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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地顺利见到了爵士。

更令人吃惊的是,爵士好像对此事早有准备。

“麦考夫·福尔摩斯,就是那个大侦探的哥哥早已告知我一切, ”爵士的头发夹杂着银丝, 眼神中放出与他儿子截然不同的精明,他慢悠悠地转着手里的戒指,“我已经为赫德森打扫一次残局了, 那是还福尔摩斯的人情,这次算是还她为我儿子治病的人情。”

“等等,您的意思是……?”华生怎么都没反应过来是这个走向。

“如果你的朋友足够冷静,而赫德森女士也能保持她一贯的作风,我想她应该十分安全。”

华生还有些没明白, 只向爵士借了马车,准备去山崖找歇洛克。

“华生医生!”

华生回头,看见了快步追上来一脸担忧的莱伯恩。

即便匆忙, 这位年轻的绅士也没有忘记向他行礼,然后匆匆开口:“是瑞亚——我是说,赫斯顿医生出什么事情了吗?”

结束了。

阿德莉亚将枪重新指向莫兰——指向自己那不过是个信号罢了,提示对面的人可以开枪。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先生, 你对自己恐怕太自信了些。”

莫兰的右臂已经中枪, 而他的枪.支被阿德莉亚踩在脚下:“好样的,赫德森,好样的。”

“让我来教你一课吧,莫兰上校, ”阿德莉亚挑了挑眉, “你所谓的开膛破肚——如果不是为了救人, 我不会拿起手术刀的。”

“瑞亚!”

她听见有人远远地高呼。

啊, 是莱伯恩的声音,她有些无奈,恐怕是从爵士那里听来只言片语就匆匆赶来,她看了看地上的莫兰,一时觉得有些棘手。

“你不杀了我吗?是为了在你的追求者面前保持形象?”莫兰尚有心情调侃。

阿德莉亚看他的眼神便知道,他随时准备反击,而这次,再让他握住枪,可就大大不妙了,她的脚就那么一踢,莫兰的气.枪就到了他够不到的范围。

阿德莉亚心里暗暗嘀咕,麦考夫的人为何还不来,嘴上仍道:“活着的你恐怕比死了更有用些。”

她从裙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单手将其中湿润的手帕拿了出来,小袋就随意的落在了地上,然后她踩上他没受伤的那只手,弯腰捂住了他的口鼻。

——然后他的眼睛就闭上了,而她又过了好一会儿才放手。

独居的女子,身上总得带点东西。

一个戴着贝雷帽的人逐渐往这边走来,阿德莉亚警惕道:“是谁?”

那个人沉默了一下,声音粗莽生涩:“女士,我是福尔摩斯先生派来的。”

在这漫长的几年里,阿德莉亚已经习惯将“福尔摩斯”对应上麦考夫·福尔摩斯而非原来那个,但每次说起这个名字,她还是会有些恍惚。

那个人帽子压得很低,她看不清楚脸,这也符合麦考夫每次给她派人的习惯。但她总说不上来是一种怎样的熟悉感,令她张口要说出他的名字。

直到她看见了他的眼睛。

“歇洛克——”她的嘴唇翕动,几乎拿不稳手里的枪。

可他不回应她,兀自蹲下,将躺在地上的莫兰马甲扯下,当作绳子一般捆住了莫兰的手。

阿德莉亚就眼看着他沉默地抿着唇的侧脸——她想说话,但只能徒劳无功地张了张嘴,一大颗泪珠便滚落下来。

“瑞亚!”是莱伯恩,他终于跑了上来,看见心上人落泪的模样,心中一慌。

可阿德莉亚没有给他回应,她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华生紧随莱伯恩之后,眼看着莱伯恩冲上去便将阿德莉亚拥入怀中,他仍喘着气,浅棕色眼睛里藏不住担忧。可她直挺挺的如同木头,没有反应的能力。

歇洛克仿佛旁观者一般,看着这出戏剧。

很快,莱伯恩也注意到阿德莉亚的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工人,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迟疑片刻,缓缓松开了手。

现在,她就在他近在咫尺的地方,歇洛克缓慢地闭目,又睁开,确定面前的人真的是她。他是想要开口说话的,不管是庆祝她活着还是责怪她隐瞒——但是许多次,每次,他睁眼之时、出声之时,她便散去了。

华生在后面,拉扯了一下莱伯恩,但莱伯恩仍旧固执地站在阿德莉亚旁边,仿佛忠诚的骑士。

“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他的语气平平,甚至好像没有情绪波动——他记得信中她要求他重逢之时给予她一个拥抱,可现在好像并不适宜,如果她旁边已经有了一名守护者。

她显然也是要开口说什么的,可她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可她的眼泪比声音先发出来,她的第一个音节变成了一声隐忍的呜咽,然后她就扔开枪支,像是横冲直撞的小兽一般,撞到他的怀中。

他低头凝视她的发顶,看她瘦弱的肩胛。她与他拥抱时总喜欢找他的颈窝,而此刻那里盈满了她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她哭着说。

他的心脏好像也被她的泪水泡软了,又苦又咸,掩盖着隐隐的痛意。

她本来以为,拥抱他能让她获取安心的感觉,但是他始终没有回应,令她颤抖得更加厉害,她想问他是不是应该松手——如果他说是,她就马上走开不再出现在他的视线。可她又想解释,她不是没有试图去找他。她说不出话来,简直要就这样死掉。

然后她终于听到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感到耳尖被他轻轻地吻着。

“这不合适,阿德莉亚。”

他摘掉帽子,随手扔掉了假发和胡子,属于歇洛克的面庞便显现出来,但他的表情是华生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

然后他终于按住她,将她压到怀抱最深处。

华生站在此处,感觉自己仿佛一个电灯泡,他很想开口说点什么,可他从未见过歇洛克如此神情,也未见过他红了的眼眶。

从草丛里,树上又出现了两三个人,这让华生警惕起来,几欲摆出防备姿态。可是他们并不是冲着唯一的女士来的,而是静默地押走了地上那个昏迷状态的人。

而另一个人带着古怪的鸭舌帽,似乎看不明白现在的情景:“那么,莫兰和约翰·克莱,我们就都带走了,赫斯顿女士,您暂且是安全的。”

他也不等回应,直接离开。

如果都安全了——华生拉了拉失魂落魄的年轻人——他们也可以不做电灯泡了。

当然,他恐怕还得安抚一下这位失恋者。

察觉到怀中姑娘的战栗终于稍微停止,歇洛克想松手,可却被搂得更紧。他知道她的不安,可连他自己都没弄清楚此刻情境,索性重新顺着心意将她抱得更紧——至少他能确定,她还活着。

“我只想给你擦擦眼泪。”他在她耳边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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