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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甚至连老鼠虫子的声音也无。

一进入口左手边便挨着几间牢房,里面关着的犯人,都像失了魂的伥鬼,瞳孔都泛着诡异的白。

萧河的火把照过去,才本能的逼开光亮,这些人其实只剩□□还活着了。

又往里面走了些,萧河便找到了夏抚澜。

她在里面关押的时间不短,却和其他的死刑犯很是不同。

牢狱之灾并未消磨她的意志,火光照亮她瘦脱相的脸,一双大眼却亮的惊人,直勾勾的盯着萧河看。

“不知是哪位大人前来?我何时才能被斩首?”

萧河不置可否地笑笑,“夏娘子,现在你是一心求死想要个解脱是吗?”

夏抚澜早就视死如归,神情平静道:

“我有罪,早死晚死又有何区别?”

萧河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

“杜晚手里的来往人员名册,你藏在哪了?”

听到这话,夏抚澜猛地抬起头,声音激动了不少:

“谁派你来的?薛子舒?还是杜万决?我不知道什么名册!你们还要我再说多少遍!”

萧河的目光落在了她受刑过的手指,与她那双明显不能站立的小腿上。

夏抚澜拿走了杜晚用于清算的来往人员名册,那上面记着太多不能见人的秘密,涉事的高官也有不少。

夏抚澜不认也不招,某些人恐受牵连,不断向下施压,趁着事情没失控之前,结果掉她。

即便萧斐不说,萧河又怎能不知呢。

方长恒没想能救下她,他已经知晓以夏抚澜目前的处境,已是无力回天。

他让萧河问出人员名单,即便是不能屠尽,以后能杀一个是一个,便算是为夏抚澜报了仇。

“夏娘子,萧斐萧大人是我的哥哥,你应听过我的名字。”萧河说道:

“早些年,我大哥还教过你魏家军枪法。”

夏抚澜一怔,好半天才颤抖着嘴唇说:

“你是…..你是萧五?萧河?”

“你怎么来这里?你二哥知道吗?”

夏抚澜神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发生了什么。

“方大人托我来的。”“萧河走近了些,“原本是让我带些话来,再带些话回去。”

“长恒?”夏抚澜有些难以置信,眼眶瞬间湿润了,语气却还算镇定:

“你告诉长恒,我不怪他,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也不会落个牢狱之灾。”

夏抚澜抹去了脸上的泪水,“但我不后悔。”

“杜府是个吃人的魔窟,走的掉我一个,日后也会有更多苦命之人留在这里。”

“我想活命,难道和我同处后院的那二十几个女人就不想活吗?”

说到这,夏抚澜面露苦笑。

身为一个女人,最悲痛的遭遇不过是从千金大小姐沦落为人人可欺的风尘女子。

而她曾经真心喜欢之人,更是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选择了落井下石,同流合污。

表为人妻,实为娼、妓,是该怨恨命运不公还是人心叵测?

其实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当夏抚澜做下决定的那一刻,她已然获得了新生。

“拿我的命换她们的,难道不值吗?”

听到这话,萧河心里多少有些佩服她的为人了。

于是他想了想说道:

“如果我有法子让你不死,可愿一试?”

夏抚澜愣住了,越是希望越怕失望。

“什么?”

萧河从地牢里出来,火把刚好熄灭,萧斐守在外头一个劲的打哈欠。

“二哥,困的话你先回吧。”

萧斐:“?夜都深了,你还要去哪?”

萧河咳了两声,“我去趟帝子宫。”

帝子宫里住的,都是尚未出宫封王的皇子。

萧斐瞪大了双眼,“干什么又要去找四殿下?!”

萧河有些头疼,没办法,以前也没少干过这种蠢事,深更半夜去找时钊寒,难怪二哥误会。

“二哥你别乱想啊,今日我断了四殿下的剑,实在是有些冒失,这不醒了赶紧去陪个不是吗?”

道歉是假,有事是真。

萧斐被气笑了,“你少来!早干嘛去了?断了人家剑又要去赔礼道歉?你倒是挺会玩的!我不许,深更半夜,你不睡,四殿下还要睡觉呢!”

说完萧斐甩袖子准备走人,却见自家那倒霉弟弟半天也没跟上,回头一看。

萧河可怜巴巴地站在原地,语气恳求的喊道:

“二哥,求求你了……”

萧斐:………..

“赶紧滚蛋!”

“好嘞!我会早些回来的,二哥你放心呢!”

“你等会!让思哲跟你一块!”

“好好好!”

第5章 以你看,我有几分胜算……

萧斐给萧河另外备了马车,夜晚出行打着萧家的旗号会过于招摇。

历代皇帝居住的皇城,建立在凌天都地势最高的地段,是欲与天齐。

而帝子宫则紧挨着皇城,严格意义上来说它并不在皇城的范围之内。

皇子们的日常起居,规矩条例都由天武帝派去的天御史所管理。

相对于皇城里的条条框框,在帝子宫里的皇子们就自由太多了。

帝子宫子时便严禁任何人进出,萧河到了地方正好亥时一刻。

思哲拿着入宫的令牌,交到了守卫的手里,这才放行。

时钊寒所居住的承云宫,乃是天武帝亲口赐的名,寝宫内外也都是江总管亲自带人上下布置的。

而承云,也正是承了时钊寒母亲的姓。

他们来的时候,夜已深了。

除了照常值夜的巡逻侍卫,依稀能看见走远了的点点亮光外,宫墙之下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通往承云宫的路,曾是他走过数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路。

直到时钊寒封爵成王,有了自己的王府搬离这里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了。

于是当他真切的走在这条只存在于回忆里的甬道时,仍会有片刻的恍惚。

他以为上一世与父兄一样,战死在沙场便是最好的结局。

他没有什么好不甘心,与时钊寒能走到今日这步,本就是作茧自缚,半点怨不得旁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重回旧景,年轻的壳子下却藏着另一个沉重的魂魄。

于这四下无人的良夜,萧河敲响了四殿下的宫门。

良久,宫门才沉重地拉开。

思哲率先看见的便是一双明亮的眼睛,随后才发现原是这人皮肤太黑了些,晚上真真看不清轮廓,竟莫名的有些喜感。

萧河倒是熟念地唤起那人的名字来,“益惟,是我。”

“萧少爷?”益惟木着一张脸问道:

“您怎么来了?”

“殿下已经歇息了,不如改日吧。”

来都来了,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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