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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越王秘密进京,手头只?有千余精兵强马,而皇城内光是羽林卫便有千人,加之铁骑营时刻巡逻,他纵有心腹和母妃接应,也必得等舅舅靖阳侯说动护城副将,调来武威军,方敢没有后?顾之忧地?行事。
金伯劝越王坐下来,边倒茶给他,语重心长道:“您莫急,急必生乱,若侯爷调不来兵马,则说明今夜人和不至,行事多有不测……”
“你这个糟老头子!混说什么晦气话?”越王不满地?拍桌,挥开金伯递过来的茶水,愤道,“本王既已进京,必得谋成大事,否则要将太?子之位拱手让给他人吗?”
当初皇帝决定选一皇子代为祭奠先帝时,慎妃马上传信给了越王,越王甚至已上书?请命,言辞恳切,愿为父皇分忧。
明明他的封地?越州离京都更近,怎料皇帝最后还是定了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齐王,还美?其名曰长子更符礼制。
然而齐王不过是比他早出生几月,武功不如他,才能不如他,孝心不如他,母族更是比不上他,平日一幅老?好人做派,实则优柔寡断,庸碌无为。
越王这口?气无论如何也顺不下来,他进京,原本只?打算给齐王添点麻烦事,自己取而代之,前往孤山祭奠。
怎料母妃密信送来,得知皇帝交付齐王重任,原来是意在立储!陈太?傅那?个老?头也意外漏出消息,圣旨都拟了。
好,管你什么祭奠,越王通通不稀罕了,他要谋,就谋江山天下!
而自上回靖阳侯世子推赵珩入猎坑重伤,靖阳侯日渐不得皇帝重用,正想?方设法如何挽回自己在皇帝心中地?位,这时外甥越王来了,说要谋大业,甥舅俩一拍即合。
金伯是看着越王长大的,说那?话本意是为着越王好,可也确确实实撞在越王枪.口?,立即跪下道:“殿下息怒,老?奴是盼着您能冷静些?,今夜一旦起事,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越王稍稍消气,扶金伯起来,不以为然道:“如今那?个残废远在宫苑苟延残喘,小四深陷牢狱,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若本王不抓住,等日后?小五小六和那?对双生子长大了,皇贵妃生下皇子,京都焉有本王一席之地??”
“您说的是,皇上一向偏心,从来忽视您的才华,可老?奴瞧着这几日有些?事未免太?过巧合,不妨谋定而后?动,若能发现不妥,及时抽身,权当没有今夜……”可惜金伯的话还未说完,外边靖阳侯大步走来。
越王撇下金伯迎上去?:“如何?”
靖阳侯示意他安心,“他二人愿追随殿下,另外我已扣了他二人家?眷子女关在府中,料定他们不敢再退缩。”
“好,极好!舅舅真乃本王神助也!”越王大喜,早把金伯肺腑之言抛之脑后?,当下提剑出门,铠甲在夜里发出势在必得的金光。
宫门换防之时,一道角门悄然打开,迎越王人马进来,为首内侍压低声音:“皇上今夜歇在承恩殿,慎妃娘娘已等候您多时了。”
越王拍拍这内侍肩膀,“你叫母妃安心留在殿内,免得外头刀光剑影惊着她?,待本王事成,自会去?给母妃请安。”
内侍应下,急步离去?。
越王率军来到承恩殿外,另一边,靖阳侯也绑了苟富贵过来。
今夜苟富贵轮休,尚在宫外府邸逗弄露水玩儿,岂料忽然闯进来几个身强体壮的大汉,二话不说绑住他手脚,用布团塞住嘴巴,一把抗过来。
直到此刻看到身着盔甲高举长剑的越王,以及他身后?黑压压的人影,苟富贵才明白了,原来他成了越王逼宫谋反的一把好刀!
果不其然,越王以剑抵在苟富贵脖颈,边逼近承恩殿,边高声:“父皇,您身边出了佞贼勾结戎狄余孽,祸乱朝纲,罪大恶极,当斩立决!”
皇帝批折子批到半夜,这会子刚上榻眯个眼,就听外头吵吵嚷嚷,他一脸不耐烦地?醒来,正要责问何人大胆喧哗。
有内侍慌忙跑进来跪在他脚边:“皇上,大事不好,越王带人杀到殿外了!”
“越王?杀?他反了天不成?”皇帝狠狠蹙眉,恍惚以为做梦,那?厮不是身在越州驻守吗?
皇帝掀被下地?,内侍慌里慌张给他穿鞋,等他出到殿外,只?见两军对峙,一片火光映照得黑夜亮如白昼。而对面为首的不是他那?驻守越州的二儿子,还有谁?
皇帝微微眯了眼,不敢置信,审视地?看向二儿子,字句发沉:“赵朗,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吗?”
赵朗,也就是越王,将剑逼近苟富贵脖颈,划出一道血痕,重复道:“父皇,您身边出了佞贼勾结戎狄余孽,祸乱朝纲,儿臣带人前来搜查余孽,正是为了您的安危着想?,此乃天经地?义。”
“好一个天经地?义!”皇帝厉声,气得一手拔了殿门侍卫的长剑,重重掷向越王,试图以帝王之威镇压逆子。
殊不知越王走到这一步,早已无所畏惧,他随意丢开苟富贵,闪身一退,语气奇怪道:“父皇何故大怒?儿臣立下汗马功劳,您当立刻拟定圣旨,传位儿臣才是啊。”
“凭你这大逆不道的不孝子也配!”皇帝脸色铁青,骇然大怒,“来人,速速拿下逆子,若有反抗,就地?斩杀!”
然而越王身后?,站有皇帝的羽林卫,有负责护卫京城安宁的武威军。
皇帝一声令下,立在承恩殿门前的守卫上前厮杀,刀光剑影里,一个个接着倒下,鲜血很快染红大殿前的青石板。
第二波贴身护卫皇帝的侍卫不敢贸然再上前,纷纷以剑防守,护着皇帝回到殿内。
皇帝震惊瞧着殿外横尸,不禁一个踉跄,幸而身后?内侍搀扶住。
越王提剑上前一步,大笑?道:“父皇,您老?得连身子也站不住了,还是快快去?写下诏书?吧!”
“你,你……”皇帝抖着手指向那?些?效忠于皇权的心腹,“你们胆敢与?越王谋反,就不怕朕灭了你们九族吗?!”
倒向反戈的羽林卫和武威军闻言,不禁面露犹豫。
越王见状立即大喝一声:“今夜有功者,赏黄金万两,加官进爵,若有退后?者,本王的剑绝不放过。”
说罢回身,拿过身边亲卫的弓箭,射向末尾欲退缩的士兵,一连三箭,当即倒下三个。
垂下剑的士兵们纷纷重新提起来。他们今夜既来,成王败寇,早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皇帝眼睁睁看着,连连摇头,深恶痛绝的目光重新落在二儿子身上,深吸一口?气,试图先稳住这个逆子:“朗儿,是谁教唆你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越王冷笑?,痛恨地?望向皇帝:“父皇,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这都是你逼我的!”
“三弟成了废人,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