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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也有百年,倘若大祭祀您所言属实,圣物只会衍传于时家的血脉……”
萧河边说边留意大祭祀的神情,缓缓揣测道: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要找的圣物也并未出现,也许圣物早就另择他人,不在时家后人身上了呢?”
大祭祀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萧河,你是想套我的话对吗?”
“不妨告诉你,我族圣物自从被时易之偷走的那刻起,就与他的魂魄永远的捆绑在了一起。”
“你以为我要找的是时家的后人?”大祭祀道,“我要找的,一直都是时易之的转世。”
当年时易之盗取大祭祀一族的圣物,利用此物将天凌的国运与己身捆绑在一处。
只要天凌不被灭国,时易之的魂魄就会再次轮回转世,重生在时家后人的身上。
而这样天承国运的人物,也只能是皇帝子嗣。
所以时圣祖早已料到会有今日,便嘱咐后人顺应天意,力保时家血脉正统,静候己归。
而大祭祀必定也因自身某种原因,不能参与其中,又或是被困于此山不得出,只能与历代帝王勉强达成协议,彼此牵制而又无法打破僵局。
萧河将所有的头绪都重新理了一遍,即便是有所出入,也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正待萧河刚要说些什么,站在他身侧一直十分安静的时钊寒忽然开口道:
“倘若大祭祀您句句属实,当年时易之能盗走你族圣物,又以后代子孙铺路,以他的才智怎会料想不到今日?”
此言一出,萧河与大祭祀明显一愣。
时钊寒又接着说道:
“我虽不知晓大祭祀您以什么法子能辨认出时易之的转世,但如若我是他,亦会想方设法提醒转世的自己,又或是不来此处见您。”
“而您,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没有办法离开这座皇陵的对吗?”
良久,殿内无人说话,大祭祀看向他的神情略显复杂。
萧河也有些惊讶,时钊寒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他的本能依旧在。
不过是他与大祭祀套话的这会儿功夫,已经理顺了所有的前因后果,恐怕连接下来的对策也是想妥了。
大祭祀缓缓闭上眼,沉声道:
“不错,我是无法离开这座山,但时易之当年为了活命,可是喝了我的蛊血。”
“我族世代养育蛊虫,自出生起,体内就被种入蛊毒,这种毒并不会随着身死而消灭。”
“只要时易之的转世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就一定能认出他!”
大祭祀睁开眼,“不过,你所说的亦有可能。”
她走至时钊寒的跟前,目光上下打量,眼中闪过些许好奇。
“身为皇嗣,却敢擅自动用北境禁品,你胆子不小。”
事到此时,萧河心下一动,替时钊寒开口道:
“四殿下与其他几位皇子,身世有所不同。”
“倘若不是为了在京都保全己身,试想谁又会以身犯险呢?”
萧河见大祭祀不为所动,接着说道:
“您所不知道的,也许四殿下知道一二。”
听闻此言,大祭祀微微动容,问道:
“为何?”
萧河:“那夜四殿下被蛇咬后,曾提起过时家先祖喝过大祭祀您的血,说完他便昏了过去。”
”当时情况紧急,我以为殿下只是出言安慰,并未信其话,现下再一想,恐怕…..”
说到这萧河微微皱起眉来,故作忧虑道:
“可是如今四殿下因中毒而失忆,恐怕没办法再帮大祭祀您了。”
听到这,大祭祀哪还有不明白的,这两人一唱一和不过就是为了下套给自己钻罢了。
偏偏到了这个时候,她想杀他们,知道了一些实情之后,也再难下手。
即便是只有一丝希望,也总比在这寂寥的浮罗地宫里苦等数十年要好得多。
大祭祀冷哼一声,“我怎知你此话是真是假?”
“我若不说,你也未提,怎么我一说,你就想起此事来了?”
萧河见状,淡然一笑道:
“我何苦骗您?待四殿下恢复记忆,若是对不上,您再杀我也不迟。”
“只是四殿下提起此事,我并未当真又如何说起呢?”
萧河句句属实,字字诚恳,大祭祀竟一时之间找不出破绽来。
而她的确对时钊寒身上之毒有所好奇,救人不过是顺手为之。
倘若这两人另有图谋,没有自己的允许,根本走不出此山,到时候再杀之也是来得及的。
即便心中已有打算,但大祭祀却并不想让这两人过多得意,便故意开口道:
“那也好,就听你的救他一命。”
听到此言,萧河心中终是松了一口气,但谁知大祭祀下一句便道:
“可是你,知道了太多,怕是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吧?”
萧河心中一沉,尚未来得及为自己辩解,时钊寒却面露焦急。
“不可!”
大祭祀看向他,微微勾起唇角:
“为何不可?”
时钊寒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很快便为自己找到一种说法道:
“我虽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您不能杀萧河。”
“既然失忆之前,我能舍身救他,那么想来…..他一定是我心里最最重要之人。”
“您杀了他,即便我日后恢复记忆,也会因此而心生怨恨,未必会告知您真相。”
“倘若您能救我,又不伤及萧河,便是我与他的救命恩人,待到日后恢复记忆,又怎敢有丝毫隐瞒?”
他这一番话说下来,竟是滴水不漏,言之有理。
即便是萧河,都听的有些愕然。
只见大祭祀淡淡瞥了他一眼,说道:
“你如今失去记忆,也能如此敏锐聪颖,真不知恢复记忆之后的你,又会是什么模样。”
“也罢,留你们一条性命,日后再清算。”
听到此话,时钊寒这才彻底松懈下来,看向萧河,脸上露出笑来。
萧河心中却一时之间感想颇多,看见时钊寒微微弯起的眼,不由自主的也跟着露出些许笑意。
大祭祀这一族,属于北境柩冥雪山上灰足神后人的一支。
北境,众神所被驱赶流亡的最后绝境之地。
昔日的古神陨落之后,它们的躯体被永远的冰封于雪山之上。
而信仰它们的族人,在失去最后的庇护之后,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北境冰封万里,寸草不生,我们没有食物,只能食异族。”
当年大祭祀的族人带着她侥幸逃离北境,来到中兴,那时她只有四岁。
中兴与北境,无疑是天上与地狱之别。
但他们一族并无野心,所求不过是安稳于世,竭力供奉灰足神最后的一缕残魂。
那缕残魂化为一只浑身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