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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赫德森太太下楼,阿德莉亚转过头:“抱歉,她有时候对我有些过度的担心,你大可不必介意。”
“我不会介意的,毕竟这也算是长辈的关怀,”歇洛克这回已经算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了,不需要人示意便自己找了个喜欢的位置坐下,是一张单人沙发,微微偏头便能看见窗户,“倒是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东西太多。”
是有些多,至少阿德莉亚独居时显得空空当当的书架塞满了,黑木的抽屉里放没放东西不知道,桌上反正堆了好一些乱七八糟的信件。
“没事的。”
歇洛克的目光随着她的目光落在书架上:“书架上的书没什么特别的,你大可任意取阅。”
“谢谢,挺好的,谢谢。”
才说到这里,居然就有些冷场了。
阿德莉亚想直接回房间去,又觉得好像不太合适,就抓起手边的泰晤士报,可拿起来看之后却发现并非今日的报纸。
“啊,抱歉,今天的报纸在我这里,”歇洛克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刚才本来想看的,无意间压住了。”他直起身子从腰后抽出了报纸要给阿德里安。
“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新鲜事。”
阿德莉亚眼看着他大大咧咧抽出报纸,稍微掸了掸就把这份看上去被压得有些磕碜的报纸递给自己,她甚至想——幸好不是从屁股下面拿出来的,她或许应该庆幸?
“好的,谢谢。”
太阳底下本就没有新鲜事,她拿报纸也只是不想和他尬聊罢了。
可惜某人偏要与她尬聊。
“我看你还买了不少伦敦新闻报?”歇洛克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呼啦呼啦弄出一堆报纸,“我也是无意间看到的。”
“没事,摆在外面就是给人看的。”
伦敦新闻报图多字少,印刷质量不错,就是稍贵,她买来放着,赫德森太太多少会看一眼,她有的时候去裁缝铺,如果想起来了就带过去,女工们有的时候也会看看,也算是发挥一份报纸的价值了。
歇洛克若有所思地盯了一会儿阿德莉亚,阿德莉亚却若无所觉,这令歇洛克有些想弄点什么动静出来打破他的表情,并且他很快就发现了契机。
阿德莉亚并不喜欢这个年代的报纸,他们总以猎奇为主要目的,用大幅文字去描述一些令人不适的场景,她有时候心情尚可,也会当看故事会或网络上的猎奇发言一般大致读一读,今天倒是没有什么心情,一目十行地扫了下来,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一份报纸就翻到了底。可她没有放下报纸——因为她感觉自己一旦放下报纸,那个一直在打量她的人就要和她聊天。
奇怪,明明是她要观察他的,为什么感觉自己变成了被观察的对象?
阿德莉亚在心里戴上了痛苦面具。
“有很感兴趣的新闻吗?”歇洛克自然也发现阿德莉亚翻页的动作停滞了,“我不记得今天有什么重要新闻了。”
阿德莉亚看看他,又看看报纸。
“那你再看看?”
“倒也不必,我只是挺惊讶你能看那么久寡淡无趣的上下院辩论。”歇洛克想起他兄长的抱怨。麦考夫最喜欢、也最厌烦两堆无聊人群的辩论,他能看到自己发挥作用的契机,又厌烦乌合之众被情绪控制大脑后的喁喁。而对于报纸对这些无趣辩论的报导,这位大英政|府的小官|员,更是懒得给予眼神,即便是真正重要的辩题,无知而只想填充报纸版面的记者也抓不到其中重点。
“我在看驻外记者来信,”阿德莉亚停了停,“文笔还行?”
像是戳中了歇洛克的笑点,他低低地笑出声:“至少他还写了点阿富汗的饮食习惯,事实上比起伦敦这些餐厅,我更喜欢尝试些别的味道。”
“你最好不要跟婶婶说这个,”阿德莉亚认输般放下报纸,“也希望你不要不喜欢她的手艺。”
“自然不会,我期待已久,”歇洛克道,“说起来,赫德森太太跟我说你也是剑桥毕业的?”
“是的,我比你高一届。”
“那看来没错了,我在去年的优秀毕业生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当时我的同学还说感觉没怎么听说你。”
“需要作报告演讲的课基本没选,只不过是纸面成绩比较好看而已,”曾经的卷王微微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为了奖学金,成绩平平顺利毕业才是最要紧的,“不值一提。”
“你选了哪些课?”
阿德莉亚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这才一年过去,她居然想不太起来?她选了什么课来着?她皱了皱眉,只记得当时选的都是书面考试为主的课程,最后完全是靠着应试混过去,对课程本身并不上心……想到这里,她有些微妙的赧意:“生物、细胞学、生理这些必修课……还有什么来着?好像考完就忘了。”
歇洛克微微一愣。
阿德莉亚的表情终于显得有些生动起来:“真的忘了,不是不想告诉你……可能就是,考完就记不得了。”
其实也没全忘,还有几门要做报告的必修课简直比其他所有课加起来都耗神,最后分数也不算如意,不过这些就不必在此刻提及了。
“优秀毕业生?”
歇洛克想到自己从同学那打听来的,阿德里安从必修到选修清一色接近满分的成绩,看着他真诚的表情离谱的回答,一时竟然不知作何表情。
“可能是同名同姓吧。”
——阿德莉亚一脸纯真。
——她想起那段刷分的日子,有的时候都开始考试了她才知道要考的是哪门。
作者有话说:
看到好多老朋友留言好开心,我嘴好笨哦,说不出好听的话,提前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我继续搞搞老福日常。?
第5章 磨合4
在歇洛克搬入贝克街之前,阿德莉亚也并非总是窝在卧室里。她不习惯在客厅里留下生活痕迹,但她的饮食以及一部分阅读都在客厅的壁炉旁完成,故而歇洛克搬过来之后两人总免不了在客厅里相遇。
阿德莉亚不免对这个人有一些好奇——他的作息并不怎么规律,有时睡得很早,有时睡得很晚,起床呢,有的时候七点就能听见他的小提琴声,有的时候阿德莉亚都已经吃完午餐了他才起身,此外,婶婶也说福尔摩斯好像有次夜不归宿。
所以这算是在做什么工作呢,如此没有规律却足以支付一整年的房租?这个人之后能不能长久停留于此呢?阿德莉亚免不了如此胡思乱想。
两个人因为时常一道吃饭,慢慢地熟悉了起来,也终于摆脱了硬聊的尴尬,自然起来。
“我有时候确实不明白人们对火星的热情缘何而来,”歇洛克哗啦啦翻着报纸,略过那几页对火星的狂热幻想,皱着眉头,“这么大个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