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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能读书识字,而原主那早年病故的生母,也被追封了个才人。

原主毫无根基,也无野心,经历过幼年艰苦,得到帝王关注也并非好事,没多久,便无知无觉中了毒,原本还算健康的身子,竟渐渐衰弱,幸得太后怜悯,将他接到偏殿,让原主随她一同吃斋念佛,为自己祈福,这才活了下来。

从此原主开始研习佛法,便是太后去世也不曾改变,俨然一副打算出家的架势,早早放弃皇位争夺,幸而保命。

原主一生唯一出格的事,大约便是因缘际会认识了宁悬明。

而这唯一一次出格,也让原主深陷漩涡,最后丧命。

信纸夹在书中,将之抛给小内官,“同往常一样送回去。”

这是卫无瑕与宁悬明第一次互通名字,也是第一次邀约相见。

哪怕这次邀约注定无法实现,也无法否定其意义。

在小内官即将退出去时,越青君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对了。”

“梁公公的病可好些了?”

无视小内官瞬间僵硬的身形,越青君继续用仿若寻常的语气道:“老人家上了年纪,身子得好好保养,若你银子不够凑手,前些年三哥曾经赏过一些金叶子,你取上七枚,请个好点的大夫。”

扑通!

小内官再也坚持不住,颤着身子,浑身瘫软跪地,满脸惊惶,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嘴唇翕动半晌,喉咙里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越青君语调不疾不徐,语气如常般温和,然而落在小内官耳中,却再无半点仁慈,反而像一把缓缓割开自己脖子的利刃。

不仅知道他私下照顾失势的梁公公,知道他曾受过对方恩惠,甚至连自己偷拿的金叶子数目都一清二楚。

如此,那自己往日言行,莫非也在这位眼中,只是暂时隐而不发,待到时机,便教他万劫不复?

寻常不显山不露水的人,一朝稍稍露些锋芒,足以让人细思极恐,惊惧万分。

越青君好整以暇看他片刻,方才轻叹一声,无奈一笑,“慌什么,救人是好事,记恩也是好事,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自然也愿意成全这份功德。”

见小内官依旧战战兢兢不敢起身,越青君只好缓步上前:“起来吧,七枚金叶子赏你了,送完信后,休息两日,回来好好当你的差。”

眼见越青君要伸手扶他,小内官实在不敢不起身,但这书房却是再不敢待半分,见越青君确实有放人之意,随即重重磕了个头,忐忑地告退。

看着对方退出书房时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有丝毫冒犯的模样,越青君面上笑意越浓。

胸腔的振动令他忍不住轻咳两声,“咳、咳……”

原主曾经中过毒,之后虽然经过医治有所好转,但也不知是年幼体弱,余毒未清,又或是因为其他,原主始终未能彻底痊愈,经年累月汤药不断,好了也只当没好,没病也成了真病,就这么半真半假地“病”了下来。

是药三分毒,健康的身体,换成了药罐子,越青君却没有半分不满。

相反,他满意极了。

满意到他轻敲光幕。

“帮我感谢一下我亲爱的读者,他们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光幕卡壳了一下。

片刻后,光幕上显示出一条:【系统故障中,请稍后再试。】

某人一句话把系统干废了。

第2章 莲心如故

狭小的房间,门窗紧闭,简陋的陈设,连个喝水的杯子都是宫中最廉价的碗,上面还有几个缺口。

床上只有一床单薄的被子,根本无法御寒,幸而如今时节正暖,否则不必其他,便是天寒便能将人送走。

然这天暖却也有它的劣处,伤口不易结痂,需得好生照料,不若轻易便能让伤口化脓,感染而亡。

吕言端着药进来,床榻上的人虚弱地睁开眼,见是他才松了口气。

“这个时辰,你怎得不在主子跟前当差?”

吕言将药碗放下,转身开窗通风,回来小心将人扶起,注意着不碰到伤口,“殿下心善,得知我家中有事,特意准许我休息两日。”

他没说自己被越青君发现偷拿金叶子,梁公公便以为他是自己求的两日假期,心中一暖。

“你虽跟在六殿下身边几年,可奴婢在主子面前的面子不能随意消耗,否则等你有朝一日想用时,却发现不仅用无可用,甚至被主子厌弃。”

吕言:“殿下为人宽仁。”

梁公公心中一叹,上面的主子,又哪有真正宽仁的,如今六殿下愿意宽仁,约莫也不过是时势令他如此。

就如他,也觉得自己曾陪伴圣上多年,多少有几分情面。

然而一旦有所差错,仍是为对方厌弃,半点不留情。

一朝跌落,满宫竟无人相救,皆想争抢他曾经的位子,唯有眼前这个他连名字都不记得的内官,惦记着曾经偶然的恩情,为他买药煎药,小心照顾。

吕言并未多言,他心中还有更深的野望,被主子发现自己犯错固然令人惊惶恐惧,然而主子非但没有将他治罪,而是选择拿捏他,是否说明他能有机会被对方重用?

若是从前,他自然不会将素来低调且无权无势的六皇子的重用放在眼中,可如今对方既然心有谋算,并非无能之辈,那他也愿意赌上一把。

*

近来连日未曾下雨,空气不免有些闷热,天子移驾青莲宫。

青莲宫中有一莲池活水湖,湖中莲叶铺遍,绿意茵茵,虽时节略早,却已有莲花或亭亭玉立,或含苞待放,一眼望去,清凉之意扑面而来。

天子游湖,柳昭仪随侍在侧。

“爱妃,看这莲花,像不像你当年为朕跳采莲舞用的那一支?”章和帝指着湖中一朵红白双拼的玉蝶虎口说。

柳昭仪随意看了一眼,挽着章和帝撒娇道:“圣上,莲有相似,却无相同,当年那朵莲花可是我用您送的种子培育而来,世上独一无二。”

章和帝闻言哈哈一笑:“爱妃说的是,爱妃也是朕的独一无二。”

帝妃二人回宫饮酒作乐,柳昭仪为天子献舞,章和帝很快沉醉其中,忘却其他。

深夜,章和帝醉后幽幽转醒,身侧美人赤裸,白日荒唐的艳红轻纱早已破碎不堪,落在地上,仔细去瞧,还能在上面看见不明污迹。

“几时了?”

帘外侍候的宫人挂起帘幔:“回陛下,已是子时。”

章和帝起身任由宫人为自己披上寝衣。

宫人恭维道:“此乃江南进贡上来的月华锦,贵妃娘娘亲手制作,据说穿在身上如映月华,夜色灯烛下格外飘逸华美,正配陛下英姿。”

章和帝被恭维得心情舒畅,也觉这身衣裳极衬自己。

“表妹有心了,让人把那匣子南海珍珠给贵妃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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