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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了雷斯垂德的说法:“我很高兴你用了可能,但是显然,这不是同样的枪, 如果确切来自这把枪, 晚上绝不可能毫无动静,我恐怕会是特殊改造过足以消音的枪支,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但我还不好说伪装成自杀究竟是蓄意还是临时起意。”
他转向死者的遗体,小心地捧着死者的脑袋, 将之移开, 看了一眼枕下的状况, 又看了一眼其衣装, 虽睡袍有些凌乱,但稍微掀开来看,并没有发现争执或暴力的痕迹。麦考夫说这位可怜的绅士不幸染上梅毒,他果然找到了梅毒疹的痕迹——他还记得阿德莉亚一眼就看见格林探长的疹子,对屋子里的大消毒呢。他也须得稍微减少些接触,免得被嫌弃。
忽而,地毯上一个脚印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心地后退,然后趴在地上掏出他的软尺测量了一番,之后轻巧地起身,找到了第二个脚印,再是第三个,直接到达了窗边。
他看了看窗台,忽然有了些想法。
雷斯垂德就在他的脚步之后,狐疑又仔细地看了看地毯上的印子:“我看到过这个脚印,不属于这个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不过我暂时对外宣称没有外人入侵的痕迹,这样的话或许凶手会放松警惕。”
“噢,那可真是聪明。”歇洛克显然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并不很想搭理他。
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询问:“那天晚上阿戴尔关窗了吗?”
雷斯垂德忍了忍,还是回答了他:“他怕热,如果晚上不吵的话常常不关。”
歇洛克走到门边,左右张望了一下没有多余的仆人,这才回过头看雷斯垂德:“我想见见当晚在屋子里的仆人。”
他用干帕擦了擦手,重新戴上帽子。
“我以为你心情好点,会愿意在侦察过程中告诉我些细节呢。”雷斯垂德没好气地调侃。
“我记得我还没给你发邀请函?”歇洛克难得聊些题外话。
“是啊,但是全世界都知道了。”雷斯垂德吐槽了一句,出门把仆人都叫了过来。
歇洛克看着面前的一位管家、两名男仆和四名女仆,不着急问话,而是围着他们转了一圈,甚至每个人都打了招呼握了手,这落在雷斯垂德眼中简直有些神经兮兮。
“对了,雷斯垂德,你听说过莫兰上校吗?”歇洛克突然道。
“我知道,他不是不久前在肯特郡被捕了吗?”雷斯垂德还是关注的,“谋杀未遂。”
“他可是个神枪手,拥有一把改良过的气|枪,开枪时无声无息,却能令目标顷刻之间丧命,”歇洛克和雷斯垂德说话时候却并不看着雷斯垂德,而是仍旧在仆人面前走来走去,“如果不是他的目标足够机智,让他错过了开枪时机争取了时间,那可就不是未遂了。”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来,但若阿德莉亚在,多少能感受到几分咬牙切齿。
雷斯垂德无语:“说这个也是白搭,他在牢里呢。”
“是、是的,”歇洛克懒散道,“我只是想起他曾经在扑克牌俱乐部与阿戴尔先生是牌友呢,我是不是有些发散思维了?”
他哈、哈地笑了两声,嘲讽意味十足。
他锁定了嫌疑人:“您说是吗,这位——啊,这位威廉先生?”
威廉的个子比他矮半个头,但是出乎意料地拥有强有力的臂膀:“是的,我曾听主家说过莫兰上校的名字,先生,您怎么知道我叫威廉?”
“是啊,我还知道你穿的鞋是十英寸,”歇洛克快速地耸了耸肩,“或许搜查你的房间,能发现一双十二英寸的鞋子呢。”
雷斯垂德饶是跟不上歇洛克的思路,但是他已经在长期的工作中习惯了先相信歇洛克的判断,他示意一个探员去搜查这位威廉的房间,然后和歇洛克一起盯着他。
其他的仆人也惊疑不定地看着他,显然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威廉也一副困惑又惊慌的样子:“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您是怀疑我是凶手吗?我来这都三个年头了!”
“正是因为三个年头,才能在屋内自由穿行而不被怀疑的,”歇洛克平静道,“在屋内留下了十二英寸的鞋印,但步幅与鞋码并不符合,并且,如果真是从外界闯入,怎么会只有离开的鞋印,而没有进屋的痕迹呢?外面可是花园,潮湿的泥土总不可能不粘在鞋上。”
歇洛克握住他的手腕:“并且虎口的茧,可不是一个仆人该有的。”
威廉似乎已经放弃辩解,猛地伸手就想甩脱歇洛克,但是歇洛克的手掌如同铁钳一般卡着他无法动摇。
雷斯垂德眼疾手快地掏出手铐直接将这位仆人铐住。
威廉紧绷的肩膀好像突然松垮了下来,他似乎对入狱一事感到麻木无所谓。
“莫兰说得不错,次次坏事儿都有你的痕迹,”他仿佛机械般没有感情,“不过,你总会付出代价的。”
两名探员前来把他押走,而另一位去找鞋子的探员惊疑不定地拎了一双大号皮鞋进来:“神了,探长,真的有一双鞋,还是新的呢。”
歇洛克却懒得听商业的恭维赞扬:“我只有一个要求,晚些你们审讯之前,让我去单独会会他。”
然后他的动作停了停,同雷斯垂德点头示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园街。
订婚宴前一周。
米尔沃顿死亡的消息只在报纸上占了小小的一角,这个邪恶的混球给数以百计的人带来了毁灭和伤痛,当他失去了倚仗的信件,消息灵敏的复仇者第一时间就冲进了埃尔普多。
他溏淉篜里的面容被硫酸灼烧,他的口舌被皮鞋践踏,他的心脏被子弹洞穿。
报纸以耸人听闻的笔触描写米尔沃顿的死状,但没有人会同情这个恶棍,显然包括阿德莉亚。
消息是乔安娜带回来的,收到这个消息的阿德莉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样她终于可以去格兰其庄园要求停止这一个滑稽的订婚礼了。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把诊所交给奥瑟拉,便独自一人去往了格兰其庄园。
可等她到达格兰其庄园,布兰肯斯陀爵士看天看地、谈这谈那,偏不讲停止仪式筹备的事情。
阿德莉亚耐着性子寒暄闲扯了一番,可对方实在是装聋作哑,她终于无奈地开口:“爵士,您明明知道我来是做什么的。”
爵士保持着面具般的礼仪微笑:“如果是谈诊所后续相关事宜——”
“我是说,米尔沃顿的威胁已然消失,订婚宴可以终止了吧?”阿德莉亚干脆道,“您知道我同莱伯恩没有可能,您也不会允许他娶我这么个平凡姑娘的。”
“赫斯顿医生,您千万别妄自菲薄,我十分敬佩您的成就,”爵士面色如常,心里却道那位福尔摩斯先生的弟弟到底靠不靠谱,该不会想要弃婚而逃,“你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