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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瑶,笑着说道:

“二月里腊梅开的正香,五爷特意让我剪了些送过来。”

她说着便走到萧瑶的身边,动作娴熟的拿起韶灵放下的梳子,继续为萧瑶挽发。

萧瑶见她来,自然也是高兴的。

自从弟弟将翘玉从自己身边要了过去,萧瑶也不时常能见到她,便关心的问道:

“你在长风院,五郎可曾为难你?”

翘玉笑着答道:

“五爷和小姐一样心地善良,从不苛待下人。”

“前几日五爷还说呢,倘若我要是实在想念小姐您,也准我回您的身边,不知道…..”

“不知道您如今还要不要我?”

萧瑶一怔,也有些惊讶: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若是想要回来,随时都可以,但…..”

萧瑶握住了翘玉的手,柔声道:

“但比起照顾我,我倒是更希望你能留在阿鹤的身边。”

“他院内一向不留女侍,饮食起居都是思铭一人在跟前伺候,到底不比女孩子家更为细心妥帖。”

翘玉一听,顿时也舍不得五爷来,正左右为难,韶灵却笑着打趣道:

“翘玉姐姐,你不过现在是在别的院内做事,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小姐了,怎得如此念主儿?”

翘玉被她说的面上一红,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

“你这个小丫头,能懂什么?”

萧瑶却笑着解释道:

“我与翘玉从小一起长大,虽是主仆,但情如姐妹,倘若我嫁了人,我可是要把你要回来的。”

翘玉这才开心了不少,忽而又想到前些日子因是杨家六小姐与乔家二公子私通的事,本就闹的沸沸扬扬,乔家二公子还不知收敛,竟还想求见五爷。

想到这,翘玉便起不打一出来,她并不知道萧瑶此前也与乔寂相识。

“听说乔家的老夫人正以死相逼,怎么都不愿乔家二公子娶杨六小姐过门,如今杨六小姐肚子都显怀了,这不是诚心要逼死人吗?”

再听到关于乔寂的事,萧瑶内心已毫无波澜,淡声道:

“身为儿子,当以孝为先,总不能真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根白绫吊死在家中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身为男子,又薄情寡义到这种地步,实在也是令人唏嘘。”

韶灵修剪着梅花枝,开口道:

“要我说呀,这错就错在乔家的老夫人太过要面子,即不认是自己的儿子做错了事,将全部的罪责都怪到杨六小姐的头上。”

“即便杨六小姐真的如愿嫁了过去,这日后但凡出了差池,岂不是一样要被老夫人嫌弃或是责骂?”

翘玉听罢也是长长叹息,“是啊,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坏的婆婆呢?”

萧瑶忽而晃了晃神,不知为何莫名的阵阵心悸。

倘若不是那支翠玉玛瑙花簪生了事端,面临如此处境的,会不会就是她自己了?

萧瑶低下头捏紧了手中的簪子,突然出声道:

“韶灵。”

韶灵:“哎!小姐,什么事?”

萧瑶将簪子交给她,面色复杂道:

“把这东西砸碎了,埋了吧。”

韶灵一愣,伸手接过:“是。”

因是以为自家小姐还在为乔家二公子伤心,便拿捏不准的将此事告诉了思铭。

思铭在晚饭之时,又将此事告知了萧河。

萧河听罢,却笑着说道:

“这难道不是好事吗?以后再也不会听到关于乔家的事了。”

思铭似懂非懂,便正好问道:

“如今已经两三个月过去了,再往后拖杨六小姐肚子都要显怀了,这再娶或是再嫁…未免太丑了些吧?”

萧河淡声道:

“急什么,到底是杨怀仁舍不得女儿,如今丢尽脸面又如何?”

“乔家再不认这桩丑事,倘若真的闹出人命来…….怕是在这凌天都没法活了。”

萧河预料的不错,新年刚过没几日,乔家便终是扛不住向杨家妥协了。

因这婚事说来实在丢脸,便一切从简,办的极为潦草。

听说新妇敬茶之时,乔老夫人全程绷着脸,直至新妇胳膊举的酸软,茶盏都快端不稳了,这才勉勉强强接过。

如今他帮萧瑶躲过一劫,杨依依却应承了她之前相似的命运。

萧河心中不禁有些惆怅,却实在是无心再管其他。

是以刚过完年,羌肃便传来消息。

羌肃王的大儿子赫连苍,因追查阿尔真一事,突而暴毙身亡。

此事过去再传到凌天都,也已经有些时日了。

听说羌肃王因丧子而悲痛万分,从而大开杀戒,要彻底血洗斯卟达部落。

而阿尔真一事未平,一波又起。

一个名叫蓝庆贞的部落祭祀,曾对自己的族人说他受到真神的旨意,是真神惩罚了阿尔真。

甚至,他还预言了下一任的塔莫王并非同样残暴的赫连苍。

紧接着没过多久,赫连苍便暴毙而死。

听说了这一传闻的羌肃王震怒无比,当即命人抓来了蓝庆贞,并施以酷刑。

而蓝庆贞死后,羌肃各个部族非但没有因此胆怯降服,反而悲愤交加,奋起反抗的部落就有不下二三十个。

赫连凛来的时候,萧河正在吃饺子。

热气腾升,使的他那张脸看的有些模糊。

萧河将最后一个饺子塞进嘴里,还没咽下去,便挥挥手示意思铭也给赫连凛呈上一碗。

“坐,来吃饺子。”

赫连凛坐下,筷子夹起一个便丢进嘴里,一时烫的眉毛抽了抽。

萧河忍不住笑道:

“心急你可吃不了饺子。”

思铭又连忙去给世子倒来一杯凉茶,赫连凛喝了一口,才实诚道:

“好吃,但是真的烫。”

萧河笑着摇摇头,他已经吃饱了便看着赫连凛吃。

赫连凛吃饺子的动作小心翼翼,吃一口吹一口,看着特别有趣。

“可是你父亲向皇上上传了手谕?”

赫连凛放下筷子,回道:

“正是,他欲接我回羌肃,但天武帝绝不会轻易的放我走。”

萧河给自己倒茶,“羌肃大乱,对于皇帝来说,乃是好事。”

而且这个时候,因各个部落的暴行,羌肃王甚至无法抽出多余的兵力,来接赫连凛。

“倘若皇帝不肯放我走,父亲也许会立叔叔的儿子为塔莫。”

赫连凛神情有些紧绷,他并非瘦弱的羔羊,而是一匹正渴望鲜血的幼狼。

但天武帝是那遮天的手,凌天都化为囚笼,将其困在其中无法脱离。

即便他与羌肃王并无过多的父子之情,但这个时候仍怕被其彻底抛弃。

萧河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神情,但并未急着开口。

他端起茶盏,浅尝了一口,这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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