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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心里有意才提出来的。我原还为难不知你心意,恐阻了你的你前程。你不喜欢,自是最好了,到时候重新拿了画页来,挑一个喜欢的,皇室便不会再打注意了。”

她顿了顿:“正好,我也并不想你沾染皇室。”

尤其是三皇女。

江太傅为官几十年了,算是一路陪着女皇走过来的老人了,又教导几个皇女长大,她了解女皇,也大概了解几个皇女,除了有些摸不透皇太女顾锦恪以外,其他的她自觉看的通透。

比如“不受宠”的三皇女,当年那么宠爱的元侍人留下的孩子女皇会漠不关心?

不见得!

真关心了贤贵君会毫无芥蒂的抚养这个孩子?毫无隔阂,如待亲子?三皇女能平平安安顺遂的长这么大?

比如太女,小时候她送江墨去宫里,江墨和太女走的近,她作为太傅自然也观察了。

女殿下聪颖不错,表面备受宠爱也不错,但那么小的孩子读书习字练武可谓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更是格外会拿捏分寸。

一个还没定性的被娇宠的孩子如此周全刻苦,太女是真的过得好吗?

也不见得。

今年几个皇女入朝她也看的清楚,便也不想自己宠爱的孙子以后陷入倾轧。

她摸了摸江墨的头:“你的母亲父亲在才华,为官上都稍显平庸,我也年纪大了。以后我若走了,你若嫁入皇室,我便没办法庇佑你了,这些年遗留的人脉影响和声名,恐怕还会成为野心家掣肘你的把柄。”

她若死了,门生和朋友们自会照拂她宠爱的孩子,但这是福也是祸,落在手握大权的野心家手里,肯定会将江墨利用的彻彻底底。

她叹息一声,江墨蠕动的唇瓣就不得不停住了。

他自然知道祖母的顾虑和为他操的心。只是,他难道要放弃顾锦恪吗?

光是想一想这个假设,江墨就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镌刻在心底的人,陪他走过那么多岁月,又怎么可能放得下?

他仰头看向江太傅,目光坚定下来:“祖母!”

“嗯?”江太傅看他。

……

京城的风雨过去,迎来了太阳,只是太阳高悬了几天,深秋里,竟然也没有积蓄出什么暖意。

女皇高坐凤椅,看着手里刚收到的八百里加急递到京都的折子,耳朵听着下面一身狼狈的驿差说话。

只是随着他说话,正在早朝的大人们也不由得凝了心神,皱起眉头。

小将的声音又干又哑:“五日前,清城府一带暴雨侵袭,随后地动,袤延千里。地生裂缝,城垣庙宇、官衙民庐,倾颓推圯,民众多有死伤。”

女皇拿在手里的折子颤了颤。

三皇女当即站出来,面色忧虑:“母皇,地动已有五日了,尚且不知今日清城府是何模样,要加紧调拨银钱与粮食赈灾。”

五皇女也站出来:“母皇,清城府受此灾害,女儿心甚痛,愿前去赈灾。”

她的话语铿锵有力,脸上都是悲痛和义不容辞。

女皇看了她们一眼,又看向其他大臣:“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吗?”

黎启左右看了看,当即站了出来:“陛下,当即赈灾确为第一要务。”

女皇点点头,揉了揉眉心,她忽然看向地上的驿差:“太女呢?你从清城府来时太女做了什么?”

江太傅想到前两日江墨同她说的话,目光也挪了过去。

朝中的大臣目光又聚拢在她身上,对啊,太女提前去了清城府。

驿差跪在地上一愣,太女殿下?

但她不敢抬头,只舔了舔赶路干裂出血口的嘴唇,脑子还有些木愣愣的,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太女殿下……臣下出发时,太女殿下在救人。”

吴大人将折子递给她的时候,雨下的正大,吴大人拿了一件蓑衣,匆匆交代她:“你速去京城报信,殿下还在救人,本官也要过去帮忙了。”

她跑出去牵马的时候,鬼使神差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了雨中徒手搬运倒塌石头梁柱救人的太女殿下和吴大人她们。

她当时眼眶一热,地动的惶恐都消了大半,印象也深刻,女皇一问,几乎是脱口而出了。

朝中的大臣们一时眼底惊讶,太女竟然真的深入清城府了?

三,五皇女垂下了眼睛。女皇拿着折子的手一顿。

驿差的脑子却忽然转过弯来,又道:“殿下来了清城府后,不仅告知了可能地动的消息,还储备了药材,粮食,甚至教了所有民众如何逃生……”

她越讲越兴奋,最后总结道:“清城府地动在半夜,能逃生的最大功劳应该归功于太女殿下!”

女皇嘴角终于在听了这么久的坏消息后,微微扬起,露出一点笑意。

朝中大臣更是哗然,顾锦恪做的这些并没有上折子,她们也是不知道的。不过若是真的上了折子,在地动之前,她应该能被御史参一桌子奏折。

朝中大臣的反应几个皇女也感受到了。三皇女不禁后悔,当时她怎么就沉默了呢?地动的消息可是她先说出来的,清城府的人要感谢也是应该感谢她啊!而且若是她坚持说话了,女皇派了她去,这些事她也能做的,这些功劳……

三皇女掩住自己的心痛和心里其他不舒服的感觉,抿紧了唇。

五皇女也是心情复杂,一时后悔一时疑惑。她可是比所有人都先知道会地动的,而且上一世顾锦恪在清城府赈灾的事情办的很糟糕,民众怨声载道吗?怎么她提前出发了,就什么都不一样了?

女皇的目光淡淡扫过两人,眼神也是一时复杂。她忽然道:“老三,你现在在户部,就由你和黎尚书安排赈灾物资到清城府吧。”

三皇女一愣,随即摆脱自己的复杂心绪,狂喜。她和黎启踏前一步:“儿臣/臣,接旨。”

女皇微微颔首,房屋倒塌,十不存一……她看向黎启:“多拨些银子,具体数额定下后那来朕过目。”

黎启应了,和三皇女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闪着光,下朝后两人匆匆去了户部。

……

五天时间,顾锦恪之前提前安排的赈灾流程仍然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并逐步走上正轨,并且在实践中得到了完善。

伤员按照轻重划分开治伤,轻伤不影响能动的,还兼职一些杂务,比如卫生消杀,比如膳食。

外面的民众也分了几拨,以工代赈救援重建。

一拨仍然四处探寻救援,一拨已经在负责重建和修缮了。

因着之前强硬接管了药草和粮食,这几日也尚且安稳,刚有私下冒头高价交易的,都被互相举报清理收缴了。

只是让顾锦恪个人有些无奈的是,她似乎被缠上了,比如,现在?

她刚刚从重伤员的帐篷里走出来,面前就被递了一个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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