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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顾锦恪受伤,酒楼偶遇,薛栾以为他喜欢顾锦恪,让他混个脸熟,黎玉辛也不想完全按照黎启的安排走,便答应这个提议,上去和顾锦恪搭话,更是送了一瓶金疮药。
现在看着手里拿的金疮药,味道,外形不正好是他那种特殊的金疮药吗?他有些开心,忍不住弯了弯唇。
顾锦恪昏昏沉沉的,掐大腿一点也不管用,但是她还是断断续续的听清楚了黎玉辛说的话。这本就是寻常小事,加上思绪混沌,顾锦恪当即忍不住反驳:“什么你送的,这是孤的。”
黎玉辛竟然敢把她的东西据为己有,还要说是他送的她留着,这简直是造谣!
她的清白不能没有!要坚决捍卫!
她这样呛声,像个小孩子似的,黎玉辛忍不住更开心了一些,只当她不记得了,哄小孩子似的附和道:“对对对,殿下说的都对,殿下没有接我递过去的金疮药,现在的金疮药和我用的也不是一个配方。哼~”
他轻哼一声,到底还是有些不忿,心里有些涩涩的疼。他一直记着的东西,于顾锦恪来说,也许只是可有可无罢了。
“嗯?”顾锦恪迷迷糊糊听见他的话只觉得颠倒黑白可有一手,忍不住发出疑问,有气无力含糊的嗤笑道:“你的金疮药?唔……借花献佛……献到原主人面前,还要在孤面前装无辜单纯,小狐狸一样。”
说着,她浅浅打了个哈欠,到底忍不住绵长的困倦,倚着山壁,睡了过去。浑然不知当初处心积虑的隐藏全都暴露了,也不知身后的公子一下怔住。
她说的话虽然含糊又低,但黎玉辛离的近,却是全部都听完了,稍一联想,就将事情捋了个大概。
所以,当时医者,他的救命恩人是……殿下?他还拿着殿下的金疮药配方重新配了药送到殿下手里?所以,殿下一早就看出了他的各种演戏?
难怪殿下在清城府看到他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
黎玉辛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情绪,开始只是尴尬的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地方,但很快又忍不住多想,心潮渐渐澎湃起来。
殿下从头到尾看穿他的假仁假义,演戏,却从来没有对这样他露出过嫌恶之色,更是多次对他算的上有救命之恩,他……
黎玉辛的心脏里如同揣了一只小兔,急躁的动起来。
他看向倚靠在山壁上闭目睡着的顾锦恪,不自在的舔了舔唇。下一刻眼睛仿佛被灼伤一样快速移开了。
他垂着眼捡起顾锦恪的衣裳一层层给她披上系紧,然后匆匆走出山洞吸了口冷气冷静下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顾锦恪更是受了伤睡过去了,黎玉辛看了看山洞,也不敢走远,就在附近捡了些干柴,匆匆回了山洞起了一个火堆给顾锦恪取暖,自己则远远的背对着坐在洞口避开了顾锦恪。
他怕自己做出些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山间夜晚的冷风吹着,至少会让他一直清醒。
但是火堆里的炸裂声响起,黎玉辛也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些其他的动静。
他忍了忍,还是起身走进了山洞,顾锦恪大概还在原来的位置,只是缩成一团,转向火堆的方向了,她脸颊泛红的厉害,呼吸也有些粗重。
黎玉辛皱着眉头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果然一片高温,烫手的厉害。
必须要让高热退下来!
黎玉辛皱起眉头,可是他们没有药了。他将浑身摸索一遍,除了干粮,只有他冒充的那个人水囊里偷偷藏起来的酒。黎玉辛的手顿了一下,然后解下来。
小时候他高热时,父亲用酒给他擦拭身体和五心散过热。
黎玉辛翻翻脑海里模糊的记忆,牵过顾锦恪的手试探着倒了一些酒给她揉搓。
这时候的顾锦恪格外乖顺脆弱,完全任由他摆弄,黎玉辛很快给她擦完手心,然后揽过她,给她擦手臂臂弯。
顾锦恪白日里穿的劲装,早间脱了衣裳上药,手腕上束袖的黑色绑带此刻还松松垮垮搭在她的手臂上,黎玉辛捡起来时就忍不住顿了顿,想到曾经绑在自己脑袋上遮住视线的那根绑带,一时红了脸。
当时他受伤,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有人遮了他的眼睛,说怕他醒来赖上她。他醒来后虽然感念救命之恩,倒也觉得这个医者性子古怪。
没想到,现在倒是一语成谶,他是真的很想赖上她。
他苦笑一声,将束袖的绑带匆匆塞进怀里,又给顾锦恪擦了两只手的臂弯,然后又从上到下顺着额头,颈侧都擦了。
只是腋窝……黎玉辛顿了顿,还是解开了之前帮顾锦恪系上的衣衫,垂着眼睛给顾锦恪匆匆擦了酒,然后又穿戴整齐才松了口气。
顾锦恪大约是发热怕冷,下意识的往他怀里缩了缩,挨得更紧了。因此黎玉辛将她的足部擦完也不敢擅动。
山洞里安静下来,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和火堆里木柴爆裂的声音。黎玉辛倚靠着墙壁让顾锦恪靠在他怀里,既没有睡意也不敢睡着,他犹豫很久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贪婪,将顾锦恪抱紧,用下巴贪恋的蹭了蹭顾锦恪的头发,两人的衣襟纠缠,仿佛本就是亲密亲热的妻夫。
黎玉辛看着两人纠缠的衣衫,轻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一直是个小骗子啊。”
“我今日可是不是骗子,也没有不择手段哦,看看,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我原本想霸王硬上弓的,威胁你把我娶了的,然后一辈子缠着你,但是我竟然什么也没做!唉~”
他叹口气,把玩顾锦恪的手指:“我没有做坏事,悄悄抱抱你,就这一夜,好不好,反正你不知道,就不会像白日一样躲开我的手了。”
“你为什么选江墨不选我啊?是因为他和你青梅竹马?”
他有些酸溜溜的:“如果我和你也是青梅竹马……”
山洞里的声音渐渐低不可闻:“算了,我大约下辈子才可能有这个运气,或者下辈子也没这样的好运气呢?”
“从这里出去以后我们的身份大概就是云泥之别了,你以后要平平安安的,不要再受伤了,不然再遇到我,我一定不管不顾将你霸王硬上弓了。”
……
清晨,鸟儿叽叽喳喳的闹起来,顾锦恪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睛,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很是舒服,她下意识的环绕一圈,就见山洞里空无一人。
黎玉辛呢?
顾锦恪撑起身子,有些脱力的晃了晃。就见黎玉辛捧着野果子走了进来扶了扶她:“殿下!”
顾锦恪笑了笑,借着他的手稳住,然后抽开手:“怎么一早就出去了?昨日孤是不是发烧了?”
黎玉辛看着她缩回去的手目光闪了闪,然后抿唇一笑:“殿□□质好,烧了一会儿,我用酒给殿下擦了擦额头手心,烧就退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