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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谢临渊还想继续纠缠,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好了。

郁卿低下头,佯装无事发?生。

她拿起帕巾,走了出去,嘴里还嘀咕:“先吃菌子,后见小人,果真如此。”

谢临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分明看见他了,现在这算什么?

他跳下房梁,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沉声道:“郁、卿!”

“幻听幻听——”

郁卿面无表情,端着?碗筷走进厨房。

谢临渊怒极反笑:“你就这么厌烦见我?恨不得视我为无物?”

可不是么?郁卿腹诽,给他两次机会让他走,他偏要追着?她说话。她就不该信他这张骗人的嘴。

她没说话,给碗中?加了勺盐,转身绕开谢临渊,坐回?院中?火堆旁,继续喝汤捞面吃。

这是第三次机会。还不走吗?

良久,谢临渊终于动了。

他沉默地走过来?,到火堆边。火光照得他面容通亮,眸底翻涌的情愫却?晦涩难言。

郁卿埋头喝汤,想着?他敢再说一句话,她就不装了,立刻赶他出去。

然而谢临渊只是盯她好一会儿。然后缓缓靠近,挨着?她坐下来?,贴着?她身侧,和她一起沉默地望着?面前火焰。

就这么小小一条凳,他还要挤上来?,郁卿被挤得好嫌弃他,想怼他下去。她稳住碗,冲着?他肩膀狠狠一撞,谢临渊立刻一把抱住她,双臂紧紧环在她身上,头伏在肩背旁,脸颊鼻尖都贴着?她后颈和后领,吹出的温热气息扰得她颈窝发?痒。她发?根和他的鬓发?蹭得沙沙作响。

郁卿没动,在思考如何赶他走。

她上辈子听说过一种病,叫肌肤饥渴症,她感觉谢临渊就有那种意思。

第79章 回京

“你之前说的话还作数?”郁卿淡淡道?,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你走吧,我就当没?看见你。”

环绕她?的双臂忽然?收得更紧, 指尖甚至隐隐发抖。他埋首的幅度也?更深,呼吸间喉咙中传来风过枯草般的嘶嘶颤音。

郁卿也?不知说什么了, 默默端起汤,凑到嘴边饮了一口。

菌子的味道?没?完全?炖进去, 还是等会儿吧。

她?放下碗静静坐着, 面前是盆中噼里啪啦的火焰。

秋风冷,但任谁身?上挂着这?么大一个?人, 都会觉得暖和过头。

眼瞧着汤水炖下去小半个?指节, 郁卿拨拉他的指节,要?把他双臂拽开,却被他攥进掌心。他的手比她?的大许多。带着薄茧,筋骨硬得像山脊,叩着她?的双手, 像一只热笼。

踹他他会缠住她?的腿, 咬他他又?想亲上来, 本性改不掉了。

郁卿思考片刻, 终于明白何事招来了谢临渊。一定是她?装病请假,跑出去游玩,让他安插的线人误会了。

到底谁是线人呢?首先排除孙娘子、叶娘子一行人。最可能的就是街角小贩, 那倒能接受,只要?不是她?亲近的友人就好。

“我没?病。你可以走了。”郁卿挣开手,拍拍他手臂,“不要?打扰我吃饭。”

谢临渊默默伸手拾起碗,盛了一碗汤塞进她?手里。

“不想喝了。”郁卿丢了碗在一旁, “我要?收拾东西,你别?挡我路。”

谢临渊起身?道?:“朕给你收拾。”

郁卿不想和他吵架,无奈道?:“你是一国之君,不要?做这?种洗碗的杂事。”

谢临渊面无表情:“你何时当我是君了?”

“……”郁卿深刻反思。她?的确,完全?,没?把谢临渊当君王。不论是内心深处,还是对他的言行举止。

不知何时起,她?好像再也?不恐惧他了。嘴里喊着陛下陛下,心里叫着狗皇帝狗男人。

面对禁卫听他调遣,易听雪诚惶诚恐备生辰礼时,她?还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郁卿想重新端起架子,恭恭敬敬和他讲话,要?开口却别?扭得闭上嘴。

她?挣扎的模样?被谢临渊尽数看在眼里。

“我们与平凡夫妻何异?”他垂着眸子道?,“我和林渊并?无区别?,他能做的我都能做,他做不了的我也?能做。这?不都是你一直要?求的么?”

郁卿缓缓睁大眼,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震惊。

震惊他如?此厚颜无耻。

“不是……谁和你是夫妻啊!”郁卿连推带拽,把比她?高一个?头的谢临渊赶出门外。

嘭一声,门甩上了。

“就当我从没?看见你!”郁卿双手抱臂,对着门板喊道?。

她?气呼呼地回到矮凳边,吃菌吃面,收拾剩汤菜,刷锅洗碗,沐浴睡觉。

躺在床上,郁卿把被子蒙到脑袋顶,她?这?人就是能吃能睡,就算有点心烦,过一会儿就迷迷糊糊,扭头睡得香了。

第二天清晨,郁卿洗漱挽好头发,给自己脸颊嘴唇扑了点白粉假装病容,一打开门,谢临渊那张脸出现在眼前。

他袖角沾着一夜露水的湿气。

阴魂不散。

郁卿绕开他走向巷口。

“除了你还能是谁?”谢临渊低哑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什么?”她?疑惑地停住脚步。

电光石火间,郁卿突然?明白,他在回答那句“谁和你是夫妻啊”。

她?怔怔望着谢临渊,顿觉不可思议。

郁卿年少时太单纯,在这?个?时代行走多年才懂得,世人观念和她?的不一样?。牧峙对她?说:“给你正妻之位还不满意吗?”可正妻之位在他心中也?没?多重要?,甚至不如?一个?参军部下。

其实谢临渊也?差不多,他实在太封建君王,一开始甚至没?觉得爱她?和封李贵妃之间有任何冲突。

在他心中,后宫那些品级各异的位份,只象征地位阶级,只为制衡世家存在。他听说她?向建宁王索取皇后份位的谣传,只能得出她?爱慕金钱权势。

她?爱的是金缕衣吗?

该如?何解释呢?郁卿总是很无力,一面难过他误解她?,一面懂得他为何这?样?想。最终只能归结于年少草率,三观都没?聊清楚就爱上了封建帝王。

但谢临渊毕竟是个?人,爱会使人将最独特的位置,留给心中最特别?的人。份位那么多,唯帝后能死后合葬。谢临渊曾想给她?皇后之位,代表着天下女子间最高的地位。却非郁卿真正想要?,她?担不起。

她?迅速拒绝并?羞辱了他,还威胁挑战了他固若金汤的皇权尊严。谢临渊报复般仓猝迎娶裴氏,让皇后之位回归他弄权的一枚棋子。郁卿以为一切就这?样?了。

但谢临渊很敏锐,隐隐察觉出她想要一夫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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