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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替皇帝擦汗的动作不禁一顿,心?中忐忑,两行清泪又流下来,急急问:“皇上,您不信妾身所言吗?妾身是有黑庄老板的证词的!四殿下重金封口,还欲把福安老爹一家全送去寒州,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事磨灭痕迹啊!”

“你也?先别急。”皇帝这才拨开?楚柔的手,放在掌心?拍了拍,神情幽深地?打量着?她,问道,“此事过去月余,你日日拘禁偏院,又如何知晓得这么清楚,还拿到证词?”

楚柔眸光一颤,瞬间想?起落眉的嘱咐,于是又两行泪簌簌滑下来,哭道:“皇上,您终究还是不相信妾身……是,妾身一朝出事,囚于暗室不见?天日,昔日好友故交避之不及,可妾身的娘家到底还是有牵挂妾身、牵挂轩儿?的长?兄的!长?兄四处奔波求人,勉强查出真相,妾身得知后,只恨不能?立刻见?到您和皇贵妃,当?面阐明?冤屈,又怕您尚在气头上,听不进妾身的话,直到今夜听送饭的内侍提起,妾身满腹冤屈,再也?按耐不住来求见?了!”

楚柔家世不显,全凭一幅好皮囊和好身段,又生下皇子,方得宠爱,皇帝自是比谁都清楚,也?正因?此,母家都指望着?她,想?必事发后,急得团团转。

因?而这番话很快就?打消了皇帝的疑虑。皇帝扶楚柔起来,缓和脸色道:“好了,穿起衣裳。”

说罢,皇帝径直下床。

楚柔反应过来,急忙翻找衣衫。

外边,魏国公已足足等了一个时辰。

赵景焦灼不安地?守在亭子里,终于看到苟富贵来邀魏国公进门回?话,才狠狠松一口气。

皇帝向来看重四大国公,而魏国公乃是首列,说话定然管用!

焉知没一会儿?,屋里竟又来人,请赵景进去。

赵景有些怔然,难不成魏国公这么快就?替他扳回?一局了?欣喜自心?底油然而生,赵景强压着?,快步跟随内侍进屋,他微垂着?头,已迅速在心?中思忖待会该如何向父皇辩白认错。

然而当?他抬起头,先瞧见?被废的娴妃一脸得意地?站在皇帝身旁。

赵景心?头一跳,目光偏转,又看见?魏国公一言难尽的脸色,他心?头顿时响起急促不安的鼓点,惶惶跪地?问安。

上首传来皇帝威严的质问:“朕一直以为你哪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是个纯正善良的好孩子,可你竟敢谋害朕的孩子?”

赵景惊慌抬头,一句“儿?臣没有”尚未出口,迎面砸来一张签字画押的证词。他双手抖着?揭下来,一眼便惨白了脸色,不敢置信地?摇头。

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件事做得极其隐秘,且从未经过他的手!

皇帝重重拍下桌案,“如今皇贵妃可是你的母妃,待你多有栽培倚重,那孩子也?是你的手足兄弟,你不孝不义,残忍至此,当?真叫朕寒心?!”

“不不……不是儿?臣做的!”赵景立马丢开?证词,爬到皇帝脚边,红着?眼睛不断摇头道,“父皇明?察,证词是假的,是娴妃妄想?脱罪陷害儿?臣!”

楚柔一听这话,当?即也?跪地?道:“皇上,请您传召妾身的长?兄带证人和证物来,一对便知是谁陷害谁!”

皇帝沉吟片刻,递给苟富贵一个眼神。

苟富贵这便匆匆离去,楚柔的长?兄晌午便收到一封密信,事关?楚家未来大计,自然早已赶到宫苑附近等候了。

因而苟富贵不到半个时辰便带了人回?来。

证人不单有黑庄的老板,福安的老爹,还有一位极擅饲养猞猁的老奴才。

当?堂对证,句句指向赵景。

楚柔便继续哭诉:“可怜轩儿?,那么小的年纪便要背负生母谋害皇嗣的污名,岂知真凶深藏不露啊!”

赵景几乎从未料到会有这样百口莫辩的一日,也?知自己必定遭人设局了,瞬息之间,还是打定主意咬死不认,急急向魏国公投去求救的眼神。

然而魏国公是何等精明?老辣的人物,眼看局势不妙,只默默退后一步,扭脸看向别处。

赵景愤然攥拳,只得回?头紧紧抱住皇帝的腿喊冤。

眼下人证物证齐在,偏偏罪魁祸首抵死不认,皇帝的脸色怎一个铁青可形容,加之白日三?儿?子才惹怒自个儿?,当?下再没了耐性,用尽力气踹开?赵景,厉声道:“来人,把这个狼心?狗肺的不孝子拖下去,先杖责一百,幽禁柴房,吃喝一概不准!”

“父皇,父皇!”赵景尖声的喊叫响彻整个天香阁,然而两个佩刀侍卫上前,眨眼间架住他胳膊拽了出去。

魏国公望着?赵景狼狈蹬地?的身影,暗暗摇头,很快躬身向皇帝请罪道:“皇上,臣也?是被四殿下蒙蔽了双眼,又顾念着?小女婚事,才斗胆前来,还请您恕罪。”

“婚事?”皇帝怒不可遏,“他乃卑贱宫婢所生,十恶犯下其二,再不配当?朕与皇贵妃的孩儿?,又哪来这门高攀的婚事?”

魏国公心?中一凛,听皇帝这语气,是要将四殿下移除宗庙打发偏远了。

可,他们魏国公府想?出一代贤后名垂青史的愿景,就?要这样落空了吗?

魏国公退下后,楚柔连忙起身给皇帝倒茶水,宽慰皇帝消消气。

此刻,皇帝便是喝茶也?觉得塞牙闹心?!

储君一日不定,风波便一日不断,这几个儿?子斗起来,说不得还想?谋权篡位!

唉,皇帝又想?起昔日太子辅佐朝政时的清明?祥和来。

偌大天下,风调雨顺,怎会出现?帝王登船巡游亲自下令修建的运河,却狼狈落水的污遭事?载入史册,莫不要沦为后世笑柄!

诸多皇子,臣服恭敬,又怎会有大逆不道害得皇贵妃小产的贼子?传出去,天家颜面何在!

“珩儿?呢?”皇帝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苟富贵领命下去询问,片刻回?来禀报:“皇上,三?殿下傍晚便去温泉池泡药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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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牵云山下的温泉池旁,宋知意看向光着?上半身坦然下池的赵珩。

朦胧夜色里,他一张俊美无双的脸庞只能?看清个深邃的轮廓,月辉掩映,更显清冷。

宋知意匆匆挪开?目光,四处看看,有些犹豫:“殿下,这儿?不会有人来吧?”

赵珩瞧她那紧张的模样,冷哼:“你放心?下来,他们正忙着?,没功夫来这。还是说,你又想?找借口?”

“才没有呢!”宋知意飞快反驳,背过身去脱了外裙,然而小心?翼翼坐在池畔,试着?下水的动作,还是暴露了她的迟疑。

这个池子很大,四周立有屏风为遮挡,虽是夏中旬,但池水依旧触之温热。

她的小腿没入水中,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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