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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瑟的动作轻缓、暧昧,严重超过普通朋友之间接触的界限。

尤其不应该出现在一位皇子和一个死囚之间。

南汀下意识掩住嘴,好像知道了更多不该知道的秘密。

帕特朝她使眼色,提醒她不要这么大惊小怪,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虽然这种世面他也没见过。

“你在牢里都吃些什么?”

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牢饭啊,殿下。”

凌熠瞪着无辜的眼睛,望着他。

“这是谁干的?”

奥瑟指着瘦狱警早上制造出的新鲜淤痕。

“他已经死了。”

他又指着旧伤:“那这些呢?”

“那我怎么记得住,”凌熠语气平淡,“您问的是帝国监狱狱警清单。”

“……”

唐德跟随奥瑟这么多年不是白跟的,甚至在奥瑟眼神飘过来之前抢先开口:

“殿下,根据帝国法律,不可以虐待囚犯,我立刻派人去查。”

奥瑟这才将凌熠衣角放下,却又慢条斯理地整理起囚服的领口,修长的指节时不时划过锁骨处的肌肤。

凌熠任由他摆布,乖巧得令人质疑他别有用心。

“多谢殿下。”

奥瑟眼皮都没抬:“我什么都没做,你谢什么?”

“我指的是北郊刑场的事。”

奥瑟停手,不满意地瞪了眼唐德,怪他多嘴。

唐德紧抿嘴唇,只想给上面加个拉链。

“别忘了,我们的交易还没有生效。”

“殿下放心,我会努力配合帕特医生接受手术。”

帕特:这种陡然从心底涌现的罪恶感是怎么回事?

奥瑟眼底浮现满意的浅笑,终于知道他的领口为什么怎么整都不顺眼。

“把这身衣服换了,晦气。”

第5章

凌熠一走,帕特努力维持出的专业形象荡然无存。

“殿下,您确定要这么做吗?”

奥瑟神情坦然:“交换条件是他主动提的,我可没有强迫他。”

帕特苦恼到抓头发:“话是这样讲…可唐德队长从我这里拿走的资料,您有给他认真看过吗?

“虽然我研发出改造理论,但从来没在真人身上实践过。现有的数据全部使用计算机模拟完成,即便这样成功率也不到百分之二十。”

奥瑟从眼角向下瞄人的时候,被俯视者往往感受莫大压力。

“你以这个项目的名义,每年向我申请巨额经费,我从没短过你一分钱。你不要告诉我,那长达几百页的研究报告,只是拿来敷衍我。”

帕特顿时萎了半截:“那怎么敢,我绝对没有跟您骗经费的意思。

“我只是担心,凌熠眼下在民众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光是上周,全国各地为他发起的游行抗议都不止十几起。这件事迟早会传出去,到时候针对您的舆论压力会空前巨大。”

“你的意思,我应该无条件赦免他,用唾手可得的皇位,赦免一个素昧平生的杀人犯,你觉得我像一个慈善家?”

“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帕特小声嘀咕。

“凌熠不来这里,此刻已经死在刑场上了,是我给了他多一次生存的机会。”

“可死在刑场,他仍然是人民的英雄。要是死在手术台,那我就是人民的罪人了。”帕特声音越来越低。

奥瑟视线锁定他:“你听好了,要是他没办法活着下手术台,我不保证永远走不出那间手术室的人,只有他一个。”

帕特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这么些年,他早已习惯奥瑟殿下真假掺半的说话方式。

唯独这一次,他毫不怀疑,对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

皇家医学院设备先进,凌熠站在他从未见过的玻璃仓内,四面八方喷洒出的雾气将他全身笼罩。

十分钟后从舱内走出来,在地牢里沾染的霉味和血腥味统统一扫而净。

病床比他在军校宿舍的床还要舒适,凌熠半躺着,由南汀为他注射营养剂。

“就没有真正的食物吗?”凌熠半开玩笑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冒着热气的饭了,一碗热汤都比营养剂来得管用。”

南汀感到抱歉:“对不起啊,术前不适宜进食和饮水。”

凌熠冲她微微一笑:“你道什么歉,又不是你的错。应该是我向你道歉,害你跟我一起被关在这里。”

“不会,”南汀连连摇头,“加班什么的,我早就习惯了。”

她犹豫了下:“偷偷吃块巧克力应该没有关系,我低血糖,随身带的只有这个。”

她从口袋里掏出颗巧克力糖递给凌熠。

凌熠拨开外层的金箔,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一层层化开,刺激着他几乎要退化的味蕾。

“会苦吗?”南汀见凌熠沉思不语,以为是味道不和他心意。

“苦?”凌熠苦笑,“这已经是三个月来我吃过最甜的东西,我都快忘记甜是什么味道了。”

方才凌熠换衣服的时候,南汀也不小心看到他身上斑驳叠加的血瘀,大概能猜到他被捕后这几个月,过的是什么样的非人生活。

她把所有的巧克力都掏出来给了他:“我只有这些了。”

“皇家医学院的护士,都跟你一样人美心善吗?”

南汀脸红了,这个年轻ALPHA身上散发的魅力,对BETA和OMEGA一样有效。

“其实,我跟我身边的朋友都觉得,你是无辜的。你被判刑那天,我认识的很多人都去了法院门口抗议。如果不是因为加班,我也会去的。”

“没去是对的,那天有恐怖分子在法院门口搞生化攻击。不光ALPHA,连BETA都不能幸免。”

“真的?”南汀惊恐地瞪大眼睛。

“千真万确。”

“那这恐怖分子没有伤害OMEGA,还挺有绅士风度的。”

凌熠失笑,或许恐怖分子不是不想,只是没有那种功能。

南汀又想到一事不解。

“可是我早上明明看到新闻,说你已被押送刑场,怎么又会出现在医学院呢?”

如果凌熠本人在这里,那新闻里被押往刑场的人又是谁?

“因为有人跟我说,熬过这个手术,我就可以不用死。”

“是谁这样告诉你?志愿者没有免刑一说,不过会领到一大笔补偿金,可以留给指定的人。”

“那如果有人为了利益,强迫其他人来做手术怎么办?”

“以前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所以才有了新法规,必须是有独立意识的成年人,在清醒状态下签字同意才有效。”

南汀猛地想道:“不会是奥瑟殿下强迫你来的吧?”

她回忆起两人的互动,尽管凌熠嘴上说配合,但肌肉僵硬、眼眸低垂,明显是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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