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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时文州的眼神里并未带上什么温度。
“生长于深宫之中,又身为皇嗣,岂能像寻常百姓那般兄友弟恭。”
“也是……”兰延青忽然开口道:
“阿鹤,我怎么觉得四殿下一直在看你?”
萧河微怔,下意识抬头望去。
只见时钊寒站于最右侧,身穿天青色袖袍,白玉腰带勾勒出其劲瘦的腰身来。
他站在那里,肤白如玉,眉眼淡漠,与几位弟兄们格格不入,反而自成一幅美卷来。
时钊寒的视线落向他们这边投来,萧河不明所以与其对视一眼。
这便看到他身后走上前来一位脸庞十分清秀的侍从,伸出手来要为其束袖。
时钊寒微微蹙眉,却并未阻止,那名侍从胆怯的低下头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垂于跟前。
萧河很快认出那名侍从就是不久之前才见过的韩辛移,却真没想到如此之快时钊寒就将人收在了身边。
不过他只看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全无反应。
兰延青又凑近了和他说话,他的注意力很快又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上。
而在不远处,为其束袖的韩辛移动作放的很轻柔,生怕服侍不周。
然而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见四殿下突然猛得收回了正缠着束带的手,脸色沉沉。
韩辛移受了惊吓,尚且来不及反应,便见时钊寒极其冷漠的扫视了他一眼。
“谁允许你到跟前伺候的,滚回去。”
这一句斥责太重,重到韩辛移瞬间煞白了脸。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便有人将他半拖半拽的拉到后面来。
此时,时钊寒的跟前另有一人伺候,正是那日营帐中稍矮的那名侍从。
“你胆子不小。”
耳边响起一声平淡的话语,韩辛移下意识偏过头去,高些的那人看他的目光也有些冷淡。
“殿下厌恶旁人碰他,哪怕只是衣袖也不行。”
宋净庭也不知为何好端端的,殿下会突然发脾气。
待他束好了衣袖,下意识顺着时钊寒的目光看去,便见不远处竟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话很多,不停的在说着什么,另一个应和,脸上还带着笑意。
宋净庭盯着他们看了半响,直到耳畔传来有力的破空一响。
一箭贯穿靶心,箭身更是入木足足有三分,可见力度之深。
时钊寒淡漠的收回眼,不发一言再搭箭,又是一箭红心,箭靶却因力而摇晃不轻。
宋净庭看着胆战心惊,就算是知晓哪里不对了,怕也是来不及阻止。
即便如此,萧河也未曾向这里看过一眼,全然不在乎。
他不在乎,却有人在乎。
这般动静,天武帝又怎能不投来目光。
见时钊寒表现的比以往都要惊艳众人,脸上不由的露出笑意来,开口道:
“朕的钊儿,颇有朕当年年少时的气魄。”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微妙起来。
宋净庭不敢看,低着头心里暗叫,藏拙都藏了几年了,偏偏今日又来发作!到底是做甚么呀!
“父皇谬赞了,儿臣愚笨,不过是勤能补拙。”
时钊寒垂眸,莫不敢当道:
“儿臣私下里练习了不止上千次,才有今日一箭。”
“比起二哥与三哥的天资来,仍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番话一出,又将从前种种表现给圆了回来,宋净庭心里松了一口气。
天武帝眼眸深不可测,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你是朕的儿子,自然也不会逊色于你其他几个弟兄。”
将这一切都听了过去的温太傅温琅泽,忍不住皱眉。
“皇帝这是什么意思?从前不是……”
其父温国公温远川却不形于色,淡淡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四皇子却长的越发的像其母了。”
“皇帝不是有情之人,当年云氏死的那般……”
温琅泽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
“如今倒是又承认起了时钊寒的身份,难不成想立他为太子?”
温国公听罢,摇摇头回道:
“绝无可能。”
温琅泽沉默片刻,开口苦涩:
“可惜曦儿去的早,不然妹妹何苦与皇帝结怨,倒是让魏家好生猖狂。”
薨逝的前太子时寻曦,一直都是温家没法掀起的伤疤。
温国公缓缓闭上眼睛,沉声道:
“放心,得意不了太久了。”
第25章 赛马
四皇子时钊寒的这一箭,倒是让天武帝颇感意外,父子二人之间竟有几分冰释前嫌的模样。
轮到二皇子时寻夜之时,天武帝脸上的笑意便有几分收敛。
即便时寻夜这一箭恰似流星,其风采不输两个弟弟分毫,天武帝也只是略微点头,未有言语。
时寻夜面色不太好看起来,沉声道:“再拿箭来!”
他身后的侍从也是早早就被叮嘱过的,连忙上前递箭,递的乃是两发长箭。
天武帝盯着那两发长箭,微微皱眉。
众人见状,心里多少也有几分诧异。
时寻夜动作却利落干净,沉下气来,重弓拉如满月,两箭齐发,双双射中红心。
场外顿时有人惊呼,不仅仅只是宫中奴才们。
天武帝这才抬眼看他,舒展眉来,谁知开口的第一句并不是夸赞。
“哪位师傅教的?”
时寻夜握着重弓的手不断收紧,脸上神情未变,垂眸道:
“两年前,儿臣偶然一次机会,私下里见过萧统领施展箭术,便是这般双箭齐发,亦是松弛有度。儿臣仰慕至极,练了许久才有这般技术。”
“是萧家大郎吗?”
“正是萧北侯嫡长子,萧捷。”
天武帝点点头,提起萧家的儿郎来,天武帝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意,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你能有如此上进心,朕便深感宽慰了,更何况你的箭术也算是能追得上捷儿了。”
即便是当着自家儿子的面,天武帝也丝毫不掩饰对萧家儿郎的喜爱,称呼也是极为亲昵。
时寻夜听到这番话,终于松了紧握着的手,高兴道:
“儿臣多谢父皇的夸奖,萧统领是不可多得的年少英才,儿臣不敢自傲,听说萧统领十五六岁时就格外擅长骑射。”
说到这,时寻夜有意无意的朝场外看去一眼。
“今儿个萧统领虽不在,其弟萧河亦有哥哥的风采,不如趁着大家兴致也高,再来比试一场赛马如何?”
“也好让咱们再见识见识,萧家更为精湛的骑术。”
时寻夜这番话一出,算是打着恭维萧捷的名义,有意刁难萧河。
倘若萧河骑术精湛也就罢了,一旦表现平平,丢的可是萧家的脸面。
即便萧河知道其中有坑,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