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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越青君想要宁悬明将二者分开,宁悬明自己也需要将他们分开。

这样,卫无瑕便是舍身取义,不负天下,也不负悬明。

而非主动丢下自己,舍弃过去。

那是越青君。

也只是越青君。

*

几日后,宁悬明安排好府中事务,坐上马车,在数十人的护送下出京。

他掀开车帘,看了看路上人马,眉心微蹙,他没想到越青君说的少部分竟也有这么多人,若先知道,必然会拒绝,这浩浩荡荡的模样,不像是离京归乡,倒像是出巡。

正这么想,宁悬明转头往后看了看,却发现似乎有些不对。

怎么好像多了一辆马车?

他原想一辆马车足矣,谁知后来发现护送的人太多,他们总也有行李辎重,只好多备了几辆。

却也不多,不过四辆,于是此时多出的一辆就有些明显。

宁悬明扬声道:“停车!”

车夫拉紧缰绳,“郎君,可有何吩咐?”

宁悬明掀开车帘,探出身子问:“怎么多了一辆马车?”

护卫队伍的队长一时卡壳,眼神闪烁:“许是东西太多……管家多备了一辆……”

宁悬明没再说话,直接掀帘下车,往后走去。

旁人不敢阻拦,毕竟安排的时候就说了,队伍以宁悬明为主,听从对方安排。

但他们都纷纷往宁悬明的方向望去,眼中神色有些期待和激动,好似在等着看好戏。

宁悬明一辆又一辆查看过去,直到中间那一辆,掀开车帘,见到里面景象,宁悬明瞳孔放大,呼吸都在瞬间停滞。

却见外观朴素低调的马车里,各种装潢摆设都精细无比,衣食住行,茶水点心,笔墨纸砚,样样齐全,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坐在里面那个人。

对方玄衣金冠,威武神气,本该在宫中处理政事,安稳朝堂的天子,竟悄无声息出现在他的马车里!

宁悬明抓着车帘的手紧了又紧,良久,方才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陛下,您能与我解释解释吗?”

为何会出现在他归乡的马车里?!这人莫不是也要离京回南地?!那朝堂上岂不是要乱成一锅粥?!

无数言语在脑海中爆发,乱成一团,最终,从他口中挤出来的是:“之前不是说了,旧人已去,不再痴缠?”

越青君被抓包,却没有半点心虚,他掀帘下车,神色从容镇定,好似自己不是被宁悬明当场抓获。

“我说了旧人归旧事,却未说自己放手啊,悬明可不能污蔑我。”他竟说得面不改色,理直气壮。

想到今日之事会引发的麻烦,宁悬明便心绪难平,说话自然也不客气,也不顾对方身份,语气嘲讽道:“我夫君姓卫名无瑕,心悦之人也只有他,如此,您也愿意?”

越青君轻轻一笑,他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串念珠,亲自将它戴在宁悬明手上,两串念珠叠戴在一起,碰撞时发出的清脆声音,好似过往的回音。

这串命途多舛的念珠,终于还是如初次那般,都戴在了宁悬明手腕上,却是作为卫无瑕的遗物。

“你当然可以爱他。”

“我不介意。”

越青君的语气平静如常,甚至带着几分轻松惬意。

“你也可以辞官离京,随意去哪里。”

“我并未阻止你。”

越青君伸手抚上宁悬明的脸庞,却被宁悬明后退半步,偏头避开。

越青君如从前一般,并不勉强,语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但是悬明,你也不能阻止,我跟随你。”

“我陪伴你。”

“你爱卫无瑕,可以,你不接受我,可以,你要离开京城,也可以。”

“但你不能离开我。”

“不能摆脱我。”

“不能拒绝我的安排。”

越青君含笑看他,饶是如此,他对宁悬明也是极尽的耐心。

“我给了你自由,悬明。”

“但你要明白,无条件的包容,也是有代价的。”

而宁悬明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是此生都在越青君身边。

他拥有绝对的自由,但要在他的掌控之内。

越青君说着,还轻叹一声道:“我已经很宽容了。”

“所以,不要让我为难好不好?”

处处退让,步步紧逼。

第110章 另类囚禁

早在越青君下车,二人交谈开始,随行护卫之人早已十分有眼色地在以二人为中心的四周散开,距离他们在一个稍远的位置。

既能护卫二人安全,也不用担心听到二人对话而一不小心招惹上司不爽,寻个早上出门迈错脚之类的理由将他们送去砍头。

虽然越青君大概是不介意别人听到的。

世间能入他眼与心之人,唯有宁悬明而已。

因而此时听到他一番“逆天”言论的,也只有宁悬明一个受害人。

宁悬明听得脑袋嗡嗡,好似有无数炮弹在他脑中炸开,把他炸了个五雷轰顶,脚下都差点有些不稳。

好一段时间的空白后,宁悬明只觉得心头忽然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郁气,齐齐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无处发泄。

藏在袖中的双拳握紧,竟还有些颤抖,若非碍于身份有别,恐怕越青君今日便能难得体会到,他那位从原著到穿越以来,向来君子动口不动手的主角,会突破一切桎梏,对他挥出命运之拳。

自己的主角第一次破例,就用在自己身上,怎能不算是爱呢。

大脑爆炸过后,宁悬明终于清晰明了地凝聚起了第一个念头:他疯了!

越青君疯了,这是宁悬明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若非如此,对方怎么会说出如此荒唐荒谬荒诞无稽的话?

从对方对卫无瑕与越青君的态度上,宁悬明便觉得越青君有些不可理喻,但碍于二者的身份性情理念截然不同,宁悬明便觉得,若当真分别看待,也算情有可原,只当自己是夹在二人中的玩具,他认了。

然而今日,他方才有些明悟,并非如此,一切与他想的无关。

种种事情不过是因为,此人脑子有疾!

毕竟无论问谁,也不会有人觉得堂堂天子,竟当真会抛下刚到手的江山与政务,当个甩手掌柜,直接追着别人跑了。

可偏就是这么荒唐的事,此人竟当真做了?!还那样理直气壮。

宁悬明感到荒谬和窒息。

他不可抑制地产生了一点疑惑:越青君这作为这态度,他抢这个皇位究竟是为了什么?!

下一刻,宁悬明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将话说出。

面对宁悬明的质问,越青君面上未有惭愧羞恼,他微微扬眉,悠悠一笑道:“我没有告诉悬明吗?”

“我要这个皇位,不过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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