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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

君臣双方一改之前的和谐,在此事上较起了真,似乎想以此为战场,拼一拼君臣双方的火力,确定双方的地位。

越青君整日一副病怏怏的模样,汤药不断,御医也没少请,平日脾气瞧着也算温和,然而在此事上却显露出格外强硬的态度,不曾露出丝毫妥协的意思,无论多少人上书,他通通没给一个多余的眼神。

这般强横的态度,倒是让原本还想与对方一较高下的朝臣们从开始的积极逐渐转变为困惑。

从前的六皇子、秦王无意成婚,众人只当是对方修佛修得清心寡欲,加之身体不好,需修身养性,少沾女色。

如今再看,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毕竟无论从前再怎么不愿成婚,自己都做了天子,总该想着将皇位传于自己子嗣才对。

莫非当初那些说天子身有隐疾的传言并非虚假,也不是天子为了让先帝安心才找的借口,而是事实?

若当真如此,那他们如此不停歇地上书,怎么也值得天子一个恼羞成怒,将他们罢官免职了。

不明所以的众人,终于将更多注意力放在了天子的私生活上,自然,也发现了宁悬明常常留宿宫中,天子甚至将自己曾经的居所明镜宫留给对方长住这件事。

众人:“……”

第81章 情侣名

沉雾尽散,雪霁天青。

宁悬明从外面进来时,便看见越青君站在书桌前,正在提笔书写什么,低头再看,却发现那落笔之处并非是纸张书本,而是一卷圣旨。

脚步微顿,正当在想要不要退出去时,越青君已然抬起头来,见是他,当即展颜一笑,“怎么站在那儿不过来?”

闻言,宁悬明便也笑了笑,顺从走近。

既让他上前,那圣旨的内容便是许他看的。

宁悬明站在越青君身边,将那笔墨渐丰的内容看了个清楚。

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宁悬明很难不联想到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

“永乐王性子内向,诸多事上,还是过于保守。”这话说得含蓄,其实就是说此人胆小怯懦,难堪大任。

皇子皇孙到了一定年龄,皆要在学馆中进学上课,宁悬明也曾暂代同僚去学馆上过两堂课,对如今的皇子皇孙也稍有了解。

一众人中,永乐王的资质只能算平庸,可悲的是,即便是无法入眼的永乐王,竟也算是平庸。

若是盛世时自然无不可,可如今卫国的局势谁也能看清,急需一位惊才绝艳之人力挽狂澜,才有可能挽救颓势。

然而很显然,这个人绝不是永乐王。

为人臣子本不应随意插手立储大事,说出这番话,已是宁悬明逾矩。

若越青君愿意,大可以直接借此发作。

越青君下笔的动作却甚至未曾停顿,直至写完,就差盖上玺印。

看着圣旨上没有半点污渍的字迹,越青君静静等它墨迹晾干。

“我也知选后继者不该如此仓促随意,但这都是之前就说好的代价,自然不能言而无信。”

虽然已经登基,然而在宁悬明面前,越青君始终不曾称朕,一口一个我说得自然无比,也让宁悬明心中原有的一点顾虑渐渐退散,消失无踪,甚至未曾留下些许痕迹。

好似一切都和从前一般无二,登基与否,其实并无太大区别,如此影响下,也才有了刚才那一句。

宁悬明自然也知道,这些是先前便和皇后谈好的代价,纵然再有疑虑,也无法更改。

只是他心中的疑虑又何止永乐王的资质。

越青君膝下无子,立侄子为太子也是无可厚非,虽然太子生前声名狼藉,众人算是心照不宣,但有一点他却胜过贤王许多,那就是名分尚在。

贤王谋逆身死,他的子嗣即便逃过一命,却也被贬为庶人,踢出玉牒,而太子虽然也死,甚至死前也多受先帝厌弃。

然而至少名义上仍是太子,死后还上了谥号。

纵然生前太子遭受厌弃是众人心照不宣之事,就连本人也是先帝逼死,但仅仅从名分上来说,太子的子嗣尚有继位资格,贤王的子嗣却再无任何可能。

当越青君手中这份圣旨颁布,永乐王便是越青君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一旦越青君有什么意外,他便能取而代之。

皇后与越青君,之间终究只有利益,并无情分,对方若是在太子册立后,对越青君有所动作,也并非不可能之事。

甚至是极有可能。

只是章和帝生前也是因担心自己地位受到威胁,才迟迟不立太子,若他这样说,岂不是将越青君与先帝并列对比。

心中四五百转,终究没有说出来。

“陛下心思缜密,行事谨慎,我自是信任。”

他相信,以越青君的聪慧,不可能想不到这些问题,但他依然如此,自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只要无条件相信。

越青君静静看着他,终是放下手中笔墨,伸手牵住宁悬明。

“倘若他人有害人之心,不可能时时提防,不如顺水推舟。”

“倘若无心,那我也更应当履行约定,兑现诺言。”

无论如何,这道圣旨都应当颁布。

见他心中清楚,宁悬明最后一丝顾虑也打消了。

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越青君忽而微微一笑,望向宁悬明的目光温柔明媚,正如冬日的阳光,灿烂却不刺眼。

“当然,更要紧的,还是解决眼下危机。”

“有了太子,旁人也再不必操心我何时娶妻生子,你也能少几分麻烦。”

如今他与宁悬明的关系算是众所周知,朝中弹劾宁悬明魅惑君上的奏折要用麻袋来装,越青君纵然可以视若无睹,但终究心中不悦。

“你我本是夫妻,却遭受这般攻讦,是何道理。”

自他语气中的冷然便能听出他心中的诸多不悦,宁悬明听在耳中,唇边却染上几分笑意。

“你若是当着那些人的面,将夫妻二字挂在嘴边,才要闹得鸡犬不宁,届时,奏折只怕连麻袋都装不下了。”

宁悬明此言,未必没有提点之意,然而越青君显然并不愿意听。

“我争这皇位本就是为你我,若要为了它而委屈自己,岂不是本末倒置。”越青君给他一个“你莫哄我”的眼神。

宁悬明看得既好笑又甜蜜。

他尚且顾忌几分君臣界限,然而在越青君眼中,他们始终先是夫妻。

“还没过为君的瘾,便先走了昏君的潜质,倘若朝堂上那些人见到你这般表情,只怕要在心中万分后悔当日拥立你。”宁悬明打趣道。

“我若是昏君,悬明也要担一句祸水。”越青君顺势道,随后却是话音一转,“我舍不得。”

宁悬明神色微顿。

望着他,半晌无言。

“当初某人还曾说,想昭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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