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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什么?来稳定军心,就像他平时做的?那样。犒军之词早已烂熟于?心,这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
但他远远望着肖思宜紧闭的?营帐,却发现自己只?想冲过去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选择背叛他。
他攥紧的?拳头在发抖,一张脸阴沉得可怕。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都尉观他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邢二公?子,是否要请肖姑娘过来?”
“……不必了。”他将拳头松开,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口。
肖思宜必定是受人蒙蔽。
他怪不到她头上。
那么?,值得责怪的?人,便只?有那个哄骗了肖思宜,令她做出了不清醒之举的?南荒鸟妖。
该死的?人是元汐桐,还有她身后的?元虚舟。
“把酒送进去吧,确保他们喝完,”终于?,邢夙吩咐道,“让你的?兵整军列队,原地待命,我很快回来。”
说?罢他一闪身,直接朝着天?降异象的?地方而去。
奇怪的?是,邢夙刚一离开营地,这阵羽音攻击便立刻消失了。
似乎那半妖此举只?是为了将邢夙逼出去。
营地内的?修士们面面相觑,试探着撤下结界,果然发现天?幕上的?群鸟在渐渐散开。
怎么?回事?
雷声?大雨点小的?,是在虚张声?势吗?都已经逼到近前了,为何不成热打铁将他们一锅端了?
这南荒的?妖族究竟在搞什么?鬼?
“到底是个半妖,只?会些唬人的?把戏,看来传说?中炎葵的?妖力,也并不是那么?好用。”
一名修士壮起胆子,拔剑欲挥向空中,将那些险些令他们丢了大份的?群鸟们斩下来泄愤。他还没来得及出招,便发现,散开的?群鸟后面,是渐渐显出妖相的?羽族妖兵。
这群妖兵都是精锐,翅膀一张开,本就黯淡的?夜幕竟然一丝光都透不进来。
浓重的?妖气弥漫在夜色中,又被?数不清的?妖兵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营地内修士们不禁打了个寒战。
为首的?长生?派门人冲着天?空一拱手,朗声?问道:“你南荒才?改换新帝,就大举犯我中土,怎么?,是要撕毁止战协定吗?”
闻言,领头的?羽族将领亦不客气地回道:“这位仁兄,说?话可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动手了?”
“你!”妖族真是群不要脸的?物种?,那修士被?噎了一嘴,缓了片刻才?接上话,“你们不动手,围在这里是何居心?”
当然只?是单纯给他们新任少主撑场面而已。
羽族将领冷哼一声?,直言道:“我劝你们现在不要将精力放在我们身上,要找麻烦的?可另有其人。”
他话音刚落,一柄长剑便从地底悍然钻出,飞入一名布衣少年手中。
少年执剑的?姿势和起手皆是长生?派的?功法,只?是出剑劲急,招式更为干脆利落。那柄长剑在空中幻化为十六柄金剑,齐齐朝着他们攻过来。
转眼间几人便过了十几招。
长生?派修士在换阵的?空档,终于?看清来人的?面容。那张脸,如今可以说?是臭名昭著,刚被?落星神?宫逐出,永世不得参与选拔。
他是玉胜仙师未正式拜师的弟子。
“……李诚还是沈诚来着?”其中一名修士道,“仙师不过是传授了你几招,未得师徒之名,如今是要替谁出头呢?”
其余人也跟着哄笑起来:“小伙子,既然从落星神?宫拣回一条命,就该夹紧尾巴做人。想来教训我等,你可没那个资格!”
“他没资格,那我呢?”
一道利落的?女声?从空中传过来,落在林诚的?耳中,他竟当场呆立在原地。
感觉震惊的?同样还有在场的?长生?派修士,他们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形高挑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落在林诚身边,目带鄙夷地望过来:“我有资格替师父,清理门户吗?诸位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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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夙追上元汐桐时,她还在高崖上坐着调息。
那六扇几乎要将夜空点燃的?火翅已经被?她收了起来,现在的?她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少女,只?不过比起半年前,她脸上的?戾气消散了许多。
见邢夙已经行至崖边,元汐桐不慌不忙地将妖力运转了最后一个周天?,才?站起身来,垂眸看向他:“邢夙,你看起来很气急败坏。”
她终于?不再假惺惺地叫他“夙哥哥”,听起来倒是顺耳多了。
邢夙笑了笑:“怎么?会?你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按理说?,我早该还给你。”
他环顾四?周,接着问道:“你一个人?元虚舟不在?”
“你很想见到他吗?”元汐桐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只?把他当对手?但是很可惜,他在帝都对付你爹。这次,你的?对手是我。”
她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因为在获得了娘亲全部力量的?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当力量可以碾压对方时,是不需要用恶毒的?言语去挑起怨气的?,她只?需要陈述事实,对方自然会气急败坏。
“你?”果然,邢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手捂住嘴低低地笑了一声?,另一只?手指向她,连眼球都要从眼眶里暴露出来,“你在……看不起我吗?还是觉得我不配元虚舟出手?”
目睹着这一幕的?元汐桐却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内心有着伟大虚荣感的?人,往往在极度自负的?外表之下,潜藏着巨大的?自卑感——这种?心理她再明白不过。
他在将军府里长期被?打压着长大的?经历,让他形成了扭曲的?执念。而五年前他断手一事,成为了一切的?导火索。
要这样说?起来,她的?确是罪过不小。
“邢夙,”元汐桐诚恳地开口,“元虚舟砍断你臂膀那件事,是我让他做的?,这是我的?错。”
邢夙却一脸的?不以为然:“呵,我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容易责怪自己。不必道歉了,元汐桐,我和我父亲也害了你许多次,只?不过每次都被?你逃掉了而已,不是我们对你存了恻隐之心。你也不必用这种?怜悯的?眼神?来看我,选择使用义肢,是我自己的?意思。”
他伸手,在冰天?雪地里将左臂的?袖袍扯下,露出一整条用特殊材质做成的?臂膀。月光流泻在那条臂膀上,看起来的?确是蕴涵了巨大的?力量。
“我反而要感谢你,”邢夙屈了屈手指,看向自己指尖的?眼神?堪称痴迷,“让我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元汐桐:“义体军团吗?”
“你已经见过了?怎么?样?很壮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