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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谢临渊这?次是真的忙忘了,连她?也?忘了。今日太困,索性先睡了。

然?而在长安宫中,冷清寂寥的议政殿上,谢临渊彻夜望着满殿摇曳的连枝灯。

丑时已过,却仍未等到她?来问。

那只布偶就放在案前,他听见远方爆竹声响彻整夜,落到宫中,却只剩一点微弱的脆响,像蜡泪滴落在空荡荡的金阶。

他这?样?算是纠缠么?

她?不理睬,他也?只能苦等一个?和她?讲话的机会。

第80章 他只询问

爆仗声炸醒了初一的清晨, 郁卿抓起所有?被褥捂在脑袋上?,怎么大家年初一不睡懒觉大早上?放爆仗啊。他们昨晚都不守夜吗?

声音越来越多,几乎震天动地, 阿珠邦邦敲门进来喊:“小姑!快起床陪阿珠玩!”

郁卿爬也似的起来了。刘大夫递给她一封红纸包,白英大哥大嫂也递给她一封。郁卿愣了愣, 哭笑不得?:“我还能收压岁钱呀,和我同龄的人, 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刘大夫哼哼两声:“小孩子?都说自己大了, 实际上?还是小孩子?。”

大嫂笑道:“你一在家中?,二没孩子?, 算什么大人。”

郁卿掏出备好的红包塞给阿珠, 就被拽走了。

阿珠认识三四个?同龄娘子?,拉着郁卿一起打雪仗。她们瞧见?阿珠的小姑生?得?如此漂亮,都手足无措,不好意思往她身上?砸。平日里疯跑乱笑的,到郁卿面?前就个?个?矜持。最后打雪仗改堆雪人了。

到了晌午饭点, 其中?一位小娘子?的兄长唤她回去, 年轻郎君是个?及冠的书生?, 嗓音温润, 不带半点急躁。他看见?郁卿,忍不住瞧了好几眼,又怕失礼地迅速收回去。

郁卿太熟悉这种视线了, 不着痕迹地背过身去,找到阿珠:“小姑有?些饿了,阿珠带小姑回家可好?”

小娘子?们见?郁卿要走,纷纷都围过来,问她午后可还来。郁卿只说阿珠肯定会来。

午饭后郁卿补了半个?时辰的觉, 醒来后架不住阿珠缠,又和她出门。

到后巷时,那年轻书生?还在,阿珠说他是学堂东家的三郎君。书生?朝她打招呼,郁卿不好失礼,也向他颔首。两人就静静站在一旁,瞧几个?小娘子?玩雪。

郁卿堆雪人的技巧一般,也就捏两个?球垒在一起,拿爆仗纸塞了个?眼睛鼻子?嘴出来。

书生?见?状,笑着取雪捏出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递给郁卿:“鸡鸣喜报,给刘娘子?拜年。”

郁卿道了声谢,忍不住赞叹:“捏得?好生?动啊。”

她与那书生?聊了两句,得?知他正在准备明年科举。郁卿捧着公鸡回家,给它在屋外搭了个?避雪的棚子?保存。

正月初一,文武百官朝贺,易听雪下了朝就找郁卿来府中?,平恩侯也在。两人又在说些朝政上?的事,眼看要绊起嘴来,郁卿赶忙道:“大过年的,来来吃饭吃饭。”

这套成?功把两人糊弄过去。席上?平恩侯提起陛下今日脸色不对?,似是又彻夜未眠了。

郁卿这才想起,他好像还没送布偶。过年她都忘光了。但他一夜没睡觉,兴许是朝政繁忙,也忘了这事。

她好奇道:“天子?过年是不是还得?处理政事啊?”

话?音一落,二人顿时盯着她看。郁卿从没问起陛下,但易听雪和平恩侯却知晓陛下有?多在乎郁卿,总要拐弯抹角让薛郎提起几句才肯满意。

平恩侯道:“并非每朝都如此,先皇年节都会休朝五日。今上?勤政,初二初三没有?朝会,但依然会听政。”

那岂不是全年无休。

郁卿刨着白饭,真不知道谢临渊跑去纠缠她时,到底怎么兼顾朝政的。他还是好好待在宫中?,避免天下大乱吧。

相比之下,她那点布偶也不非急着要,暂时别?打扰谢临渊了。

二人见?郁卿又不问了,一时也摸不清她如何想。

平恩侯思忖片刻,道:“按大虞传统,天子?今日应当设家宴。可陛下孤家寡人,年年都是自己一人待在议政殿里。”

郁卿不咸不淡道:“他是天下至尊,该享受享受孤独了。”

一句话?把平恩侯的意图堵在嗓子?里。

易听雪见?状瞪他一眼。

郁卿丝毫不可怜谢临渊。她太懂了,谢临渊最恨被同情?怜悯,这人在她面?前从不肯显露一点弱势,连求她的语气都凶得?要命。

一生?要强的狗男人,谁可怜他,转眼就会被他得?寸进尺。

后面?几日她都没收到布偶,也没急着写纸条向谢临渊索要。郁卿悠悠闲闲过着年,金銮殿上?的谢临渊却没一刻安宁。他听线人向他汇报,郁娘子?与学堂东家的赵三郎君于年初一相识,后面?每日送阿珠上?学堂,二人都相谈甚欢。

谢临渊盯着案前的布娃娃,自年初一起,她就彻底遗忘了这些布偶,他三日不送,她三日都不再过问。明明先前一日不送她就会骂他狗皇帝。是否就因为认识了那个?文弱书生?。

她想重新开始。

这种见色起意的男人惯会装温柔体贴,嘴上?说着恪守礼教,眼睛却一刻也不老实。郁卿不就最喜欢这般男子?当初还误会林渊是这种人,才会喜欢他。

她和赵三郎日日说话?,却连看他一眼都厌烦。

谢临渊阴着脸,命人将此人平日所作文章拿来,读完后冷笑一声,真是浪费他时间,水平实在太次,还不及她那个?假夫婿的半分?。

她到底怎么看上这种男子?的?

谢临渊传了回京述职的邓州防御使,让他给此人找个?差使做,即刻去千里之外的山南东道上?任。

第二日郁卿出门时,走到遮雪棚前,想看看那只雪公鸡化了没,蹲下一瞧却愣住。

棚中?的公鸡换成?了一条立耳垂尾仰首的凶犬,目光险恶,龇着尖锐的牙。

郁卿差点笑出声,谢临渊心眼气量比针尖还小。

她捡起一根树枝,在狗四周划了一个?圈,写在雪地上?:“议政殿办公处。”

金銮殿上?,谢临渊忽然得?到线人来报,郁娘子?传讯。

他顿时怒不可遏,果然她就是在乎那个?学堂的三郎君。他动了那只丑鸡,她才会想起他。凭什么一个?认识了三日的陌生?男子?都能抢走她的关注。

谢临渊闭了闭眼,展开纸条,歪斜的字迹质问他:“你把赵三郎如何了!”

尽管内容是问她心上?人的,字却是写给他的。

谢临渊盯着那愤慨的每一笔,再多不甘也只能咽下。

他始终都是第三个?人。郁卿喜欢林渊,而他亲手毁了林渊。她做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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