,单手反剪了小水的胳膊,动作利落的把他拍在了仪表台上。

小水哀号一声,脱了妆的脸被挤得变形。他想挣扎,结果手腕骨头都要被捏碎了,才痛得呻吟求饶起来,一声甜过一声的喊哥哥。

“警告你老实点,我是警察,下了班也是警察。”

农轶说完这句话,才注意到挂在自己半边身子上的毛巾被,“你……”

小水弯着眼睛笑了,透出一点得意,“警察哥哥,你怕我吃了你啊?”

他一笑,开裂的下唇就挤出了血,原本浅白的嘴唇又像涂了口红一样艳起来,那么水润。

农轶松开了他,但小水今天挨足了揍,肉眼所见的皮肤都有擦伤和淤血,动哪里哪里痛得要命,甚至没法自己麻利的坐回去。很倒霉,另一条肩带也断了,这条劣质裙子彻底沦为了一块布料。

小水趴在仪表盘上细细的喘息,时而做个深呼吸缓解痛感。

绿灯亮了,雨也没那么暴躁了。

农轶发现自己无法把小水当做一个可以赤膊相见的同性看待,或许因为他太不像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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