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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专注。
韩辛移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越是看的真切,心里便越是止不住的妒忌和难过。
他将心中的苦闷尽数压了回去,面上不显露分毫,抬脚朝两人走去。
瞧见来者,萧河微微皱眉,韩辛移只是淡淡一笑,对着二人简单的行过礼,他才看向时钊寒道:
“四爷,宋先生说您有要事商讨,我不知萧少爷也在,不知是否打搅…..”
韩辛移低垂着眼眸,语气温婉,萧河只是看着他,并未开口说话。
“出去。”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冷而硬的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韩辛移面色一僵,他自诩聪明,但每每对上时钊寒,却只能碰的鼻青脸肿。
“是。”
萧河看着韩辛移离去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洞口外,这才慢慢收回目光。
时钊寒似有察觉,便开口道:
“宋净庭有意使人误传,我也好借此拒了温皇后的指婚。”
萧河听罢,并未过多在意。
上一世他与时钊寒因着一个韩辛移,两人之间凭添多少间隙,他又流尽多少眼泪。
如今再回想起,竟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
至于误传到底是真是假,萧河本也就没放在心上,顺口接话道:
“虽是大局未定,王爷也不必害怕娶亲。”
听到这话,时钊寒忽而看向他,浅色的眼眸深不见底,冷意一闪而过。
他面上却不显分毫,勾勾唇角,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即便是温皇后指婚,虽不能助力你拉拢近臣,可她担着贤后的名声,身为嫡母,哪怕对你再不喜爱,也未必敢当着皇帝的面,真的做些什么。”
萧河接着说道:
“依我看,温皇后不但不会令你低娶,反而会指一门门当户对的好婚事。”
“听闻温皇后有一侄女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与你成婚正合适。”
时钊寒脸色已冷,“你要我娶温家之女?”
萧河淡然一笑,“怎会?”
“王爷若是真的娶了温家之女,那才是真的受制于人。”
“与其受到温家的摆布与控制,倒不如四爷自个儿寻一个家世清白、自己也看得顺眼的女子早些成婚。”
听到他这番话,即便是时钊寒心里早有预料,此时也有些忍不住脸色难看起来。
“我不会娶任何人为妻,除非……”
时钊寒看着萧河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道:
“除非是你嫁给我。”
萧河一愣,过了一会儿竟笑了起来。
“四爷,我是男子,又如何嫁给你?”
“难不成…..你要我学文焕帝身侧的那位青君,舍弃一切的功名利禄,只为伴君侧吗?”
说到这,萧河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
男子结契,亦有嫁娶之说。
作为女子嫁入别家的,则被称为青君。
而身为青君,这一辈子算是与做官为将彻底无缘了。
虽自古以来都有男子结契为君的事迹,其中也不免达官贵族的儿子。
可一旦身为旁人的青君,便是自断左手右臂,终日困于宅院,而不得出。
即便是身份尊贵身为家中嫡长子,亦不能继承父亲的爵位与名号。
就像上一世的萧河那般,为了嫁给时钊寒,他脱离了萧家,也脱离了萧家的庇护。
他与官途无缘,更不能带兵打仗。
终日被困于一座府邸,能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盼着自己的丈夫能早日归家。
而那时,时钊寒与韩辛移却私下里另有其事。
萧河时常着青衣骑白马满面寒霜的奔去府邸,实为捉奸,但其实时钊寒的侍卫从未放他进去过,哪怕一次。
他武功再高又如何?不是真的打不过,而是太怕见到自己不敢见到的。
如今,再乍然一听时钊寒所说的嫁于我,非但不觉得好笑,而感到更多的则是悲凉。
第58章 心狠
“倘若你我结契,我为青君…..你可愿娶?”
时钊寒看着萧河的眼睛,神情平静,却难掩内心的暗涌。
萧河微怔,他与眼前人相识相知也算两世,今日听闻此话,却觉得自己从未真正的认识过他。
原是真心的喜爱,哪怕身为亲王,也是能为心爱之人放下身段结契为君的。
而当这个人是时钊寒时,他所需要放下的东西只会更多。
放弃处心积虑所谋划的一切,放弃唾手可得的帝位,更会失去至死追随的亲信与部下。
时钊寒真的能做到吗?他又如何能做到?
倘若他真的做到了,反而让这一切的努力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也让上一世的自己,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萧河垂下眼眸,只是答道:
“我不愿娶。”
“即便是你想嫁,我也不愿娶。”
萧河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好似怕时钊寒不死心,拒绝的话说了整整两次。
即便是时钊寒心中早有预料,仍觉得这些话语如同利剑,深深的刺穿了他的心脏,疼痛难忍。
他自嘲一笑,忽而开口提起了从前。
“你还记得那一年虎头山上的事吗?”
萧河不明所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时钊寒说道:
“那一年进山沿路猎杀豺狼,你只是揍跑了它们却并未伤及性命,公子修说你心软以后难成大器…….”
时钊寒看着他,向后拉开一些距离,眉眼之间难掩悲凉。
“我虽屠尽豺狼,但终究做不到真正的毁灭情欲……如今看来,你的心倒是比我狠多了。”
“我所求而不得的,正是你急于摆脱的,不是吗?”
萧河并未作答,伏水渊内水声潺潺,飞舞的光影与游龙照映着两人的神情莫测。
“求而不得?”
萧河站起身,他看向时钊寒的眼睛,忽而发问道:
“怎么,难道从始至终求而不得的只有你时钊寒一人吗?”
“当年我痴迷于你时,你又是如何做如何回应的?”
萧河的眼神很冷,言语更为冰冷。
“如今,我倦了烦了!再也不想要了!你说你生了感情,你也算求而不得了?”
时钊寒对上他的目光,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凉透了,但一颗心仍旧受其拉扯,他道:
“从前的种种,皆是我的错,倘若你愿意给我弥补的机会,如何不能终身偿还!”
听罢,萧河笑了。
“时钊寒,你还不明白吗?”
“有些事是你强求就能得到的吗?”
直至今日,之前两人和平共处的假象彻底被撕裂。
时钊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就看看,我是否能强求得了!”
萧河被他气的有些头晕,好一会儿才勉强镇定下来。
“难道现在这般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