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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打算出门散散心。”

歇洛克倒是没有很意外,他有注意到阿德莉亚在翻火车时刻表。

“你此刻跟我说, 不难推断你或许会选择在圣诞节前。”

“啊,是的,”阿德莉亚松了手,端详了一番他的伤口, “想去科尼什半岛吹吹海风, 或许在那边过圣诞吧。”

“你若不留下过圣诞的话,赫德森太太会伤心的。”他道。

“正是想要每年都能一起过圣诞,我才想要逃离伦敦的冬天。”她把镊子棉球往盘子里一放,像是随口一说, 替室友披上大衣又挂上围巾, 打开门之后比了个请的姿势。

侦探知道这个意思就是不想让他继续追问, 但他仍然追问了。

“我知道你过去有一些危险的念头。”

“嗯?”

他比她低一个台阶, 两人如此便能平视:“我知道台历的意思。”

“那你也知道,我已经很努力不去看那本台历了。”她回答。

两人默然对视,谁也没开口说话。

终归是阿德莉亚打破了沉默:“斯蒂尔顿恐怕不希望你迟到。”

“今天早上是发生了什么迫使你突然下了决心吗?”他却问。

“我收到了一封信,邀请我去过圣诞节,”她叹了口气,还是没有隐瞒,“我想,我正好可以去散散心。”

歇洛克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番。每当他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的时候,阿德莉亚总感觉自己又被读取了不少信息。不过她现在对于这方面已经看得很开了,毕竟对方是那个大侦探,看出什么也不奇怪。

她甚至相当自然地靠在门边:“尽管我会惊叹你的才能,但这样的演绎推理大可不必用在你的朋友身上,想问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

说出最后那句话对她来说并不容易。

至少歇洛克是这么认为的。

“我会考虑你的提议的,阿德里安。”他抬了抬帽子,点了点头,将围巾随手打了个圈围在脖子上,匆匆下楼了。

阿德莉亚站在楼上,目送着他离开。

然后她如往常般,关上门,却在下一秒将自己重重地砸在沙发上。

该死,她在心里低骂,我又在发神经了。

一直到她送歇洛克出门之前她甚至都没有打算圣诞节前离开,但是一想到自己要和朋友一起过节,她浑身上下又产生了一些不适的感觉。或许她已经太久没有正常的人际交往了,没有办法接受关系的拉近。

可明明决定靠近的人也是她。

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在沙发上窝着,突然闲下来让她有些无所适从,翻了几个身还是睡不着,索性又坐了起来。眼前是昨天写到一半的小说草稿,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干脆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她的大脑叫嚣着:现在、立刻、马上,你要离开这里,找一个能忘记一切的地方。

于是,她又拿出了列车时刻表——若要坐今天的火车,现在收拾东西有些来不及了,不过若是明天出发,中午同赫德森太太说一声再收拾东西也来得及。

她把时刻表随手反面朝上放在桌上,环视了一圈房间,决定不再犹豫当下就开始收拾。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告诉了赫德森太太这个消息。

显然,赫德森太太有些失落,这是他们第一个没有在一起的圣诞节,但这位太太并不阻拦孩子的决定。

“婶婶,或许你愿意和我一起去?”阿德莉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今年你若不在,我便同楼下的朋友们一块儿过了,”赫德森太太倒很是豁达,“你啊,确实需要散散心。”

阿德莉亚拥抱了一下这位近似于自己母亲角色的人:“我先去探探路,若是确实风景宜人,下次我们再一起去度假。”

赫德森太太推了推她:“我是不懂你,你们年轻人总有自己的生活,就算不打算……”

她隐去了那半句话,就算不打算恢复女身预备单身过一辈子。

“你也得多交几个朋友才是。”

阿德莉亚讪笑着把餐桌收拾好,下楼还帮忙洗了碗。

下午,她遛狗的时候跑去史密斯那里又拿了些衣物,才晃晃悠悠回到贝克街,路上看见有人售卖挪威云杉。她不作犹豫地买了下来,付了几个便士,便有人帮忙搬上了楼。

没想到歇洛克已经下班回家了。

“今天下班挺早的,福尔摩斯,”她不怎么上心地打了个招呼,“不忙吗?”

“都已经节前了,没那么多琐事,”歇洛克的下巴点了点那棵圣诞树,“倒是你,既然你不允许我推理,那么你总得告诉我你是否留下过圣诞节。”

阿德莉亚送走了搬运的伙计,这才回过头,靠着门看向歇洛克。

这也是她沉默、纠结的源头。

“明天早上九点一刻的火车,”她看似和往常无异,“若你不忙的话,要一起出发吗?”

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自己是期望一个否定的答复,还是肯定的答复。她告诉自己,虽然自己可能是华生,但在自己情绪不稳定之时最好还是要同侦探保持些距离,可心里又有些古怪的念头作祟,道若是他同意的话也还不错。

也不知道这位侦探朋友有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纠结。

“你是打算去波尔都海湾?”歇洛克显得有些兴致盎然。

阿德莉亚的心就像悬在丝弦之上:“啊,是的,我的一位——或许算是朋友吧,告知我那附近有一栋空置小别墅,可代我租住一段时间,现在伦敦实在太冷,躲一躲也还不错。”

“看来我们的阿德里安并不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孤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并没有正面回复。

“我这不是也邀请你了吗。”她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了一些“嗔怪”的意味,在她看来那只是自暴自弃。

朋友,到底什么样才算是朋友啊。

好久没有正常的近距离社交,又担心自己的身份造成困扰的阿德莉亚心中一团乱麻。

“抱歉,阿德里安,我恐怕不能答应你,”歇洛克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这实在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来得及向斯蒂尔顿告假。”

阿德莉亚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是失落还是如释重负更多一些,她只很轻很快地耸了耸肩:“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是的,”他对着她微微地笑了,“不过我会把圣诞礼物放在圣诞树下的。”

然后他突然停了一下:“噢,先令,你这只傻狗——不要咬我的鞋!”

阿德莉亚这才发现被她教的很乖的小狗正在咬歇洛克的皮鞋,几乎同时她就猜到了先令的目的:“福尔摩斯,你尚不如我们聪明的先令。”

听到自己的名字,先令放弃了和歇洛克的鞋子较劲,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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