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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烟明白,秦相这话中,是指此刻正立在她身旁的沈莹。

秦烟不喜秦相这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她只想赶紧打发了秦相,一会儿有太子那位美男作伴,她何必在这里同秦相耗费更多的时间。

秦烟抬手,沈莹立马懂了自家主子的意思,当即走了出去,立在厅门外。

秦相见厅门大敞,眉头依然紧皱,但他也不能再提更多要求。

秦文正看向秦烟,颇有些难堪地开口:

“烟烟,你之前,在我抬宋眉为平妻的宴席上,派人送的那套翡翠,是什么意思?”

秦烟,屈指轻叩几案,思索片刻,却只是笑笑,并未开口.

秦烟每日要经手的事情很多,宋眉的事情,她并没放在心上。

不过,看样子,秦相是终于知道了什么?

秦文正见秦烟这个态度,心中是又羞又气,秦烟既然这么早就知道这些事,为何不告诉他,是在看他笑话?

见秦烟仍未有开口的意思,秦文正追问道:

“秦洺究竟是不是我的儿子?”

秦烟手上的动作一顿,凤眸微眯,面上的神色,由微讶,逐渐变为轻嘲,

“我的人,只是查到宋眉和秦四爷之间不太干净,原来你那宝贝儿子不是你的。”

“是秦四爷的?”

秦文正听见秦烟这带着几分揶揄的话,面上更难看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

秦烟却没了兴致同秦相谈论这个话题,以免污了自己的耳,

“这些事,我没兴趣知道,也没心思同你讨论。”

“秦相可以问问我府中的纪先生,失陪。”

“沈莹。”

沈莹应声进来。

秦烟起身,让沈莹将披风给她披上,抬步走向厅门。

“烟烟……”秦文正起身唤道。

经过秦文正身前,秦烟转头看向秦文正,淡声开口:

“当初,你这么坚持要一个儿子传宗接代,如今,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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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谢长渊安排了公务,又在北衙捱了一个时辰,终于还是纵马去了永定侯府。

这是自谢长渊搬离侯府后,第一次回来。

侯府的一众仆从都有些惊讶,谢长渊入府后径直往自己原来的院子而去,转过一处抄手游廊,从拐角另外一边的小径上传来几句下人的低声议论。

谢长渊耳力极佳,在听见谈话声中的几个名字后,谢长渊猛然顿住了脚。

“侯爷又去了世子夫人那里了吧。”

“可不是,这些时日,侯爷每日都去夫人院子,这做公公的可是比儿子还勤快。”

“我可是看到侯爷好几次都是第二日才从夫人那里出来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听人说,世子成婚那夜,世子没回来,而侯爷去了新房。第二日,在新房外当值的王妈和李妈就失踪了,搞不好是被灭了口。”

“啧啧啧,那夫人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世子的,还是侯爷的。”

“你操那个闲心作甚,终归还不是姓谢。”

“那倒也是……”

……

谢长渊面色黑得吓人,周身气势陡变,他紧攥着双拳,手背青筋暴起,强忍住没有冲过去质问那两个嚼舌根的下人。

而谢长渊在此地耽搁的时辰,足够府中奴仆前去通知谢侯。

因而,待谢长渊一身冷气地走到叶清璃的房间时,只见坐在一张圆桌旁的叶清璃和立在她身边的一个小丫鬟,不见谢侯。

“世子。”

丫鬟向谢长渊行礼,这个小丫鬟还是从前伺候阿嫣那个。

谢长渊面色铁青,生如寒冰,

“出去。”

小丫鬟担忧地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叶清璃,并没有立即动作。

“出去。”

房中又响起了谢长渊的一声怒喝。

小丫鬟身子一抖,但脚步仍定在原地。

侯爷让她定要留下看着,且夫人怀着身孕,世子若是对夫人动了手,她没办法向侯爷交代。

谢长渊一双怒目瞪着那个小丫鬟,面色越来越难看,他如今竟然连一个下人都使唤不动了?

叶清璃似是因有了身孕,身材看起来丰润了一些。她巧笑嫣然,看向自己的夫君,谢长渊,开口吩咐丫鬟:

“你出去吧,世子要同我说说私房话。”

小丫鬟面上一红,偷偷瞥了谢长渊一眼,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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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的夫妻二人,气氛有些紧张。

谢长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叶清璃,冷声开口:

“你是先益州王的私生女。”

谢长渊的不是在提问,而是在道出一个事实。

叶清璃初听时有些惊讶,她的出身被掩藏地极好,知道从前那些事的人,都下了黄泉,居然还是会被查到。

不过,查到又如何。

叶清璃知道谢长渊的经历,因为安阳长公主的事,谢长渊最是痛恨私生子,私生女。

叶清璃仰头看着谢长渊,嘲讽地一笑,

“是啊,我就是个出身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但如今,也是你谢世子的嫡妻。”

谢长渊没料到叶清璃连狡辩掩盖都没有一句,她似乎更像是在挑衅。

这个曾经单纯可爱的女人,如今竟变成了这副令人作呕的模样。

谢长渊想到方才听见的府中下人的墙角,怒火中烧。

“你同谢安……”

但谢长渊仍是不知怎么将这句话说完,如此奇耻大辱,自己要怎么问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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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璃反应过来,那些不堪的流言蜚语,是终于传到了自己这位夫君的耳中。

谢长渊终于知道了啊,也不枉她这些日子费尽心机,勾地谢安同她几乎形影不离。

叶清璃轻笑一声,缓缓开口:

“夫君,你我相识三载,先是得圣上赐婚,之后又得太后赐婚。”

“成亲当日,你置我于不顾,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你对我无情无义,但夫君,你的父亲,侯爷,可是对我这个儿媳体贴有加。”

谢长渊整张脸冷地骇人,叶清璃面上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

“在本属于你我的洞房花烛夜,夫君的父亲,侯爷,替夫君你做了原本是新郎该做的事。”

“没想到,侯爷老当益壮,那夜啊,竟是如此勇猛,较你我在御花园的第一次,让我更是舒服呢。”

“呵呵呵,不说别的,那方面,夫君你可比不了侯爷……”

“荡.妇!”

谢长渊一声怒吼,两步上前,举起右掌,但终究还是没能打地下去。

叶清璃仰起一张清丽的小脸,看着面前的谢长渊,

“夫君,你尽可以打下来,也尽可以杀掉我腹中的孩子。”

“如今月份尚浅,大夫也判断不清楚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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